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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雨激蕩沖擊這片大地。

狂風不止。

在這片暴風雨中，有兩個人影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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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曾經想過很多次自己的死法。

在幾份工作中忙到猝死，意外死在某次任務中，或者是臥底暴露、自殺殉職。

唯獨沒有想過這種死法——從上千米的高空中墜落身亡。

斯米諾抱著他的腰，兩個人一起從魚鷹的艙門一躍而下。

狂風席卷他的短發，強烈的風壓讓他幾乎無法睜開眼睛。

他們隨著驟雨一起墜向地面。

“咳、咳——”

他張嘴，想說點什么。

比如“有必要和他同歸于盡嗎”以及“你就這么忠誠于琴酒”一類的。

再比如一些、如果在未成年面前罵出口會被松田警官戴上手銬的臟話。

如果松田陣平能來到上千米的高空逮捕他的話。

但是狂風灌進他的嘴里，他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只能緊緊地抓住斯米諾抱住他腰部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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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北幻好心地調整了被風嗆到的金毛的位置。

“別怕。”

他一邊通過「六眼」觀察降落的位置，一邊安撫地拍拍恐慌的情報專家的后背。

“很快就到了。”

到哪里。

地獄嗎？

調整位置后，總算能睜開眼睛的降谷零眼神死。

從上千米的高空下落的時間，如果順應氣流流向的話，最多不會超過一分鐘。

也就是說，最多再有三十秒，他和斯米諾就會一起死于非命。

他已經能看到下方的高大建筑了。

降谷零安詳地閉上眼，大腦快速運轉。

身處高空中，人還被斯米諾控制著。

哪怕是號稱全能的公安也束手無策。

他和上北幻的體重加起來大約120kg，他們從起碼一千五百米的高空自由落體，忽略風阻不記，他們直接與水泥板親密接觸時大約會產生5000N的沖擊力。

假設這部分沖擊力在血肉和水泥板接觸的零點一秒內全部釋放。

而1克TNT當量是4.184x10^03J。

他們兩個人加在一起，大約也就420gTNT爆炸的當量吧。

1kgTNT都不到。

真是渺小啊，人類。

“嘭！！！”

巨大的沖擊聲震蕩他的耳膜。

預料之內的劇痛沒有襲來。

降谷零睜開眼。

看到給他當肉墊的上北幻完好無損。

紅藍異瞳看著他。

里面充滿了對流浪膽小的小動物的同情與憐憫。

“倒也不用這么害怕。”

他說。

“我可是直面過十噸TNT爆炸的社畜啊。”

“你就當體驗了一會跳樓機吧，免費的那種。”

降谷零用手撐在地上，有氣無力地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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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水泥碎塊嘩啦掉了一地，濺起一屋子煙塵。

角落的蘇格蘭和萊伊目瞪口呆地看著砸穿了兩層樓板、從天而降的兩人。

“什么玩意。”

萊伊試探保持冷靜，手微微顫抖著撿起掉在地上的煙頭。

“……好像是斯米諾和波本。”

蘇格蘭敏銳地識別出暈頭轉向的金毛幼馴染。

以及充當人肉墊子的上北幻。

“他們，”

萊伊有些梗住了。

“玩這么大啊。”

“……是啊。”

蘇格蘭干巴巴地回答。

能砸穿兩層水泥鋼筋樓板的力道。

他已經不太敢想象他的幼馴染和上北幻之前在樓上干什么了。

蘇格蘭的手顫抖著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煙。

他試圖按下打火機點火。

沒按下去。

這個事情對他來說還是沖擊過大了。

“萊伊，”

他說。

“借我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