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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借風行

迎客

檐上積雪,在暮色里凝成冰棱,高閣之上透出淡淡的暖黃光暈,氤氳的暗香飄出窗欞,與搖曳的六角宮燈籠相映成趣。

安國七皇子帶兵攻下穆國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

三月后,安國使團抵達京都,景仁殿的朝覲大典剛畢,墨帝以“安國新定穆地,需鄰邦相扶以安民生”為由,設百官宴——既示友好,卻又暗藏。特將宴席設在宮中最開闊儀瑞殿前,金磚鋪地的廣場上,紅綢與金鈴在風里輕輕搖曳,一派雍容氣象。

玉盞還在燭光下泛著暖光,墨帝抬手示意內侍呈上新釀的美酒。琥珀色的酒液傾入玉杯時,他目光掃過階下的安國使團,舉杯看向階下的安國使團:“安國太子親率使團到訪,又逢穆地新定,這杯酒,當為兩國邦交賀。”

為首的安國太子花衍身著月白色錦袍,他身上自帶一種溫潤如玉的氣質,起身回敬時身姿挺拔,語氣謙謹卻自帶威儀:“陛下厚愛,臣代父皇謝過。此次攜三皇弟、皇妹前來,一是賀墨國國泰民安,二是將穆國所產‘和璧’獻上——此玉溫潤,愿如兩國情誼,無隙無裂。”他命人將“和璧”推至案前,眼底一片平和,句句不卑不亢,從容自然。”

安國公主花錦憐年方十五,卻已染上風寒為由用白色面紗遮住了容貌,淡紫襦裙襯得肌膚勝雪,外面罩著件雪狐皮披風,毛茸茸的領子垂在肩頭。鬢邊斜斜簪著朵珍珠小珠花,燭光下泛著溫潤的光,襯得她眉眼更顯清秀。她被兩位兄長護在席間偏后的位置,面前的小幾上溫著一壺果酒,小口啜飲著——酒液剛暖過,帶著淡淡的梅子香,她喝得極輕,安靜又乖巧。

宴席間暖意漸濃,皇后見花錦憐始終端正地坐著,便柔聲對身側的小女兒道:“齊陽,姐姐第一次來墨國,也沒有熟悉的人,回頭帶她去暖閣嘗嘗新做的杏仁酥,那邊的紅山茶開得正好呢。”

齊陽公主是墨帝最小的女兒,又是嫡出,自小嬌縱慣了,帶著“打量陌生人”的審視。齊陽公主撇著嘴,語氣帶著傲氣:“暖閣是我跟母后宮里的地方,她一個外邦公主去了算什么?”

花錦憐聞言緩緩起身,屈膝行禮時裙擺輕晃,聲音溫柔卻字字清晰:“多謝皇后娘娘好意,只是妹妹說的是,臣女不敢去叨擾。”她抬眼看向齊陽,眼神里沒有怯意,反而帶著幾分認真,“臣女此次隨使團前來,是父皇特意吩咐的——他說墨國與安國邦交重要,讓臣女跟著兄長們見識學習,凡事都要以正事為先,不敢因私廢公。”

這話一出口,席間靜了一瞬。花錦憐沒提“公主身份”,只強調“父皇命令”“以正事為先”,把自己擺在“奉旨行事的臣子”位置上,既回應了齊陽的“不屑”,又暗戳戳點明“我來不是玩的,是帶著皇命的”。

齊陽被這話噎得說不出話來——她本想拿“外邦公主”壓人,沒想到對方直接搬出“父皇命令”“邦交正事”,自己那點嬌縱的小脾氣頓時顯得像無理取鬧。她攥緊了玉墜,臉頰泛紅,這樣倒成她小心眼了,最后只能哼了一聲扭過頭,連剝橘子的動作都帶著點氣鼓鼓的僵硬。

皇后連忙打圓場:“瞧這孩子,多懂事。齊陽你聽聽,姐姐多明事理。你怎么不知學著?”又對花錦憐柔聲道:“正事要緊,但若累了,隨時跟本宮說,暖閣一直給你留著炭火。”

花錦憐應道:“謝娘娘體恤,臣女記下了。”她垂眸時,看似溫順,卻用最規矩的話,讓齊陽的嬌縱顯得格外不合時宜——這場無聲的較量,她沒動聲色就占了上風,還全是“奉旨守禮”的理,讓人挑不出半分錯處。讓墨帝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她往皇兄身邊靠了靠,狐披的絨毛掃過太子的袖口,太子側頭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轉而繼續與墨帝談論邊境互市。

墨國的文官們大多圍在丞相身邊,低聲議論著。戶部侍郎捧著茶盞,指尖在杯沿畫著圈,丞相捻著胡須沒接話,目光卻越過人群。輕輕落在墨國二皇子身上——二皇子正端著酒杯,和一位穿青袍的官員說笑,那官員是負責邊境文書的,按品級本不該坐在二皇子身側。

