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染回頭看了他一眼,她的整張臉都藏在帽子里,沒有人看見那一刻姜染的眼神從冰冷變成了溫柔。
薄言走過去把她護在身后,看著前面的一群人道:“周家膽子不小啊。”
他的語氣很冷,像是要把人給冰封,滿滿的都是威脅和怒氣,那些人似乎都被鎮(zhèn)住了。
都面面相覷的看著眼前人,薄言讓淮書找了一桶水,潑在了周琦身上。
一桶水下去他被猛的驚醒,他坐起身來揉了揉頭薄言走過去看著他冷笑一聲:“周琦,認識我嗎?”
“薄……”周琦的聲帶發(fā)顫,身體也控制不住的抖,說話斷斷續(xù)續(xù):“薄……薄言。”
“還認識啊。”薄言懶懶散散的聲音傳進耳朵里全是滿滿的威脅:“膽子不小啊。”
周琦不敢說話了,這位要是想在這種沒有法律限制的地方殺了他,簡直易如反掌。
薄言手里拿著刀他走過去用刀面拍拍他的臉趴在他耳邊道:“上京的地盤周家還不夠格。”
“回去做好自己分內(nèi)的事,再有下次,別怪周家死得太早。”
聽著滿是威脅的語氣,周琦不由自主的點點頭,一副聽之任之的狀態(tài)。
薄言笑了一聲,撤了人,上車后薄言把她頭上的帽子扯下,俯身一股炙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姜染來不及反應,就被他抵開了唇齒,她愣住了沒做任何反應,見她沒動。
薄言便更加用力了,他的指尖沒入她的發(fā)絲,扣著她的腦袋,姜染頓時沒了思考。
腦海里只有一句話“靠,老子的初吻”,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薄言才緩緩的移到她的唇側。
他先是笑了一聲,才淡淡道:“不回去了。”
不……不回去了?他什么意思,姜染看著她眨眨眼,抬手要推他,卻被他攥住了手腕。
姜染沒辦法,略微緊張的開口道:“薄……薄言,你……冷……冷靜點。”
薄言緩緩起身笑道:“想什么呢。”
姜染愣愣的看著他,他雙手捧著姜染的臉:“我們直接去搶貨。”
今晚蘇家要經(jīng)過皇城西郊,還好周琦給了他們一個充分的準備,讓他們提前來這里。
姜染的心“砰砰砰”一個勁兒的跳,剛才還好好的,現(xiàn)在就開始狂跳不止。
她的臉頰頓時紅了一片,脖子也紅了,反倒把皮膚襯得更白了,薄言揉了揉她的頭,淡淡的笑著沒出聲。
……
晚上十一點多,果然,蘇家的車如約而至,行駛在空曠的路上。
梁沫嘴里叼著根棒棒糖,靠在蘇宸懷里打著游戲,她瞥了一眼舊化工廠。
皺眉收起手機,把糖塞到臉頰一邊道:“太安靜了。”
她又環(huán)顧了一圈:“蘇南,開快點。”
不出意外的話,這里應該有埋伏,果不其然,“砰——”的一聲車前胎爆了一個。
應該是中彈了,蘇南立即剎車車子“嗤——”一聲劃破寧靜的夜晚,回蕩在周圍。
氣氛瞬間凝固,接著便是一堆腳步聲涌上來,個個都是全副武裝,梁沫沒吭聲。
蘇宸依舊挑了她一縷頭發(fā)玩兒,直到他們被包圍,梁沫下車蘇宸也跟著下車。
剩下的車輛上的人也都下了車,薄言走過來笑了一聲:“蘇少,別來無恙啊。”
蘇宸看著他也笑了一聲:“是啊,別來無恙。”
兩個人的氣場不輸分毫,梁沫嘴里還叼著根棒棒糖,她抬眸看了一眼姜染。
伸手把糖從嘴里拿出來,瞇了瞇眼懶散道:“染染,過來。”
姜染看了一眼薄言,抬腳準備過去,薄言拉住她的手腕皺眉,她知道他什么意思。
