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赫在房間里,感知周圍環境,就這么待了一夜,但是除了夜半那時,那瞬間的熟悉感覺。
清晨,齊招娣坐起身,伸了個懶腰,然后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余赫,“你就在這里守了一夜嗎。”
“明知故問,你這大妖平時用睡覺嗎。”余赫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已經找了理由,一會我們帶來的人,可以進來,除了我們兩個要穿的衣服,還有其他東西送進來。”
“什么東西?”齊招娣從衛生間探出頭,有些好奇的問道。
“一會你就知道了。”余赫笑了笑。
大約十分鐘的時間,他們房間的門被敲響,余赫在打開房門的同時解開了結界。
門外,齊徳秉的管家帶著五六個人站在門口,那五六個人每個人手里都是一只封鎖嚴密的皮箱。
“余赫先生,您的人都進來了,如果有什么需要請盡管吩咐我。”
“不用,我的人來了,就沒你什么事了。”說著,讓那五六個人進到房間里,然后微笑著對管家揮了揮手,重重的關上了門。
余赫還不忘步下結界,“行了,箱子都打開吧。”
“咔——咔噠——”
隨著幾個箱子陸續打開,齊招娣的表情越來越繃不住了,“怎么除了衣服就是衣服,這幾個箱子就沒點別的東西嗎?”
余赫笑了笑,蹲在箱子旁邊,輕輕敲了敲,“出來吧,里面應該怪悶的。”
齊招娣有些懵的看著皮箱,就看皮箱層層疊疊的衣服里,爬出了幾只不到巴掌大小的蛾子,嚇得她躲到了一個保鏢身后,“這什么!”
“蠟蛾,前幾天拜托別人你法器的時候,還順帶聯系了千順,他們會想辦法帶你出去。”余赫伸出手,最大最雪白的那一只爬到了他手上,“蜻蜓啊,你來這,你哥知道嗎。”
蠟蛾沒辦法說話,余赫拿起手機放到它面前,蠟蛾爬到手機上,打了幾個字“不知道”
“也不知道你怎么來的,我要不要告訴你哥,你在這呢?”余赫有些玩味的看著掌心的蠟蛾。
“不要告訴他!!!!!!”蠟蛾在感嘆號上,用一只觸手猛點。
“既然這樣,你的任務就幫我把她送出去就行,其他的,你要是敢摻和,我就告訴你哥。”余赫收起了嬉皮笑臉,嚴肅的說道。那只蠟蛾在手機上打出了“知道了”三個字,余赫嘆了口氣,然后看向齊招娣。
“這是蜻蜓?”齊招娣看了看余赫,又看了看他手上的蠟蛾,有一瞬間好像還和它對視上了,“你不會想讓我帶著它吧?”
余赫點了點頭,舉著蠟蛾一點一點靠近。
“我能……不嗎……我……我害怕……昆蟲……”齊招娣求救似的看著其他幾個保鏢,但余赫在,他們也不敢做什么。
“你必須帶著它,它身上的化形咒術明天就能解開,解開之后,它有辦法帶著你離開這里。”余赫表情嚴肅,一步一步朝著齊招娣走過去。
齊招娣知道這事商量不了,咬咬牙,閉上眼睛,伸出一只手。
余赫輕聲笑了一下,另一手握住了齊招娣正在發抖的手,蠟蛾從余赫的手爬到了齊招娣手上,抖了抖自己的翅膀,透亮雪白的翅膀有一些亮晶晶的東西,齊招娣聞到之后,整個人放松了很多。
她看向手里的蠟蛾,這只除了有些大的離譜之外,沒什么特別的,白色的,也很漂亮,“剛剛是這東西釋放的花粉嗎。”
“嗯,怕你緊張,它釋放了一些能讓人放松的花粉,怎么樣,你感覺好點沒有。”余赫慢條斯理的解釋到,齊招娣仔細打量著手里的蠟蛾。
余赫拿起剩下幾只碧色蠟蛾,說了些什么之后,這幾只便從房間門縫爬了出去。
“它們怎么出去了?”
“我讓它們自己在別墅找角落躲起來,觀察別墅,也好看看齊徳秉有沒有什么行動。”余赫說完,又蹲到了箱子旁邊,翻翻找找,給齊招娣一條寶藍色的連衣裙,自己則是找了一件藏藍色的綢面襯衫,“OK,這兩件,顯得我們會很像情侶,你,自己想辦法當她身上的擺件。”余赫還不忘對著蠟蛾囑咐了一句,“哦,還有這個東西,他們說是貍找人送來的。”
齊招娣看著手里的東西,有點驚訝,“居然真的找到了……”
“畢竟這東西經過貍的手,他自然能找到,你應該是可以把它變成擺件戴在身上的吧。”
齊招娣點了點頭,就拿著衣服,帶著蠟蛾和她的法器進到浴室去更換。
又折騰了一會,兩個人才手挽手走出房間,坐到餐廳里,身后保鏢站立一排。
齊徳秉早就在餐桌前用起了早餐,看到余赫身后那幾個彪形大漢,也是有些許不悅,但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小余,這些是?”
