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一行人就回到了石門鏢局,那些年輕力壯的鏢師,回去做自己的事情了,石柏也回到了書房里。
流年在后面跟著,沒想到鏢局的后院,如此安靜,有一片竹林掩護著,那些喊打喊殺的聲音,好像就被阻絕了。
石柏已經坐下,在那邊思考,徐爺和流年就站著,徐爺說著,這事情肯定是有貓膩。
那個流年小子找的人絕對還在樓中,就是他們篤定了我們找不到。
那怎么才能找到二馬哥,流年有些焦急,現在都已經快兩天了,也不知道他現在還好嗎?
石柏還在沉思,片刻,他打破這一片安靜道,我們晚上再去看看。
不可,萬一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怎么向老爺交代,徐爺不答應。
你不必再說,下去。石柏堅持己見,背過身拒絕繼續聽徐爺講下去,徐爺無奈地看著石柏的背影,搖了搖頭,就離開了。
你準備什么時候去,我也要去,流年走到石柏跟前說著。
等到天色一暗,我們就出發,石柏看著流年回復道,還有時間,你可以自行安排。
流年點了點頭,轉身離開,走到門口回頭對石柏道了聲:謝謝。
那板著的臉此刻有了些松動,有些溫暖的笑意在眉眼間浮現,只不過,流年沒看到。
離晚上還有時間,流年并沒有閑著,他拿著二馬哥的畫像出門,遇見人就探問二馬哥的行蹤,雖然隨著時間的消逝,詢問了幾條街的人,但是他們都說沒見過二馬哥。
此刻,他必須做些事情,行動能緩解他內心的焦躁和不安,二馬哥,你到底在哪里?流年內心無數次地發問,卻一籌莫展。、
眼見,這么漫無目的的尋找,并沒有什么作用,流年只得先回鏢局,找人商議。
太陽散發著余光,溫暖而柔和,一點也不刺眼,流年看著夕陽西下,心頭產生了些酸楚,再美好的事物都有消亡的時候,希望二馬哥能平平安安,流年心中如是祈愿。
石門鏢局門口已經掛上了明亮的燈籠,流年暢通無阻就回到了石柏所在的書房,那些鏢師也不知道去哪里,除了門口有兩個人站崗,其余人都沒見到影。
流年回到書房,桌子上擺著些糕點,那糕點是木馬的形狀,有各種顏色的,流年肚子有些餓了,就隨手拿起吃了,味道很好,忍不住多吃了些,正好填滿空落落的肚子。、
石柏拿著一張紙,從里面走到流年跟前,流年已經解決了一盤糕點,打了一個飽嗝。
你看了,記一下路線,我已經標注出來,他將紙放在流年面前的桌子上。
流年舉起紙,認真看了一會道,這是溢香樓的地形圖,沒想到,那個酒樓后還有這么大的院落。
石柏指著圖紙上的東側道,我們從東面的墻翻進去,那邊無人看守,你到時,一定要跟緊我。
流年好奇問道,最多是抓我起來,他們還能怎么樣?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務必要小心行事,石柏搖了搖頭,并不想過多解釋。
沒多久,黑夜已至,兩人穿著夜行衣,就鬼鬼祟祟趁著夜色掩護,來到了溢香樓東面高墻下。
石柏拿著隨身攜帶的繩子,一頭綁著鐵爪,就往墻上扔,流年看到的第一瞬間很震驚,石柏繼續拽繩子,已經很牢靠了,于是,他雙手拽著繩子,蹬踩著墻面,就爬上去了,待他坐在墻頭。
他對著流年做了個上來的手勢,流年也使出力氣,抓住繩子往上爬,這過程,對他來說耗費了好久,他才上去。
等他也坐上去后,石柏將繩子從墻的另一面拽到墻內,然后順著繩子就滑下去。
流年突然覺得自己來,可能會耽誤整個行動的進程,希望自己不是個累贅。
坐著墻頭,在黑夜下,地面顯得就如同深淵的底,黑暗中增添了些許難以預料,流年心中打起鼓來,如果說白天,可能都沒那么慌。
石柏在底下,有些著急地晃動著繩子,來催促流年趕緊下來。
流年眼睛一閉,此刻眼睛也沒多大作用,然后就抓著繩子,滑下來,繩子割得他虎口都破了,撕裂般的痛。
下來沒站穩,還屁股著地,流年覺得手上的痛更揪心,石柏將他扶起來,兩人躡手躡腳,就往前走去。
這邊沒有燈籠,走路都是摸著黑,一路上,沒遇見人,還算是順利,他們很快就摸到了后院。
天實在是太黑了,今夜的月亮也沒有,偶爾幾片黑云飄過,天空倒是比地上亮堂,星星也稀少,看不到。
流年抬頭看了天,放松了下來,后院寂靜,人煙稀少,他們也就不貓著身子蹲著走。
這邊的屋子里都沒有燈火,只有遠處的一個屋子里點著燈。于是,二人,準備直接去那邊看看。
距離那個屋子,大概幾百步,石柏掏出身上的火折子,用來照亮地圖。
按照方位,那個屋子坐落在地圖的東南角,那邊還有個側門,到時候,如果被人發現,可以從側門出去。
不一會兒,石柏和流年就來到了屋子外,他們躲在暗處,靜靜地探聽著屋內的動靜,依稀可以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根據判斷,目前聽到的有兩個男人說話,至于屋內到底有幾人,石柏和流年商量,準備其中一人去側門那邊搞出個動靜,把他們引開。
石柏,看了一眼流年,考慮流年不會武功,他就起身去了側門。
到了側門那邊,他躲在暗處,撿起地上的石子砸門。
流年看到屋內有人出來,一個人站在門外,一個人已經走過去側門。
看身形都是魁梧的大漢,其中一個人沖著側門方向試探性道:誰在那?
