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8是閑聊根據地，我進去的時候里面已有好幾個同學，他們在低聲交談著，內容和畢業后相關。

我接住老頭甩過來的煙，大伙一起抽著，比較認真的樣子，現場氣氛一下沉默，像一群與會者陷入了思考。

“哈哈，咋地了，畢業而已嗎？”我忽然站起說話，伸了個懶腰，而后把煙含嘴里猛吸一口，用手指將煙頭一彈，想彈出窗戶，不料，煙頭沒彈準，碰到窗框彈了回來，落在了老頭疊好的被褥上面，我急忙跨過兩步，要去撿那煙頭。

說來也奇怪，明明看到煙頭落在被上的，過去一看，卻不見了。

“煙頭，煙頭呢？”我說著，翻轉被子找，老頭也來幫忙，也沒找著。

“莫非是幻覺。”

我倆還將被子拉開抖了抖，也沒發現。

我還是不放心，眼睛盯著堆在床上的棉被，老頭輕笑著說：“可能真是幻覺?！?/p>

“可能吧，我先走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一個個憂心忡忡，沒用?！钡介T口，我又望向那被子，這時，我看到被子冒出來的煙。

他們也聞見了焦味，老頭手忙腳亂地撲救，我更是沖到那里，幫著去救。

老頭的被子不知道用哪種棉花塞的，一冒煙立著火，用手捂不滅，火勢一下子起來了，老頭將被子丟地上，用腳去踩，我也是去踩。

火是被踩滅，再看那被，燒開人頭大小一個洞。

“我不是故意的，老頭，現在怎么辦？”

老頭重重地嘆息一聲，彎腰去撿被子？

“我賠你吧，不過，現在沒那么多錢。”

“海大，不用，不帶它回家人更輕松?！?/p>

“還是賠吧。”

“啰里啰嗦干嘛，說不用就不用?！?/p>

沒錢是實話，窮學生嗎？又是我這樣一個沒計劃的，又快到山窮水盡的時候了。

二班畢業前，用他們的一些班會包場了一個卡拉ok廳，好幾個男生拉我和小勇去參加了。

喝了些啤酒，大伙唱了幾首，副班仇潔提議大伙談畢業后打算，我想我已轉班，也沒認真聽，繼續喝悶：，開始有些醉了，昏昏燈光下面的人影我看都有些歪來扭去的。

“小海，給?！?/p>

“什么？”我接過一看是話筒，有些迷惑。

“小海同學，請說說你的畢業打算。”胖乎乎的仇潔同學朗聲對我說。

“打算？好，我來說?！蔽艺酒?，歪扭幾步到了投影幕布前。

“我的打算分幾步，首先，坐十年牢，然后，作十年苦力，再流浪十年，最后潛心寫作?！蔽易杂X在激昂陳詞，真實情景，沒幾個人在聽，清醒時候，大家還偶爾鼓掌，到我說完，只有一個人輕輕的拍了兩下，是胖乎乎的女同學仇潔。

小勇是聽了的，可他見多了我的吹牛，根本不往心里去，鼓掌他更沒這種習慣。

散場后，下樓梯，小勇用力扶著，到馬路上，他一直扶著，到校門口，仇潔和另一個女生想幫小勇一把。

我兇巴巴地說：“滾開，老子不用女生扶?！?/p>

“他喝醉了。”

“我沒醉?！?/p>

進校門后，四人走到一塊草地，我一陣吐，人覺著勉強能走了。

“你們倆個跟著我干嘛。”

他們仨不說話，趕也趕不走，這讓我十分煩臊，又到了一塊草地，我沒力氣了，四人坐到草地，他們似乎在商量怎么把我弄回宿舍。

“他不可能現在回去的。”

“也行，我們陪他酒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