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術(shù)之鄉(xiāng),大小武館眾多,這里的人,自然也是尚武的。
許多爭端,會采用武力方法解決。但是,大規(guī)模械斗的發(fā)生,比較少見。
這次爭端,最終平和解決。
可以說是握手言和,我看見大飛和包皮握手顏笑,還攀著肩膀有說有笑。
我得以休息一天,去了高飛家。
他家租住在煙巷子,他進去11年,出來孩子12歲,大嫂一個人帶著,應該是不容易的。
大嫂說話,和這座縣城的許多女人一樣,頒有女俠風范。
“小海,你愛上網(wǎng),正好你侄子小正也在網(wǎng)吧玩,你去玩吧。”大嫂說,話是平常話語,語氣語調(diào)那是颯颯地。
在那網(wǎng)吧,我第一次看見了小正,真人第一回見,相片見過,我先是站他后面,笑瞇瞇地看著他玩?zhèn)髌嬗螒颉?/p>
這個白凈胖乎的小子,抽筋一樣地用手指彈弄鍵盤,嘴里嗷嗷叫著,再看屏幕畫面,正在打一只猛怪。
怪死,他回頭,不禮貌地白了我一眼,大咧咧地說:“沒見過打怪嗎?”
我搖頭,對這種大型游戲,我不太感興趣。
他仍然游戲,當我空氣似的。
我干脆坐到旁邊的塑料靠椅上,饒有興趣地看著。
“不玩了,沒意思,網(wǎng)管,這種偷師學藝的你們不管管嗎?”他說話沒看我,我也就當他沒說我。
見他起身,我才問:“怎么?玩累了。”
他聳聳肩,說:“沒錢了,回家。”
“再玩會,我請你。”我掏出兩張十元的,遞過去,他稍作猶豫,接過大喊網(wǎng)管充錢。
他玩得非常投入,游戲輸贏,我也不怎么注意,我很奇怪,這一天我竟有一個長輩的耐心,默默的陪了他許久,還是他回頭看墻上的掛鐘,他結(jié)賬下機。
“不玩了?”我問。
“該回家了,老娘呆會拿掃帚來打了。”他說著徑直往外走。見我跟著,他站住笑嘻嘻地對我說:“叔叔,錢是你自愿給的,要還也要等我長大掙錢了。”
“不用你還,我是你三叔,走,回家吧!”
始終我都覺得高飛虧欠他們母子,大嫂18歲嫁他,等了11年。
人生本來就是一場充滿后悔的旅行,可惜世上沒有后悔藥。
高飛混在縣城,開過縣城第一家影樓。后來,和幾個玩得好的南下深圳,給四通一個老板開車。
高飛偏愛車子,開著開著,他帶著幾個兄弟在那邊干起了偷車的勾當。
屢屢得手,飚回內(nèi)地換成了錢。
他可能最愛就是飚回途中那種飚的感覺吧。
他個性中應該是有那種張狂成分的,最后一次得手,車挺高級,一路狂超。到衡陽,他超了一輛上白下藍,又讓那車超了自己,又加油門猛超。
如此三次反復,如此邊超邊狂按喇叭,是泥菩薩也起怒,何況那是上白下藍。
高飛有自信,即使那車上的人生氣,也追不上他這輛高級車。
那車確實過了十幾分鐘才追上來,而他和同伙,則被兩輛上白下藍逮住了。
真是大意了,看著追來的車停穩(wěn),看著車上下來兩人。
高飛看著他們笑呵呵地打招呼:“長官,剛才不好意思,我有眼不識泰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