更遠處的官員們則顯得謹慎許多。有幾位老臣端坐在席位上,幾乎不參與喧鬧,只在墨帝開口時微微欠身,目光平靜地落在宴席中央,手指卻在袖中無意識地摩挲著。

連席間的內侍們都透著小心翼翼。添酒時腳步輕得像貓,換菜時眼觀鼻鼻觀心,看似周到,實則是在暗中觀察使團的反應,隨時向墨帝身邊的總管匯報。

話題總算漸漸轉到歲末的祭祀禮儀、兩國的風土人情上,聽起來全是無關痛癢的閑話,可百官眼中,多少都帶著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了神色。

“聽聞安國新年有‘踏雪尋梅’的習俗?”墨帝笑著撥了撥暖爐里的炭火,“墨國皇城的梅園正開得盛,改日可以去賞玩賞玩。”

太子花洐欠身笑道:“多謝陛下厚愛,臣久聞墨國‘冰燈宴’聞名諸國,若有機會,倒也想見識一番。”

兩人笑語晏晏,仿佛真的只是在閑話習俗。墨國文官們見狀,也紛紛放下了緊繃的神經,開始與身邊的安國使臣閑聊起詩詞書畫——戶部侍郎和安國的史官聊起了穆國舊史,禮部尚書則拉著安國太傅討論起祭祀的禮制,聲音不大,卻句句透著對安國文化的試探。

墨國二皇子拿著酒杯穿梭在席間,時而向安國三皇子花戚請教安國的騎射技巧,時而笑著夸花錦憐的耳墜別致:,說著微微側頭,指尖虛虛比了比耳墜的弧度,“尤其是這銀托上鏨的纏枝紋,細得像蛛絲,卻一節節繞著珍珠打轉,既不搶了珍珠的風頭,又添了幾分靈秀,想來是南邊巧匠的手藝吧?回頭我讓內侍去采買些,給妹妹們也添幾件。”他語氣輕松,目光卻在三皇子與那青袍官員之間轉了一圈。

花錦憐抬手輕輕攏了攏耳墜,神色清冷,對這樣稱贊習以為常:“殿下謬贊了,不過是尋常飾物罷了。

安國三皇子性子爽朗,朗聲笑道:“墨國的弓箭才是做得精妙,以前在書見過圖紙,那弓弧度正好,改日真想討教討教鍛造手藝!命人做一把到效外捕獵。”他邊說邊拍了拍墨國二皇子的肩膀,十分熱絡。

花錦憐坐在三皇兄身側,假裝整理狐披,卻在暗中觀察其他皇子。

花錦憐早已明白,這百官宴不過是開場的序幕,真正的盤算,早在私下的觸碰與低語里,悄悄鋪展開了。她往太子身邊靠了靠,狐披的絨毛蹭到太子的手背,太子回握住她的指尖,掌心微涼,卻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墨國皇子們分坐兩側,除了與安國三皇子說笑的二皇子,其余人看似各安其事,卻各有各的姿態。

最靠近墨帝的五皇子正捧著了話本,偶爾抬頭聽幾句席間對話,卻不多言。

七皇子性子最跳脫,沒坐多久就溜到武將席前,纏著定安將軍的長子看佩劍,嘴里嚷嚷著“這劍穗上的紅綢不鮮亮”,語氣里帶著少年人的爭強好勝。

角落里的十皇子還沒及冠,滿臉拘謹地捏著酒杯,目光總不自覺往澄陽這邊瞟,見澄陽看過來又慌忙低下頭,耳根泛紅,倒像是第一次見外邦公主的青澀少年,與周遭的算計格格不入。

唯有九皇子的席位空著,案幾上的酒杯紋絲未動,連暖爐里的炭火都比旁人的涼些。有官員低聲議論:“九殿下又稱病不來?前日我還見他在神武街上策馬,精神好得很,怎么偏這時辰稱病?”旁邊的人趕緊擺手“你瘋了?九殿下也是我們能隨便議論的?嫌命長不成?”

翰林嚇得脖子一縮,慌忙朝空席那邊瞟了眼。這時恰好有個小內侍路過,聽見后半句,嚇得手里的托盤都晃了晃,趕緊低著頭快步走開,連掉在地上的帕子都不敢撿。

夜色漸深,廊下的宮燈被雪風吹得明明滅滅,總管太監高聲唱喏:“宴席散——”

百官與皇子們依次起身行禮。墨帝笑著對太子道:“太子一路勞頓,早些回府祗歇息,明日朕再與你細談邊境互市的事。”太子躬身應諾,目光掃過身側的三皇子與澄陽,示意他們跟上。

逢音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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