等他走到側門那邊,石柏從暗處繞道他身后,一個重擊,那人就昏過去。
屋門前的人,看著同伴去了還不回去,納悶了,也走過去看,被石柏以同樣的方式擊暈。
流年看那兩人許久沒回來,等看清黑夜中回來的身影是石柏,這才松了一口氣。
石柏向流年示意了一下,兩人進到屋子里,屋內竟然空無一人,桌子上擺放著一些吃剩涼透的菜。
這兩人在屋內干坐著?也是有些奇怪,流年繼續查看房間,在衣柜里發現了大量的衣服,有女性的,有男性的,其中有套衣服特別眼熟。
二馬哥的外套,在這里,流年喊著,叫來石柏一起看。
二馬哥果然在這里待過,流年內心更加確定了,此事有蹊蹺,如果說二馬哥在這里,卻也找不到人。
石柏東瞧西瞧,上手扶著墻敲敲,等他走到衣柜這邊敲附近的墻時候,響起清脆的聲音,更加證實了他的懷疑。
此處有暗格,石柏繼續敲著墻,他確定了在衣柜后面的墻有個空間。
和我一起把衣柜挪開,石柏說道。
這個衣柜極其重,非常難搬開,兩人使出渾身力氣,終于挪開了。
下面是個樓梯,流年到后面桌子拿過煤油燈,就走下去,順著樓梯走了沒一會兒,兩人都走到了下面。
底下是個較為空闊的地方,光線雖暗,但不至于完全看不見,在前方有個狹窄的過道,過道的兩側,每隔幾米掛著煤燈。
他們走過狹窄的過道,就聽到了些許聲音,在前方有很多隔開的地方,一間間,等他們走過去看,不免冷汗驚起,每間房子,裝著鐵柵欄,里面地上躺著竟然是人,那些人呻吟哀嚎,在地上翻滾著。
流年,走到柵欄前,一個人伸出手拼命地往外伸,救救,救救我,那人虛弱著發出求救,流年蹲下去,把煤油燈舉高,想照亮那光到不了的黑暗之處。
那人四肢都癱軟在地上,關節處滲著血,臉因疼痛也猙獰著仿佛是從地獄中爬回來般可怖,除了他,地上躺著的人,也都奄奄一息,有些一動不動就如尸體一般。
怎么回事?流年忍不住問道,石柏倒是好像知道些,他說道,都是溢香樓抓過來,沒想到,他們如此糟踐人命。
只是沒有鑰匙,他們也打不開這個牢籠,二馬哥,流年有些焦急著,拿著煤油燈,每一間找過去,邊找邊喊著二馬哥。
流年走到最后,隱約聽到有人喚自己的名字,順著聲音找去,就是在他右側,他舉起手中的煤油燈,往右側的隔間里面照,他看到一個人,在地上蜷縮著往自己這邊蠕動,嘴里喊著流年的名字。
流年看到了二馬哥那張還看得過去的臉上布滿了傷口,眼睛腫的都看不到瞳孔,一下子,他竟然沒認出來這個人就是二馬哥,但是二馬哥那熟悉的聲音,也確定了此人的身份。
流年對石柏喊道,二馬哥在這邊,他環顧四周,沒發現有什么工具,于是對石柏喊著,你那邊有什么工具看看。
石柏,想起房間里看到工具,于是,就對流年說,自己上去取,然后再下來。
流年回應道,好的,我先在這邊找找看,有沒有其他可以用的東西,他伸手輕輕安慰了一下二馬哥,然后就在這狹窄的暗室里找起來。
被囚禁的人們,好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紛紛哀求著路過他們身邊的流年,流年只能對著他們點點頭承諾,會幫助他們,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