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曲雅對此表示贊同。
她就算沒見過多少鬼，現在也能看得出小豆的不同。
江然則察覺到了其他的問題，他懷疑小豆可能有什么特殊的經歷。
于是問道。
“小豆，告訴哥哥，你還記得以前的事嗎？”
“以前？”
“你之前就是這副模樣嗎？”
小豆歪頭想了想。
“我記不得了?！?/p>
“那你還記得是怎么變成現在這樣的嗎？”
小豆又想了想，還是搖頭。
“現在你明白了吧？江先生，不僅僅是模樣，我們多少都還記得死前的事，但小豆完全不記得，這說明了他跟我們本質上或許有些不同。”
小豆聞言頓時有了一種被孤立的感覺，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江然不忍看他這樣，道。
“這是廢話。就算不同，但小豆從來沒攻擊過你們，他還是你們的樓長，你們怕什么？”
“我知道他沒有攻擊我們的意思，但不代表我們就能和他接觸。小孩子的脾氣最是古怪，萬一惹怒了他，他一時失手，我們恐怕連渣都不會剩下。”中年人道：“實際上我現在都在防備他突然攻擊我們，咳咳。”
小豆更難過了，忍不住道。
“我不會這么做的，叔叔！我來找你們，只是想你們陪我玩……”
中年人和老頭都不說話，只是沉默。
“沒關系，小豆，你不用管他們。他們不陪你玩，我陪你玩?！苯恍χ?。
小豆聞言看向江然，露出了笑容：“好！大哥哥陪我玩！”
中年和老頭:“……”
眼見江然和小豆相處得如此融洽，他倆都覺得說不出的詭異。
他們真的不知道江然是膽子大還是腦袋有問題，還是說他真的看不出小豆的恐怖？
“事實上，比起小豆，我更在意的是這棟樓本身?！苯坏溃骸熬臀乙郧皩W習到的知識而言，你們不可能也不應該聚集在同一個地方?！?/p>
中年人和老頭看向江然，曲雅也忍不住問。
“江然，這是什么意思？”
“曲小姐，所謂的鬼，是不能任意行動的。他們的行動范圍活動地點，會受到很多因素的影響。最重要的是，我所見過的鬼，無一都有排外性，這是防止被其他的鬼傷害?！?/p>
“是這樣？”曲雅一臉茫然。
“嗯，然而問題就在這里?！苯幻掳偷溃骸叭绻皇嵌啵@倒是有可能，比如一些特殊的地方，以前的亂葬崗啊，現在的墓園啊，醫院的太平間等等。但是它們不會聚集，誕生之后，停留一段時間，它們就會離開，朝著生前執念最重要的地方而去。”
“絕對不會像這棟樓一樣，形成了一個獨特的環境圈不說，還形成了團體規則和等級制度。這是不會自然發生的事。”
曲雅沉默，小豆完全聽不懂。
江然也不是說給他倆聽的，只看向中年人和老頭。
“兩位，明白我的意思嗎？”
“抱歉，江先生，這棟樓的秘密，我們也不清楚?？瓤?。”
江然不語，仔細觀察著二人。
“我們只知道我們可以在這里生存下去，其他的我們一概不知?！?/p>
“那你們誕生的過程，也就是你們才死的事，還記得嗎？”
“記不清了，我只記得我死了，恢復意識后就變成了現在這樣，然后一直如此?！?/p>
江然感覺他們沒有撒謊，只問。
“那小豆呢，你們怎么知道他是樓長？又是誰定下的？”
“不知道，我們看到小豆，就知道他是誰?！敝心耆颂ь^：“或許這棟大樓本身的意志吧？”
大樓本身嗎？江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他感覺中年人是真的不知道。
看著江然沉思，中年人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
“江先生，我回答了你的問題，能不能回答我一些問題？”
“可以，不過我大致知道你想問什么?！苯恢苯拥溃骸拔掖_實不是來找你們麻煩的，也沒有趕你們離開的意思，只要你們不傷人，你們可以安心在這兒住著。不過我不能保證你們能住多久。”
“什么意思？”
“明珠大廈這棟樓已經存在很久了，這里的事多少都有些人知道，最關鍵的是，明江還要發展，舊城也遲早會再規劃，所以不會允許這棟樓就這么一直存在，最終都會處理的。只是時間我不知道，或許5年后，或許10年后。”
中年人沉默，良久后道。
“外面的事我管不了，但現在我確定你對我們沒有敵意了?！?/p>
“一直都沒有，前提是你們規矩?！苯豢聪蚨?，眼里毫無懼意。
中年人和老頭已經看出來了，江然根本就不怕他們。
或許不止是他們，連小豆他也不怕。
再考慮江然的態度，這就說明江然絕對有能力消滅他們。
“明白了?？瓤取！敝心耆说溃骸斑@一點你可以放心，我們從來沒有傷過人?！?/p>
“那是因為有符吧？”中年人也不否認，江然笑道：“不過我就當你們沒有害人之心。”
二人不說話，江然接著道：“話說回頭，兩位。我還有些其他的問題，你剛剛說每層樓都有樓長，也有其他的住客。那你們有沒有上過樓？有沒有見過他們？”
“我們沒有，有權利上樓的只有樓長?！?/p>
權利？這個用詞有點意思。
按照這個說法，那中年人他們不知道大樓的隱秘或許就是因為沒權利？
江然看向小豆。
“小豆，你去過樓上嗎？”
“去過哦！”小豆直接道：“但我只能上樓，不能下樓。”
江然看向曲雅，曲雅也有些疑惑，爺爺畫的符還有這種功能？
“大哥哥，你想去樓上嗎？”
“是啊?！苯换剡^神來：“小豆，你上去過，那有見過樓上住的人嗎？”
“見過，但只見到了一個姐姐?！?/p>
“姐姐？”
“嗯，她不讓我過去，只陪我在走廊玩了一會兒，然后就讓我離開。她告訴我樓上有好玩的，讓我去5樓。”
“那你還去過5樓？”
“嗯，可5樓那個叔叔很兇，他一看見我就攻擊我，還差點打壞我的皮球！”小豆對此也很難過，但難過之余還有一絲憤怒，不由得握緊了拳頭，眼里流出了黑色的粘液。
一瞬間，整個房間氣氛驟變，中年人和老頭身體都繃緊了。
“那你還手了嗎？”
“嗯！”小豆道：“我本來想揍他一頓的，但后來4樓的姐姐又來了，她攔住我說不能這么做，然后就帶我下去了?！?/p>
嗯，那個“姐姐”感覺有些問題啊。
她貌似是故意引小豆去5樓的？
“那之后呢？”
“之后？我就回來了，過了幾天，我覺得我做得不對，本來想去5樓找叔叔道歉?？晌胰サ?樓后，他們都不理我，我很難過，就回來了?！?/p>
“那6樓以上你也沒去過？”
“沒有了，那次之后，我再也沒去過樓上，因為我知道他們不歡迎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