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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瀟瀟風雨兩生花

第19章:言瑆

左丞相府

入夜,霧氣漸起。

墨紫的天,星云聚攏,遮擋住明月、星榆,毫無半點光亮。

迷途的麻雀停留枝頭,清嗓歌唱了幾句,遮掩了夜間一切聲響。

“小姐,夜間便不要開窗了,夜深露重?!蹦憧粗骜旱难?,提醒道。

“無事,你先下去吧?!?/p>

聞言,凝秀走出房門,關上門,消失在了夜色中。

舒窈起身,隨意拿了件墨色披風披上,便朝書案后的窗臺走去。

她推開窗,沒有看外面的景色,只是走到書案那兒坐下,背對窗臺。

她食指輕敲桌面,在敲到第三下時停住,邪魅的聲音傳來。

“赤為毒,墨為醫,世間游客,魔醫赤墨,慕某……在此幸會?!?/p>

雖然聲音很好聽,可舒窈卻不為所動分毫,冷笑了聲。

這笑聲似是摻了寒霜,令人生畏。

言瑆聞此,微挑起一只劍眉,妖冶的瑞鳳眼中含了絲笑意。

言瑆右手一抬,指間的紙條順勢飛出,飄逸而輕盈,如羽毛一般,飄落在舒窈身前的桌面上。

舒窈不動,目光向下,紙條的大小貌似與那夜的一般無二。

只是內容卻換成了兩個字,字跡剛直俊美間又暗藏力道。

——言瑆。

見此,舒窈饒有興趣地將紙張拿起,在手中把玩。

姓言。

槐安國的國姓,就是“言”的。

而且……

瑆有玉之光澤之意。

究竟是要他光芒萬丈,還是因他人而耀眼呢?

“這筆賬消了,那這第二筆……”舒窈起身,走到窗臺站定:“你當如何?”

夜色下,淺得發白的藍袍覆上淺墨,掩蓋了鋒芒。

少年仰頭,染上燭光。

燭光中,玄色的披風倒映橙黃,鋒芒畢露。

少女俯視,覆上陰影。

白藏于暗,玄立于明。

一扇木窗,是隔絕,也是相融。

言瑆勾了勾唇角,道:“自然可消?!?/p>

話落,原本只有淺藍的黑夜中,多了兩個黑影。

燭光照去,其中一人……是可幻。

只見可幻雙手擒著另一個黑衣之人,目光狠毒地盯著藍袍少年,那眼神,像是要殺人。

“可幻,帶回閣。”舒窈吩咐道。

聽見熟悉的聲音,可幻回神,發現此刻正在左丞相府,他望向舒窈,眼神冒光。

屬下終于再見到主公了!!

“是?!彼麘?,仔細聽,還能聽見語氣中藏著些許激動。

等可幻走后,舒窈恍惚間好像看到,他背上有只腳印……

舒窈含笑盯著言瑆,只是笑意不達眼底。

言瑆輕咳了一下,左手一甩,一顆黃豆大小的“黑豆”掉落窗臺,他道:“此賬如何?”

舒窈撿起,看了一眼,是食憶蠱,大約是無憂身上的,便收進袖中。

桃花眼中的狠戾消散,舒窈回道:

“勉強?!?/p>

話落,“嘭”的一聲,窗關,燭光滅,余音留存:“將軍慢走,不送?!?/p>

言瑆理了理袖子,沒說話,低著頭輕聲笑了笑。

小姑娘都長這么高了。

下一瞬,便隱沒在了夜色中。

舒窈脫下披風,將紙條收起,躺在床榻上,閉目。

在聽到一個下落的聲響,隨后又匆匆離開時,才心安入睡。

……

將軍府

夜深,云散,月明星稀。

昏暗的府邸中,晚風輕起,一拂,府中涼亭燈盞亮。

此刻,夜空與此府倒是如對鏡觀望一般,差別無幾。

堇衣男子手拿折扇,在荷塘之上的廊橋中一路向前,含笑道:

“別人都是舉杯邀明月,你倒好,月下品茶?!?/p>

鐘離毓走到亭中坐下,打開折扇,拿起言瑆備好的茶喝了一口。

隨后看著藍袍少年,道:“深夜邀我飲茶,怎么?有煩心事?”

言瑆理了理晚風帶起的發絲,語氣一如既往的散漫邪魅,只是細聽有些哀傷:“大病一場,做了個夢,想些事?!?/p>

鐘離毓卻沒直接問,而是說起了另一樁事:“昨日我打下手時,有個紙條自你里衣中滑落,那字是舒窈寫的吧。”

不是疑問的語氣,而是肯定。

不過說完,鐘離毓自己都覺得新奇。

一個簡簡單單的紙條,居然被放進里衣?

