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麥子死了。”我說。
“我的麥子死了。”我又重復著。
我趴在桌子上,盯著窗前正發出霉味的青草,準確來說是黃草,畢竟邊緣焦枯,顏色蒼黃。
“它還是死了,還是死了。”
就在秋末的一個下午,或者說,它用點點滴滴的生命熬成了每一個通往明天的片刻,每天都在離死亡,更進一步。
我開始反思,是我澆太多水了嗎,而且窗戶朝南,沒有足夠的光?或是某次忘了澆水,殘酷的讓它在光中干涸?
我不明白,我的小麥為什么從根部腐爛,生出惱人的小蟲子。黑色的飛行物在房間里不停的飛,偶爾落在某個東西上停息。
我聯想到自己的命運。人何嘗不是這樣,知道自己大概的死期,也知道自己有概率夭折,也偶爾腐爛。
我不想再想下去,這樣會陷入悲觀,于是我想到蕭紅的一句話:
秋末,我們寂寞了一個長久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