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何罪?并不太了解,應該是經警抓的,三天后,倩姐回來,見眾人還是露出了點笑容。
經理不辭而別,倩姐只得親力親為,中午在樓下站迎賓,見她提著大袋小商品,我叫了聲上前幫她提上去,放到吧臺,她微微一笑,說了聲謝謝。
我站迎賓臺上,心情愉悅,臉上笑容也由心而發了。
晚上,我的崗在大廳,人特別多,不是包場勝過包場,到十一點,熄滅亮燈,只留迷離幾點變化的鐳射燈光,貼面舞開始,一對對在鄧麗君的“小城故事”中抱擁著,緩緩移動,如癡如醉的樣子。
一般這時候,服務生可以放松一小時,甚至可離場,站那顯得多余,我還站那。
“小海,七號臺一瓶紅酒三個杯?!辟唤阕叩轿疑磉呎f,我急匆匆出去,又急匆匆端著東西進來。
可能是踩到水了,腳下一滑,我反應還算快趕緊護酒,杯,不過還是摔下去一只酒杯。
一只杯,二十八,以前見人賠過。
又拿進一只杯,倒了酒,打掃碎片后,我忐忑不安,還是站那里,倩姐走過,我輕聲說:“倩姐,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人生難免失手,放心,不要你賠?!?/p>
倩姐人好。
春天了,小姐們嘻嘻哈哈圍著劉大廚,爭著要他看手相,他樂得不亦樂乎好一陣,最后一個也滿意地走了,他正準備從小竹椅站起,我將右手伸到他面前。
我對算命這事比較熱衷,可我從不掏錢算命。
“干什么?”
“給我看看。”
“不用看,一生勞碌命。”
“放屁?!?/p>
“不信拉倒?!?/p>
我當然不信,小學沒畢業的劉一飛,都算到一個十年后發財的命,我堂堂統招生,豈會一生勞碌奔波?
發工資那晚,劉大廚,我,小譚,在宿舍打了通宵字牌,輸了一百二,天一亮,三人去了“四川麻辣店”,一人一碗麻辣面,一大份豬腳,三人滿頭大汗,大呼過癮,誰輸誰贏倒是一時忘記了。
下午,劉大廚換上了新買的名牌襯衫在宿舍叫嚷:“感謝兩位老板支持,特別是海大學生大方支持?!?/p>
“呵呵,盡管笑,有你哭的時候。”譚說。
“下回我使全力不再讓你這得志的小人了。”我故作咬牙切齒地說。
“非常好,你們技術不差,差手氣,要不今晚再戰。”
我第一次玩字牌,水平差得很,再玩,等同送錢。
五月,倩姐升我作領班,工資每月多了一百元,可我已經沒了在此施展抱負的打算,按步就關工作著。
六月某天,小飛下午來找我。半年多未見的老友,我們一起登爬小城有名的日嶺,輪流抱那個大西瓜,登上日嶺頂層,席地而坐,我用拳頭擂開西瓜,各抱一邊,低頭啃吃,像比賽似的,像豬啃食似的,抬頭彼此望見對方的不堪,哈哈大笑。
干完西瓜,憑欄站起,望著山下小城。
“我作副司機了,不過,我開始不喜歡那份工作了,單調枯燥沒意思?!?/p>
“別給我找什么平衡啊,好好干,轉正司機了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