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沫看著她紅撲撲的臉笑道:“談了?”
“……沒。”姜染低著頭聲音有些說不上來的羞澀。
梁沫看著她,揉揉她的頭溫柔道:“放心,我家染染喜歡的人,師父幫你看看他怎么樣。”
姜染猛的抬頭看向梁沫,抱住她,她在她面前就是一個小孩子一直長不大,她也愿意。
……
車子一路行駛到皇城停機坪,德斯正在停機坪接待,看到姜染和薄言后直接放行。
這一路他們走的順利,毫無阻礙,本以為要一星期的時間的,這才兩天就辦完了。
接待室里,梁沫看著姜染道:“你去看看蘇北貨運得怎么樣了。”
姜染淡淡的嗯了一聲,轉身出去了,梁沫這才緩緩道:“你喜歡我們家染染。”
薄言端茶杯的手頓了一下,然后沒有任何猶豫的嗯了一聲,這一聲鏗鏘有力。
梁沫嗤笑了一聲:“染染是我唯一的徒弟,我把她當女兒,薄言以你之前的行為,我完全不同意你們兩個在一起。”
薄言看向她:“蘇夫人,我……我知道您覺得我不夠好,配不上她,但是我是真心地想對她好。”
梁沫轉頭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我們家染染招人喜歡,每一個都說真心想對她好,可我了解他們,沒一個是真心地。”
這話就差把他也不例外擺到明面上說出來了,薄言看著她,知道自己惹了她。
他起身走到梁沫面前道:“我活了半輩子,從沒對一個人這么緊張過,姜染是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
梁沫看著他站在自己面前,這些好話不都是男人用來哄騙那些未出閣的小女孩的。
她一個有夫之婦怎么可能那么輕易地就相信了一個陌生男人的鬼話。
尤其還是這種陰險狡詐,縱橫于幾大家族之間的男人,這種人大都不可信。
看梁沫不吭聲薄言繼續道:“蘇夫人要殺要剮都行,反正我這輩子就認定您的寶貝徒弟了。”
他這話大有一種小孩子鬧脾氣的架勢,梁沫在心里笑了聲,其實薄言這么說已經是很破格了。
豪門子弟竟能說出要殺要剮隨便,他要定一個女子,底線,尊嚴都放這么低。
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愛姜染才會這么出格,梁沫緩緩道:“好啊,那你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
這要求確實很過分,一個男人的尊嚴全部都在這雙膝蓋上,給別人跪下就是把自己的尊嚴給別人踩踏。
他今天要是真的給她跪下了,那就說明他對姜染動了真情,若是沒有她不愿意拿姜染的后半生來賭這個陌生人的真心。
薄家地位高,為了一個女人跪下有多不值得誰都知道,況且這個女人還無權無勢。
梁沫知道一個女人一旦嫁錯了郎君就等于給自己找了一個地獄,監獄,這輩子都別想擺脫。
說不定還會命喪他手就像她的母親一般,他看著薄言的樣子輕笑了一聲道:“怎么,不敢?”
薄言看著她搖搖頭:“不是,是不是只要我照做了,您就可以不計前嫌同意我跟姜染在一起。”
梁沫挑眉輕輕的吐出一個字來聽不出什么情緒:“是。”
薄言沒有猶豫“撲通”一聲就給梁沫跪下了,淮書看著他們家爺趕緊上前。
薄言伸手阻止了他,接著他俯身在地上給梁沫磕了三個響頭,地板發出“咚咚咚”三聲悶響可以看出他的心意。
梁沫心里淡淡的舒展開,這人是真的對姜染動心了,這樣她也就可以放心了。
至少在岳城可以有人替她照顧好她了,她笑了聲道:“薄言,我希望你永遠記住今天,若是哪天你對染染不好,我舉蘇家傾巢之力也要把你薄家碾成灰。”
薄言點頭道:“您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她。”
梁沫把茶杯放下出了候機室去找了姜染,蘇宸看著薄言不禁嘖嘖感慨道:“哎呀,沒想到薄爺也有今天。”
薄言看他一眼:“你追師父的時候也好不到哪去。”
蘇宸:“……”
改口的真快,這抱大腿的能力都快趕上王允了,蘇宸心里暗搓搓的想著。
梁沫看見姜染之后走過去緩緩道:“他不錯。”
姜染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她看著梁沫心跳越來越快,只是不知道該回答梁沫些什么。
梁沫看出來了也沒指望她能回自己點什么,看著她紅著的雙頰笑了一聲。
……
登機后姜染窩在座椅里就睡著了,薄言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她身上。
就這么支著頭看著眼前這個睡著的女生,好像怎么也看不夠,他知道自己的心早已經被她收走了。
梁沫坐在一邊靠在蘇宸的肩膀上睡著了,蘇宸把毯子攏了攏給她蓋好,一只手環著她也睡了。
飛機上靜悄悄的,但是卻有點甜甜的味道,薄言看了一會兒,也閉眼睡著了。
……
翌日
下午一點飛機降落,梁沫還沒醒,蘇宸就把她打橫抱起來,沒弄醒她。
姜染迷迷糊糊的感覺到自己忽然懸空了,猛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薄言的側臉。
薄言抱著她毫無壓力,她帶這些松醒的語氣啞著嗓子道:“薄言,放我下來。”
薄言沒放她下來只是看了她一眼道:“又瘦了。”
她確實又瘦了幾斤,現在她吃飽了只有九十斤重,他故意扯開話題,她也就沒太在意。
靠著他的胸膛繼續睡覺,混雜著淡淡煙草味的檸檬香總是讓她安心。
薄言沒帶她回岳城而是回了薄家,薄家仆人見薄言下車時懷里還抱著個女孩皆是一驚。
他們從未見過薄言抱女孩,就連薄靖瑤他都沒抱過,現在他懷里的女孩正在睡覺。
身上還搭著他們家少爺的西裝外套,這一個畫面真實讓人覺得活久見了。
薄家是一個園林設計,里面的風景不錯,有湖有木制拱橋穿過湖是一個涼亭。
涼亭左側是一顆棗樹,旁邊有月季和蘭草還有竹子,沿著涼亭的右側白色石子鋪成的小路往里走就到薄言的房間了。
薄家遠沒有這么小,剛才見到的只是一角,薄家的這個房子占地面積大。
薄言到了房間口,淮書禮貌的打開了房門,他進去把姜染放床上,幫她把鞋子脫掉。
給她蓋好被子,才轉身離開去見薄老爺子。
……
薄老爺子這里有客,他也沒停徑直進屋,薄老爺子看見薄言后臉上的笑容收了一半兒。
傅京云看著薄言笑容可掬,他和藹的聲音傳來:“薄爺,怎么從岳城回來了。”
一提到這個薄老爺子就來氣,他有些不太高興的說:“還不是在外邊鬼混完了。”
薄言沒吭聲,由著他說,傅京云看著薄言緩和道:“哎,話不能這么說,老爺子,這薄爺是從岳城回來有事兒啊。”
這次薄言張嘴了:“沒事兒。”
這話落到別人耳朵里怎么聽怎么像“咋滴,沒事我不能回來啊”,一句話把人給堵死。
這臺給他拆的,傅京云張張口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論拆臺能力還得是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