“啊,家里安排的保鏢,保護我的,你知道的,家里就我這么一個獨生子,擔心我的安危,這兩天他們沒有近身保護,我父母都要親自過來,哎……”余赫故作傷心狀,也是讓齊徳秉皺起了眉頭。
吃飯的時候,齊招娣趁著齊徳秉不注意的時候,輕拍了一下余赫,給他指了一個方向,正是齊徳秉地下室的房門。
余赫瞟了一眼,輕輕拍了拍齊招娣的手,然后依舊面色如常的進食用餐。
兩人的小動作,齊徳秉并沒有注意到,但是站在一旁的管家卻是全看在眼里。
“小齊先生為什么沒有跟我們一起來吃早餐呢。”余赫一手撐在下巴,一手搭在了齊招娣肩膀上,看好戲一般看著齊徳秉。
自那次齊煊和余赫碰面之后,齊煊就好像中邪一樣,說自己能看到鬼,在房間里大吵大鬧,不讓任何人靠近,不喝水,不進食,短短兩天,整個人就憔悴了一圈。
齊徳秉拿著筷子的手不經意握緊,但還是露出微笑,“勞煩掛心了,他就是這幾天玩的太瘋,在房間里睡覺呢。”
余赫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嗯,那就祝小齊先生有個好夢吧。”說完還笑了一聲,再次說出的話,讓齊徳秉青筋暴起,“也不知道小齊先生怕不怕鬼,我們也吃完了,就先離開了。”說完就拉著齊招娣回了房間。
齊徳秉看著兩人帶著保鏢離開,回頭看向身后的管家,“你說他們要進地下室。”
“是,兩個人剛才指著地下室,雖然沒有說話,但應該是想要進地下室。”
齊徳秉盯著兩個人的房間,眼神中的陰翳,“晚上把看守的撤掉一半,叫幾個武力最好的藏在地下室。”
余赫齊招娣兩個人回了房間,因為已經有自己的手下,余赫連結界都不搞了,直接癱進沙發,拿手機打起了游戲。
“你對齊煊做了什么?”齊招娣難掩激動興奮,“我都很少看到他能生氣成那個樣子。”
“你過于興奮了,冷靜一點,我就是那天把齊煊一邊肩膀的無名火拍滅了。”余赫專注的打游戲。
這時候,房間門縫突然爬進來一只蠟蛾,飛到桌子上,齊招娣下意識尖叫著撲到了余赫懷里。
余赫輕拍著齊招娣的后背,將手機放到桌子上,放在那雪白蠟蛾身旁,兩個蠟蛾交流完,碧色蠟蛾順著門縫爬了出去,雪白蠟蛾在手機上打字,“今晚看守減半要在地下室對你動手”。
雪白蠟蛾飛回了齊招娣的頭飾上。
“好了,沒事了。”
齊招娣看了一眼桌子,有環視房間一圈,長舒一口氣,“這么突然進來,我屬實有點害怕。”說完,意識到自己還在余赫懷里,瞬間坐直。
余赫笑了笑,收回手,拿起手機朝著門口走去。
“你干嘛去?”
“我去探探那個地下室。”余赫打開房門,突然回頭看向齊招娣,“你應該快突破我的封印了吧,悠著點,別被人察覺到。”說完就關上了門。
所有保鏢一個沒帶,都被留下保護齊招娣。
余赫提前讓那幾只蠟蛾提前在著別墅里到處散了一些讓人昏睡的花粉,別墅里的人比前幾天少了很多,輕聲關上房門之后,四周觀察了一下,他又給自己下了隱匿聲音蹤跡的法術,慢手慢腳的下到的一樓,站在那個地下室的房間門口,猶豫了瞬間,余赫打開了房門。
房間和普通房間沒什么差別,房間里面也只有一張桌子,放在一個角落。
余赫在房間里面看了一圈,沒找到地下室的入口,有些焦躁的撓了撓頭,最后忍不了,在眼睛上施了一道透視的法術,又看了一圈,在那張桌子的抽屜里面拿出了一張符箓。
余赫低頭看著手里的符箓,又看了看房間,“會不會有點太容易了,齊徳秉會讓我就這么輕松的進來嗎?”他小聲嘀咕著,雖然覺得怪異,但也是能硬著頭皮上了。
他拿著符箓,在房間了又到處晃悠嗎,走到房間另一角的時候,符箓黃光一閃,地上出現了一個地下室的入口,余赫把符箓扔到一邊,直接向下走去。
漆黑一片的樓梯,余赫的暗紅色瞳孔和身上散發的一層淡淡的熒光,異常顯眼。
樓梯不高,但是樓梯盡頭卻是漆黑一片,余赫猶豫了一下,并沒有繼續向下探尋,而是向后一步一步走上樓梯回到了那房間,用那符箓隱藏好地下室的隔板,又動手在隔板上施了咒。
符箓燒毀,只留下地板上的灰燼,余赫滿意的點了點頭,回了他和齊招娣的房間。
“你怎么回來了?你不是要進那個地下室嗎?”齊招娣有點驚訝。
“想都不用想,那地下室都有問題,明天再下去也不遲,至少把你安全送出去之前。”余赫突然看向齊招娣,“不錯嘛,封印已經快突破了。”
齊招娣沒回答,微微低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余赫看著她的樣子,淺淺微笑,同樣也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別墅里齊煊的房間內,齊徳秉站在齊煊的床邊,看著躲在角落里的齊煊,拳頭捏的青筋暴起。
“還是沒有辦法嗎……”齊徳秉冷靜開口。
“是……是的……小齊先生現在的樣子,應該是人的三火被弄滅了一火造成的。”一旁一名修士有點緊張的開口解釋道,“三火拍滅容易,重燃很難……最快的方式就是找到這個人,然后讓此人重燃小齊先生的三火。”
齊徳秉沉默不語,揮了揮手,讓那管家帶著那名修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