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早注意到我的手機,因為我一有機會就摸出它看時間。
屏幕光淡黃,時間顯示為黑色字體。
“幾點了呀?”小飛總算開口問了。
“還早,21點26分?!蔽掖穑⒃僖淮伟戳潦謾C,看了看。
“嗯,那么剛剛一定是21點25分了?!毙★w說著,莫名其妙的笑個不停。
我翻了個白眼,甩他一根煙,默默的想著這手機的由來。
日本手機,松下的,二手貨,賣這貨給我的是在南湖市場磨大理石的老表。
這手機,本來是他自己用的,我第一次去,就驚呼:“老表,用上手機啦?!?/p>
“二手的,才一千多?!崩媳碚f著遞給我看。
“看上去蠻新呀?!蔽业皖^按著手機說。
“電板不經用,信號還行吧。”老表憨憨笑了一下。
“哪買的?”我說著把手機還給了他。
“一個親戚那,你想要買手機嗎?我叫他給你搞一個。”老表說著將手機裝進手機套。
“去哪搞?”我試探著問。
“他是實習武警,可以內部買到一些處理品的。”老表說。
“那好,搞一臺,不能超過一千五?!毕肓讼牒?,我不好意思似的說道。
這時期,失業二十來天了,口袋里錢用得只剩二千來塊,我想別個手機回去,也算有所收獲吧。
這時期,手機還貴,去東塘看過幾家,新的好幾千,買不起。
過二天,我奔著手機而去,老表說,還沒貨。
又過二天,我又去,老表說,還沒貨,我說,要回家了,快彈盡糧絕,你這臺賣給我,你等貨。
老表笑了,說:“用過的,怎么好意思,不過你實在喜歡,就賣給你吧。”
我笑了,問:“多少錢?”
“你說?!崩媳肀砬閲烂C起來。
“一千?!蔽乙矅烂C地說。
“給?!?/p>
回家呆了一天,我又被叫去賣票了,春運馬上要來。
雪還沒下,天總是陰陰的,天挺冷的,夜里睡厚被窩里,人睡的沉。
手機放房間里充電,第二天清晨,準備出發,一看手機沒有了。
門是一般不栓的,房間里只睡了我和楊三,他那在車站買的賊貨手機也不見了。
住的木房子,姨父說樓下廳屋反栓了,賊應該是順著房柱爬到二樓,趁我們睡著偷走兩臺手機。
楊三十分懊惱,他說:“我該看海哥哥有手機心發癢也買一臺的?!?/p>
他的意思,他不買的話,賊只能偷走我這一臺。
我懶得罵他,我的心思全在手機上,絕對是大手筆呀,長沙一年光剩下它了,還被偷走了。
破案,姨父在破案這事上面費了不少精力,第三天,有眉目了,我們車子剛到向北,姨父神秘兮兮對我們說:“手機一定是被白沙村剛打工回村的某某小子偷走了,這小子小時候就愛吵鬧,不老實?!?/p>
吃過晚飯,我和楊三急匆匆走向了白沙村村支書家,十分鐘,就到了。
情況一說,體形墩實的若支書負責任地說:“兩位師傅放心,若是他偷了,我一定給你們要回來?!?/p>
我倆連忙說感謝,心里滿是希望。
“不過,若不是他,按我們這里的風俗,錯怪別人作賊是要敲鑼打鼓上門謝罪,還得鳴放鞭炮的?!比糁f這話,有幾分支書氣勢了。
“一定是他,姨父說了……”我拉了楊三一下,我對若支書說:“兩個舊手機,支書悄悄問一下就好了,什么賊不賊的,嘿嘿。”
因我突然覺得姨父破案的根據似乎太過主觀,又沒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