郴州二中,右手掌心被刀片割破。
刀片本被我用電膠布纏了幾層,接線頭破線皮時,使勁過猛,握手掌里的刀片突破膠布直割掌心,割得皮開肉露,一個勁流血。
老校長十分著急,招呼我捂住傷口,跟他一起往校醫務室跑。
途中,老有怪念頭困撓,會不會流血而亡,這樣一想,感覺整條右臂拔涼的。
到了校醫室,戴著眼鏡的女醫生,面無表情地說:“小傷口,處理一下,縫幾針沒事了。”
右手掌被包了“包子”,布線的活,不好干了。
當天回長沙,第二天外派負責的地區,要開學了,需要各個學校轉一轉,解決一些問題。
那天下午,坐中巴車去的那個小鎮,我坐在擋風玻璃后的第一個位置。
看見前面一臺舊面包,不知用了什么工具,路邊一條土狗叫都沒叫,就被面包車加速拖走了。
第一次來這個小鎮,也知道這個小鎮有一個女同學,心里便多了一些期待,忙完活的中午,我去小鎮轉悠,進了小河邊的一家小飯店。
點了盤小魚,慢慢吃著。
店里進出包廂的男男女女,不用猜,也應該是某些單位的人,但沒有認識的。
要是遇見小芬,這一頓怕是該她請了,如果她和丈夫要請我晚上吃大餐,那就更美了。讓我失望了,或許是我記錯了鎮名,她家壓根就不在這里。
離開,還是坐的中巴車,已沒有了那臺套狗的面包車,一點樂趣沒有了。
離開學時間越來越近,早晨一進公司,看見木子。
“好久不見。”
“對,收拾一下,我們去岳陽。”
岳陽,羊角山在那,讀過二年的學校在那。
行程卻是匆忙的,臨湘二中,校食堂的安排了包廂,主任等幾位老師都到場了,還是木子面子大,圓桌上鋪了許多菜,主菜是一大盆小河魚,香氣撲鼻呀。
大家舉杯客套,全是向著木子的,他沉著,淺笑,自如應對著。
我這個可有可無的陪同,倒有點局促,一句話不說,傻傻舉杯喝酒,后來,他們說話,我就不去聽什么內容了,開始品嘗河魚。
這地方,水質不錯,魚肉香甜,烹飪也不錯,辣到好處。
由于我吃得比他們認真,臨了一看,我桌面魚骨最多,像座小山。
從石化學校出來,木子見路邊有一理發店,他說:“走,去理個頭發。”
我一看那招牌門面,心想,一定不便宜,搖頭道:“你去吧。”
“我請你呀。”
“剛理的頭,真的。”
木子整了整自己的西裝,大步走向了理發店。
一個人在外,才發現等待真是件無聊的事。抽抽煙,瞟瞟路過的年輕女子,時間還是過得慢。
煙盒空了,我又去買了一盒,抽了二根,木子出來了。
“怎么樣?這發型。”他問。
“挺好,貴嗎?”我回答。
“不貴,二十五。”說著,他晃了晃那頭蓬松的頭發。
去往車站坐車,我仍不甘心,又說:“真不去學校看看?”
“以前去過了,沒什么好看的。”他注意到我表情,又說:“還是那幾棟樓,只是多了幾個籃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