于是她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沒什么情緒的介紹道:“介紹一下,這是我?guī)煾噶耗!?/p>
此言一出,周圍的人沒有一個不震驚的,薄言以為自己聽錯了,看著她反問道:“你……再說一遍。”
姜染又淡淡的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薄言的大腦當場當機,我艸這什么狗血事件。
居然發(fā)生到了自己身上,真是不得不讓人由衷的感慨一句這世界真小。
小的讓人不忍直視,姜染拂開他拉著自己的手走了過去,她走到梁沫面前彎腰:“師父。”
梁沫淡淡的嗯了一聲,往旁邊的空地上挪去,蘇南立刻從車子的后備箱里拿出兩個折疊椅和一個折疊桌子。
在空地上擺好,又拿出一些瓜子和糖還有一個小茶壺,梁沫往那兒一坐,看向他們。
又揮揮手示意姜染坐,姜染走過去也坐下,梁沫微微提高了聲音道:“你倆要打快點的,五分鐘后啟程回國。”
這下就尷尬了不是,薄言看著蘇宸,蘇宸也看著薄言,這場面?zhèn)z人屬實都沒想到。
梁沫抓了一把瓜子嗑著,一臉看戲的表情,姜染也嗑瓜子,梁沫淡淡的問道:“在岳城怎么樣?”
老問題,每月必問的,姜染淡淡道:“還行。”
梁沫眼睛盯著前面那場還未爆發(fā)的戰(zhàn)爭:“韓家的事兒你心里得有個底。”
姜染嗑瓜子的手頓了一下,隨即看了梁沫一眼才嗯了一聲,梁沫察覺得到:“你總得把這事給辦了,總拖著也不是個辦法。”
她說得對,韓家這事兒她一直都是一拖再拖也沒個結果,梁沫說她心太容易軟。
這話或許沒錯,她在這件事上一直優(yōu)柔寡斷不敢前進一步,生怕自己那一步?jīng)]走好全盤皆輸。
梁沫看了她一眼把瓜子扔回去看著她道:“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給你一個線索,近來,24所查到一個人。”
“常九昊,你應該知道的,你爸之前的合作伙伴之一,出了那件事兒后不是一直消失了么。”
姜染猛的抬頭看向她:“你是說你找到他了。”
梁沫喝了一口茶,淡淡的嗯了一聲道:“當年他為了保全自己帶著自己一家老小改名換姓,但卻從沒出過岳城。”
“之所以你找不到他是因為這一家三口都是個會演戲的,他當年對這件事是最了解的,我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姜染看著她點點頭,這已經(jīng)能夠幫助她很多了,她手里有當年他父親留下來的證據(jù),現(xiàn)在又找到了尚九昊。
就差把韓燕送進去了,韓燕必須進去,當年的那些事情也必須沉冤昭雪。
梁沫看著前面還在四目相視的兩人拔高聲音道:“你們到底還打不打了。”
聽到這一聲兩人回神,蘇宸淡淡的笑了聲:“薄爺不會喜歡我們?nèi)救景桑吓3阅鄄菽阋埠靡馑肌!?/p>
薄言也不生氣,和氣道:“你不也是,有資格說我么。”
“這樣吧,貨我們平分。”
就喜歡聽到這句話,蘇宸笑了聲道:“行。”
就這樣他們以最為和平的方式達成了協(xié)議,畢竟自己的媳婦自己寵,既然兩個人都認識,那就讓一讓以和為貴。
兩個人握了手決定以和平的方式解決問題,終于他們重新坐上了車子。
只是這次是梁沫和姜染坐一輛,薄言和蘇宸坐一輛,車上薄言和蘇宸說話夾槍帶棒的,火藥味十足。
梁沫上了車后笑了聲:“看得出來,薄言喜歡你。”
姜染的臉蹭的一下紅了起來,她咬了咬嘴唇,腦海里都是剛才在車上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