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舒予眠疼的尖叫。
豪車卻根本沒停的意思,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雨里。
視線不知被雨還是淚遮住,模糊的厲害,她內心充滿絕望,無助,淚控制不住的混著雨放肆的流下來。
柳珊珊是當初父親從孤兒院帶回來的孩子,當初父母看她在孤兒院被欺負,可憐將她帶到家里。
她們把她當親生女兒對待著,她和妹妹也很喜歡柳珊珊,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會第一時間分享給她,一家人過得別提多溫馨。
可后來,那場車禍,讓這個家徹底崩塌。
珊珊死了,母親悲痛過度,心臟病發作,現在就連父親都死了。
她該怎么辦?
她能怎么辦?!
“嘟嘟……”
手機鈴聲從口袋傳來,舒予眠驟然回過神,接了電話,是醫院打來的,讓她去處理后事。
舒予眠哭的厲害,腦子空白,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醫院,怎么聯系的殯儀館,怎么處理的后事。
整整三天,她呆在墓地,渾渾噩噩接受了事實,如同一具毫無意識的傀儡。
一直到第三天的晚上,她接到了妹妹舒予瀾的電話。
“姐姐,你在哪兒,我好害怕,她們要把我趕出去……”
“你們已經欠了兩天的費用了,不交錢趕緊滾出去!”
舒予瀾的話剛說完,舒予眠就聽到了聽筒里惡劣尖銳的罵聲。
舒予瀾是她的親妹妹,前段時間被診斷出了腦癌晚期,父親正是為了給她做手術才挪用了公司公款,結果事情鬧大。
這幾天她忙著處理父親的后事,忽略了她。
瀾瀾還不知道父親的事。
她沒能救下父親,不能再失去瀾瀾。
“我馬上回去,錢我馬上交上,瀾瀾,你別害怕,告訴她們,姐姐馬上過去。”
舒予眠連忙說道。
她顧不得腳上傳來的鉆心的疼,跌跌撞撞的出了墓地,在這里呆了三天,她全身又臟又臭,攔了幾輛出租都拒載了。
她只能跑到公交站,顧不得外人奇怪的眼光,一下車便匆匆跑進醫院。
剛到門口,舒予眠便看到舒予瀾狼狽的坐在外面,抹著眼淚哭著,東西散落一地,幾個保安打扮的男人冷眼看著舒予瀾。
“我姐姐說了會來替我交費的,你們做什么,憑什么把我扔出來?”
舒予瀾邊哭邊說。
“你姐姐?你爸為了給你治病挪用公款被抓了,在牢里自殺死了,舒家財產也被查封了,現在所有人見到你姐姐就跟見到瘟神似的,就算你姐姐來了又有什么用?還不是連你一塊兒被趕出去!”
保安說著,哈哈大笑。
舒予瀾臉色愕然,她大吼,“不可能!你們胡說。”
“是不是胡說,那你問你姐姐啊。”
保安看到舒予眠過來,冷哼一聲,說道。
舒予眠沒說話,上前將舒予瀾扶起來。
“姐姐,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舒予瀾見到舒予眠,再也忍不住,哭著朝她問。
舒予眠咬著牙安慰般抱住她,紅腫的眼睛脹的厲害,“瀾瀾,這件事一兩句話說不清楚,我會慢慢跟你解釋的。”
說完,她紅著眼,厲色看向保安。
“你們憑什么把她趕出去,之前我爸在這里捐了那么多的錢,你們也沒少從我們家撈到好處,我不過晚交了兩天費,你們就強行把人趕出來,你們做的是不是太過分了!”
舒予眠厲聲問道。
往日來醫院,這些人哪個不是恭恭敬敬的喊她一聲舒小姐,她有個頭疼腦熱,那些人恨不得把心捧到她面前做藥引子。
現在父親剛死,他們竟就露出這樣丑惡的嘴臉。
保安面色微閃,干咳了一聲。
“舒小姐,我們這也是奉命辦事,實話說,就算你們把錢交了,她也不可能在這家醫院呆了,你就別為難我們了。”
“奉命?奉誰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