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凱樂博士覺得他們有老鼠的特性,夜間視力是極好的。這讓陳凱樂想到了離家出走的思思,試劑被盜至今未找到,現在又出現這個問題。
以他自己的力量是阻止不了了,他決定將事情上報給給政府。但并沒有引起重視,政府以會引起全鎮人恐慌為由拒絕了陳凱樂全城抓捕老鼠的這一荒唐提議。
事情發酵遠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快。送進醫院的那幾個人中,其中一個身體已經出現了異樣,因為人類的身體沒有適應吃生肉,容易寄生病毒,導致了皮膚潰爛。渾身散發著惡臭,像是夏天放久的肉,一股子難聞的腥味。
懷仁醫院單獨為這些病患劃分出了獨立的區域,并且有傳染科的醫生專門負責。陳凱樂也加入了其中,他有些自責要不是自己擅自取了那女人身上的細胞,還進行了實驗,這件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被劃分出來的區域,日漸彌漫著一種尸腐的味道,外圍安裝網狀的鐵柵欄,以防病人溜出去。看守的人越來越少。最先加入傳染病研究治療醫生護士都慢慢被童化了。未被感染的人徘徊在鐵柵欄邊上,祈求放出去。外圍的人只是冷漠的把食物放在他們能夠拿到的地方。
害怕和不安籠罩在懷仁醫院每一個人的頭上。除了那些逆風前行的人,其余的人慢慢的離開了懷仁醫院,醫生和護士越發匱乏的醫院,根本撐不住。
妖妖拿著病例本悠閑的查房,沒有了家屬的盤問,查房變得格外輕松,就是有點多。她得一個人查完一整層。查完房妖妖回到辦公室里,給小白鼠喂花生。這是她從一個小男孩那里用一個汽車模型換來的,價值699元等比鋁合金遙控汽車,男孩很喜歡,同意兌換要求。
于是這只小白鼠就呆在了這個鋼化玻璃箱子里,這個箱子沒有門只有幾個花生粒大透氣孔,不管它怎么咬都咬不破,硬得很。
“不要老想著出去,出去死的快。”妖妖拍了拍箱子說道。
老鼠的語言她肯定是不知道的,但是醫院遍地老鼠,肯定是眼前這家伙搬來的救兵。妖妖想著這會要是夏燕在估計很快就能解決。那孩子天賦很適合處理眼下的情況。
想要逃離平安鎮的人們驚恐的發現,他們走不出這個鎮子,無論往哪個方向走,他們最終都會回到這里,以懷仁醫院為中心,他們能走到最遠的地方是10公里外的村子,再遠的地方他們就到達不了了。能夠看見喧囂,卻不能參與。
他們每天能拿著手機看著外面鋪天蓋地的新聞,但是他們發布出去任何一條求救的信息,讓人絕望。
葉菲菲女士的店已經很久沒有開張了,也沒有再去催債,這種自身難保的情況下,那些債務也隨之煙消云散了。很多小店鋪慢慢的倒閉關門了。他們無法從外面獲取物資,仿佛就回到了原始社會,需要自給自足,那么有一個一畝三分地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葉菲菲給宋魚打了第七十個電話,電話里依舊是冰冷女聲,放下電話她嘆了一口氣。不得不接受這事實。她已經快三個月沒有聯系上宋魚了,據現在掌握的信息來看,平安鎮已經和外界隔絕了。
也不知道宋魚和夏瑞安怎么樣了,沒曾想到他們這一走就再也見不上了。
英語考試的時間顯得特別的漫長,特別是在聽力結束之后。夏瑞安翻著考卷有點無從下手的感覺。腦子背過那些語法單詞,此刻好像學會隱身術,愣是沒有留下一點兒蹤影。
閱讀理解像是天書,夏瑞安也只能選那些文中有相同單詞的答案,沒有的就按大家熟知的辦法,三長一短選最短,三短一長選最長,不長不短選C。雖然不知道在哪里聽來的,反正都是懵的,不用在意。
寫作文的時候,就很絕望了,想一個單詞,不會寫一個單詞。簡直要瘋掉,在滿張卷子里找單詞。
好像平時考試的時候,自己英語也沒這么糟糕吧,怎么就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呢?
寫完試卷一抬頭,才發現天空不知道什么時候暗下來了,像是馬上就要來一場暴風雨了,濃重云層黑壓壓的聚攏在校園上空。
“離考試結束還有十分鐘,請大家抓緊時間答題、檢查。”
監考老師出言提醒道。
夏瑞安翻了翻試卷,都是蒙也沒啥好檢查的。收拾好自己東西,把試卷倒扣在桌子上。她也不想提前交卷出去,坐在位置看著窗外的天空。
考場出來,遇見了宋魚,夏瑞安震驚看著他。實在沒有想過宋魚和她同屆,還在同所學校考試。
在此之前,夏瑞安一直以為他是一個輟學的小混混來著。
“演我。”
“沒有,沒有,我就送你上了個大巴。”宋魚笑嘻嘻的說,“別的同學都有家長送,葉菲菲女士說了,你也要有。”
“轉頭上了另一輛大巴是吧。”大概眼睛里進了風沙,突然就淚流不止了。宋魚在一旁手足無措的道歉。
回到酒店,云層兜不住上空的水,一股腦兒倒了下來。秦恒通知大家今晚回不去了,得在酒店再住一晚。大雨阻斷了回去的路,得等雨停,河里的水位下降了才能通行。夏瑞安看著這不要錢似的往下砸的雨水,不知道得下到什么時候。
但這雨水并沒有影響到太多人,考試結束的喜悅,讓他們聞到了自由味道。在酒店嗨了一起來,大喊大叫像是從精神病院出逃的瘋子。
宋魚拿著手機給葉菲菲女士打電話,手機里卻傳來“您撥打電話不在服務區……”這讓宋魚有些不理解,怎么就不在服務區了呢?葉菲菲女士趁著他高考期間,去干啥事了?
“怎么了?”夏瑞安看著他一臉郁悶,問道。
“葉菲菲女士的手機打不通,說不在服務區”
“會不會雨太大了沒信號?”
“有可能。”宋魚點頭說。
這場雨悶悶下到了晚上十點多,一樓的大堂都被水淹了,他們也被限制了外出,本來想要出去狂歡的同學此刻也只能呆在二樓的會議廳,聊聊天,喝喝飲料,畢竟秦恒在場他們都有點怵,不敢太放肆。
到了十二點,就各自回房間了。宋魚又嘗試了一遍,還是打不通,只能乖乖睡覺。
可能是這種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這一晚他睡的很不安,睡了小會就醒了,然后繼續睡,又醒,如此反復到了天亮。
之前在酒店住了好幾天都沒碰上,今天一出門,夏瑞安就碰見宋魚,一看就是一晚上沒睡好的樣子。
“這是昨晚去做賊了嗎?”
宋魚打了個哈欠說,“就是有點擔心葉菲菲女士。早上給她打電話,還是打不通。”
“劉真妍昨天給許優優打電話也是打不通,說是空號。”夏瑞安說,“我們馬上就要回去了,別擔心。”
這會很多同學都在給家里面打電話,畢竟馬上就要回去了,還是要給家里面通個話的。但無一例外都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