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收銀員,穿著妝容,比小姐們正規,她們也有紅色工作服。
兩個身材差不多,工作服全被她們撐得滿滿的,而今稱這種身材是微胖,兩位微胖姐姐都有男朋友,都會來接她們下班。
而中午,他們的男朋友是不會出現在這的,碰巧中午又沒客人,碰巧我和圓姐值班,兩人都無聊,圓姐離開了吧臺,坐在我對面的紅木圓椅上,淺笑著對我說:“小海,你會看手相嗎?”
她沒稱呼我海大學生,讓我好感頓生,看手相?這分明是無聊搭訕啊,而且有些曖昧。
“當然會。”我肯定地笑了笑,她竟微笑著坐到了我身旁,伸出她肉嘟嘟的右手,這手,白里透紅,我輕輕摸住,仔細盯著掌紋,明顯聽見她呼吸加重了一些,于是,我抬頭看著她的眼睛,這雙眼,怎么有幾分迷亂?
我吞了口口水,一點笑容沒有,認真的說:“我還會摸骨。”
“嗯。”她收了收笑,臉更緋紅,出聲時默許地點了下頭。
我瞟了一眼四周,無人,還是有點緊張,站了起來,握著她的整只手,我用另一只手順著她的手往上摸,肉肉的,哪能摸到什么骨頭。
但我不停止,不知不覺竟摸過了她的肩頭,不一會......像被一股電流擊中,我猛地放開她的手,往后跳了一步,有些慌張地望著她。
她一笑,慢慢站起,離我那么近,她慢悠悠地伸了一個懶腰。
這?有點夸張,實在不小呀,還有香味往鼻子里沖。
“非禮勿視。”心里默念一句,我神色慌張的往廁所跑去。
初冬時節,天有點冷了,里面加上了毛線衣,小飛和另一個初小同學小丁來看我,真是歡喜。
又沒多少客人,和倩姐一說,她準我提前下班了,換掉工作服,和他倆上了街。
要一起去吃宵夜,我們都知道老巷子的宵夜最好吃,那里五六個木頭搭起來的棚房,燈光昏暗,菜香四飄。
走進其中一家,點了幾個菜,要了一瓶白酒,三碗分了,慢慢喝著,吃著,聊著。
“小海,怎么干這工作了?”小飛擔憂地問。
“是下海嗎?”小丁才大二,對社會比我們了解還少,他加了一句。
“分到破鐵廠,我不想去,要他們重分要等明年了。”
這一夜,聊得許多,我這么多日子積聚的孤獨,被聊散了,讓我輕松好多,我有不錯的朋友,真誠單純的友誼,這些,是我內心的支撐。
我看不上的單位鐵廠,包場大廳,男男女女,唱著歌,跳著舞,時光在旋轉的鐳射燈下暗暗流逝。
其中有一個高瘦青年,戴副金絲眼鏡的是市長。他的舞姿熟練,一點不笨拙,我特意去看了一眼,我內心憤怒,暗罵了聲:“真是亂搞,花的是人民的錢吧。”
比領導身份更大的,也不是在這沒出現過,我內心的憤怒也不是為了人民的那點錢,真正原因是鐵廠,都要倒閉了,還來這歌舞升平,像話嗎?
我20了,得過且過的活著,我行我素的活著,我的憤怒,就算喊出來也沒誰聽的見,因大廳音響響亮,會將那點聲音完全淹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