于顏仔細檢查了一下小孩身上的繩子,最后叮囑道:“轉過去把背靠著后面,用手握著上面的繩子,這樣就不會勒住你的腰。”
“好的姐姐。”小孩抹去了臉上的淚。
“就一直轉過去身子,別回頭,他們靠近不了你的。”
“嗯嗯!”
慢慢地魔獸的嘶吼聲也將進了。
“西卡,收繩。”
“是,隊長。”
西卡立馬把繩子慢慢地拉了上來,許天樂見狀也急忙上前,拉住了西卡后端的繩子。
于顏冷靜的檢查著身上的裝甲,收起了頭盔的保護,貪婪的吸收著新鮮的氧氣。
她只是冷靜的看著越來越近的魔,重新慢慢帶上了頭盔。
手上握著的劍也緊了三分。
西卡的劍在于顏的手里失去了潤色,沒有了寒光,只散發著銀色的光。
而在城墻之上,那名婦女還在怨聲載道,“你們為什么不救我的孩子,不要拉繩,為什么要拉繩!我都說了,不用你們,我自己去!為什么不讓我去!”
“別吵了!”許天樂怒斥道。
西卡蹲下,慢慢解開了孩子身上的結,安撫道:“受傷了嗎?”
“沒有,謝謝。”
“不客氣。”
許天樂的眼睛仿佛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憤怒。
他的手緊緊地攥著。
如果不是因為周圍都有人,或許他下一秒就要揍在墻上了。
他走到了城墻邊,拿起的繩子系在了自己身上。
西卡連忙上前,將手扣在了他的腰間,拽去了繩子,“你瘋了是吧,想當英雄?還想下去救隊長?”
許天樂眼里全是擔憂和憤恨,“你別管我。”
“可以,不管你讓你下去送死,那是我們的失職,你們實習的,讓你們出城門對抗魔,是要扣績效的。”劉玉灼慢慢的收起來地上的繩子。
“你傻嗎?我們比你對隊長的情誼,可能會比你少?我們都不去,你沖什么沖。”
說罷,西卡按了按耳邊的通訊器,“隊長,還要十七分鐘就可以了。”
“嗯,連接吧。”
“是。”
西卡滿滿的閉上了眼睛,胸口散發出暗暗的寒光,藍色的夢幻一般的絲線從身體里慢慢飄出,隨著城墻之上,慢慢地向下飄去,直到連接到了于顏手握著的劍上。
城墻上的神祈開始議論紛紛。
“冰刃。”
“好。”
于顏將劍側了過來,對著疾馳而來的魔揮了過去,左手的劍被他直接丟了出去,像是回旋鏢一般接連砍下了十幾個腦袋。
“寒刺。”
“好。”
原本暗淡無光的劍體,慢慢地長出刺來,但是那些刺是一種能量化的產體。
于顏輕輕一揮手,那些刺從劍體出來,命中了那些魔的腦袋。
于顏就這樣接連砍殺著那些魔,臉上也漸漸有了些疲憊,手上的劍也逐漸暗淡了下來。
西卡的臉上也滾落下豆大的汗珠。
維持遠距離的能量傳遞,十分消耗能量和體力。
“西卡,”宋恩擔憂的走了過來,眉心凝成一團,“怎么回事?”
秦川立馬上前攔下了宋恩,“抱歉長官,但是隊長做事從來不是沖動,還請您相信她。”
“我信,我當然信,但是現在很危險,如果小顏有問題必須立馬上報!”
“長官放心。”
秦川打了包票,一改往日的散漫任性,倒是有些認真了起來。
于顏將右手中的劍甩了出去,左手將劍插進墻體,靠著墻體和另一把劍讓自己可以站在墻上緩一口氣,幾個三級的魔完全奈何不了她。
四百米開外,一只紅白色的鹿頭,正瞪著血紅的眼睛看著她,于顏抬眼間便對視了上去。
粗壯的鹿角上閃著不規則的黑色的紋路,像是不明的符文一般,紅黑色的眼睛一條長長的黑線向耳后延伸著,古銅色的皮毛在塵土之中看不出光澤。
他的身體是健碩的人身,手上攆著一手長鞭,長鞭上長滿著倒刺。
鹿頭魔揮手一鞭子朝著于顏揮了過去。
于顏蹲下了身子,手握住了腳下的劍,腳借著墻的力一蹬一個后空翻,握著劍直接刺死了腳下幾只魔,立馬沖向前去拿起了插在地上的劍。
在黑色渾濁不清的魔中開出了一條路,鹿頭魔的嘴里發出嘎吱嘎吱的咀嚼聲,他的一只手里是一只血肉模糊的三級魔。
方舟的聲音在頭盔里響了起來,“前方是一只二級魔,他的力量在持續上漲。”
“西卡,冰晶寒地。”
西卡咽了咽口水,即使耗能巨大,也只是歇了一口氣立馬聚集能量起來,“是。”
身體內的晶石散發出刺眼的光芒之后,西卡慢慢的向后倒了下去,汗水都浸透了衣衫。
劉玉灼在她身后穩當的接住了后,問道:“怎么樣?”
“沒事。”
西卡撐著勉強站了起來,抬頭看了看天空,緊縮的眉心也逐漸放松了下來。
大家一道往天空中看去。
不由得幾個新神祈發出了驚嘆。
一只銀白的的巨型大老虎直直飛來,與那些黑漆漆的魔物完全不同,他還有一對如同老鷹般的白色羽翅,藍色的紋路在他的臂膀上,比天空的顏色還要奪目。臉上有著獅子一般的白色鬃毛,但是滑稽的是他的腳上是黑色的毛發,好像是穿著兩雙厚重的棉拖鞋。
幾處關節處還配著金燦燦的盔甲,奪目的很。
他的到來讓所有人震驚歡呼。
“那是,祈獸!是佰!”
“現在回來的太及時了。”
只見他慢慢的朝下俯沖而去,背上隱隱約約還有一人的身影。
烏黑的碎發隨風飄著,露出了額頭,側顏看去唇上閃閃的發著銀光,他穿著一身白色的襯衫,胸前的扣子被他解開。
他拽下了脖子上的鏈子,一把突擊槍突然出現在他的手中,銀白色的盔甲也慢慢從腳下變出,包裹住全身。
“佰佰,劈開他們。”
一聲獅吼,一道道雷電在空中降下,于顏看著眼前被雷成渣渣的魔,立馬抬眼看去。
看著佰佰和秦墨久違的笑了笑,“真慢。”
她打趣道。
秦墨俯下身朝著于顏伸出了手,溫柔的笑著問道:“還好嗎?抱歉了。”
“沒事,”于顏搭上手,借著力一個翻身,站在了佰佰的背上,摸著佰佰的腦袋,“佰佰,幸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