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歲月故事,回首看時,記住了的,不盡是美好。
似水流年,因它己是過去,不美好的,也沒那么糟糕,輕輕一笑,莫嘆過往云煙。
我知道,沒有一個足月就要結束第一份打工,有多少可留戀的?他們說:“海大學生,馬上要去礦山上班了,真是前途光明啊。”
他們說的客套話,我只好謙虛地說:“還不是一樣,換個地方賣苦力罷了。”
講真的,離開這里,確讓我有解脫之感,在下面站迎賓時,我早沒了去年那份自豪感,那時候想到終于自食其力自豪過,現在,大街上有熟人走過,我目光會躲一躲,希望對方看不見自已。要是熟人來消費,心里更窘,好像在干一份見不得人的工作似的。
自豪,被自卑替代,輕微的自卑感,正是為了消除這種情緒,我花6百元買了一個Bp機。
黑色盒匣,帶條金屬鏈子,別在皮帶上,似乎別上了好些做人的底氣。
最開始,常常取下看它,常常沒有消息,只有電子屏幕上一按就亮的時間日期。
小姐們的Bp機,嗶嗶嗶響過不停,我的基本沒響過,花6百元買了一塊電子“腰表”。
當然,年輕人的虛榮心,滿足了一些。
它響了,而且在夜場人多的時候,拿著一看,家里的電話號碼,我開始飛奔,手里握著它晃蕩。
跑到吧臺,回起電話。
“誰呀?”
“媽媽,是我小海。”
我很少這么大聲說話的,吧臺旁的圓姐會心地笑了一下。
“小海,7月9日要到礦山報到,你要早幾天回來。”
“嗯,我知道了。”
這回,輪到小洋開解我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哥,在井下干活千萬要注意安全。”
是的,我分配到了礦山井下,一線工人,是名電扒運輸工,我的書白讀了。
老媽卻說:“小海,都是這樣子的,到一線鍛煉鍛煉,會調到地面管理崗位的,你是保持干部編制的工人呀。”
我下井了,擠在罐籠里,被放到幾百米深的礦井,跟著師傅默默走著,半個小時后到了實習的工作地點,一個檔頭作業井,夜班炸下的石碴堆積在檔頭作業面,師父用一截拇指粗的鋼絲繩編了一個千斤繩套,用半截斷道夾板將繩套固定在作業璧上的殘炮茬子里,掛上定滑輪,滑輪里的粗鋼絲繩帶著電扒斗,他帶我回到電扒前,啟動,他控制雙柄,只見鋼絲繩牽引電扒斗來來去去,花了四十分鐘,活干完了。
電扒聲音挺大,工作時,不大聲說話離得近也聽不見,我們戴著口罩全程不說話,干完起身時,他才緩緩的說:“電扒,滑輪掛穩了,一切好容易。”
“嗯,看上去不難。”
他收拾后,我們又走到了陰暗潮丶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