雖然知道言瑆只是對舒窈的身份好奇,可要說一開始不驚訝是假的。

認識他那么久,對一個人那么上心是不多見的,尤其這個人是個女子。

言瑆沒什么反應,只是給自己倒了杯,“嗯”了聲。

“那便無需徒增煩惱,不必再想,她警告過你的?!边@是肯定言瑆想的事,是和舒窈有關了。

還沒等言瑆開口,鐘離毓倒是自顧自地說道:

“幾年前分別之時,還不知道她就是魔醫,我還同她說要去找個比她醫術更強的醫者,沒想到兜兜轉轉,還是她?!?/p>

說到后面,他似是自嘲般笑了笑。

言瑆聽著這話,隱隱有些警告的意味。

——警告著他,舒窈很危險。

可他還是明知故問地道:“你和她很熟?”

鐘離毓搖了搖風,依舊是含笑回答:“和你我的關系差不多吧。”

言瑆點了點頭,不再多問。

繼續問下去,就是違約,他不是失信之人。

只是昨日的夢,很真實,連他也差點分不清虛實。

夢的開頭,是他幼時的經歷,在被扔蛇窩、下食憶蠱之前。

只是后面卻完全不同于現實。

后來,他沒中食憶蠱,回了槐安。在夢里,有他的大婚,有他的君臨天下。

這算是一個人的一生中,最大的事了。

可誰又能料到,只有四年。

這之間只有四年。

四年后,他君臨天下,成為一代明君,執政五十六年。

可在無人處,夢里的他永失所愛,只能憑著妻子留下的信,度過一個又一個四年。

說沒感觸,是假的。

如此完整、真實又刻骨銘心的人生,誰又能完全置身局外,只是可惜,他沒愛過女子。

所以對于夢里的妻子,他只有敬佩、感激與惋惜。

敬佩她的心胸與智謀,她很有謀略,將一切都仔仔細細地算出,然后一步一步的布局,連他也自愧不如。

感激她的幫助,他們表面是夫妻,實則是幕僚、知己,是她為她出謀劃策,在短短四年登上帝位。

惋惜她的命運,她天生短命,生命終止在了十九歲,就在他登上帝位的那一刻。

在現實中,他也見到了這位“妻子”,可不同于夢境,現實里的她,身體康健,她會許多本事……

黎月的左相之女是她,幾年前才出現于江湖的魔醫是她,還有許多他不知道的身份,都是她。

那時的她……估計才十一二歲。

一國位高權重的丞相之女,還未及笄就如此精通醫術,除去天賦,還有日復一日的艱苦……

“認識你十幾年也沒見你飲過酒,今后不打算嘗嘗?”鐘離毓見言瑆走神,怕他又想,便移開話題。

“今后再說吧?!?/p>

鐘離毓有些詫異,從前他的回答可都是不打算的。

他不喜酒后不清醒的感覺,所以一直都是拒絕的,如今這般回答……很難不讓人聯想。

“你這是有這打算了?”

言瑆喝了口茶,反駁道:“或許以后會有吧?!?/p>

鐘離毓聞言,細細想了想。

言瑆不飲酒,還因為不喜酒的味道。

所以能讓他覺得以后會飲的時候,必然不是平時,也不是在軍中慶功的時候。

那是什么時候?

鐘離毓實在想不通,恐怕直接問言瑆他也不會說,也就將此時放到一邊了。

“如今感覺如何?”

他這是在問除蠱后的感覺。

言瑆聞言,悠悠道:“除了有些事記不太清,已無大礙?!?/p>

“你打算何時回去?”鐘離毓問他。

言瑆默了默,眼底涌現一抹復雜。

“再緩緩吧。”

早知他是如此回答,鐘離毓也就不多說了。

鐘離毓心里很清楚,只要無憂一日不知此事,言瑆就多一日猶豫不定。

本想在說些什么,鐘離毓卻見言瑆的神色,露出了罕有的迷茫,他當即想到了方才聽他的夢。

“你說的夢,怎么回事?沒見你這般茫然過?!?/p>

言瑆淡淡道:“不過是被夢魘住了。明日,把言湛帶去左相府?!?/p>

言湛,是無憂的真名。

聽他說得這么風平浪靜,鐘離毓沒在多問,只是對后半句有些摸不著頭腦:“做甚?”

特別是想到昨日那根沒入半截的銀針,他真心覺得,言湛近日最好不要去見舒窈。

言瑆轉了轉杯盞,望向言湛的院子,道:“他該去致歉?!?/p>

鐘離毓微挑著眉:“你確定是去致歉,而不是去送死?”

言瑆笑了笑,道:

“所以……是你帶他去。”

鐘離毓:“……”

你可真是個好哥哥,好朋友。

言希無言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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