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書院就李順天案召開了一場宣告會,借此也澄清書院與李順天之死毫無關系,在會上,李嫣當眾展示出真兇等人的畫像,也洗清了流年的冤屈。
根據于定騫等人的描述,畫師已經還原王勉、李虎等人的畫像,與真人相似度很高。流年也出席了會上露了個臉,參與此會有來自各界有聲望權勢的人,他們也是中州的精英階層。
自從,洗清了冤屈,流年便不被限制出行,之前那些搬走的學生也搬回宿舍樓,班上的同學們,也都紛紛過來關切,安慰流年。
除了石柏,前天,他請假回了西州,負責親自去監視溢香樓。
溢香樓,還是如往常一般熙熙攘攘,賓客滿堂,石柏正守在其對面的客棧二樓,打開窗戶,觀察對面的一舉一動。
還有一些州府兵偽裝成沿街叫賣的小販,在溢香樓附近的街上準備著,目前,未見異常,或許,消息還沒傳過來?石柏心想。
此刻,溢香樓內,于老板悠然地聽著歌姬唱小曲,還有樂人吹拉彈唱,好不自在,侍從站在身后搖著孔雀翎扇。
突然,房間的門被推開,一個人踉踉蹌蹌闖了進來,他渾身是傷,雖然穿著黑衣,也掩蓋不住鮮血直流,他的出現讓屋內的人都大驚失色。
石柏和外面的州府兵也觀察到此人,他是從溢香樓的側門進去,直奔了二樓,沖進去。石柏往對面溢香樓的欄桿上拋了一個鉤索,然后借著繩子的助力,滑了過去,他潛伏在于老板屋頂上。
屋內于老板示意了一眼侍從,他便將屋內其余不相關的人轟了出去,然后自己也出去了,將門關上,守在屋外,不讓別人靠近。
于老板將那半靠在墻黑衣男子扶到旁邊的椅子上,問他:“阿信,誰傷你至此?”
阿信癱坐并咳了一下,往地上吐了一口鮮血:“大哥,快走,此地不宜久留,有人毀了溢香樓的所有傳遞信息的站點,”。
于老板趕緊去屋內放藥的柜子里翻找,終于找到一瓶保命藥丸,忙打開倒出幾顆,喂對方吃下。
阿信服了藥,稍微緩了過來,他支撐著坐起來:“大哥,王勉他們殺了李州長的兒子,大禍臨頭了,快跑吧”。
“再不走,他們派人來抓你,想走也走不了”,阿信掙扎地站起來,拉著于老板就往外走。
于老板停住了腳步,他對阿信搖了搖頭,他勸道:“你自己走吧,我走不了,我兒子還在他手里”。
“大哥,宇鑫恐怕是兇多吉少,他兒子死了,難免不拿宇鑫抵命?”阿信繼續勸道:“我們拿什么和他去斗?”
于老板,打開抽屜中的暗格,取出一本賬冊,他對阿信囑咐道:“這是李傲與我們之間金錢往來的證據,你帶著這本賬冊妥善保管。”
“宇鑫那邊,我自有辦法搭救,你先帶著賬冊離開,務必藏好,”說完將賬冊交給對方,他就叫了侍從進來,小聲在其耳邊說了幾句,就見侍從帶著阿信離開此處。
石柏在屋頂,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原來幕后之人是李傲,他有些懊惱沒有早點知道,當時,在李府,他就有手刃仇敵的機會。
李傲身為北州州長,表面上為人正直清廉,背地里做盡腌臜事。此事,得先瞞著李嫣,目前,得先把那個賬冊搞到手。
有了物證,才有扳倒對方的籌碼,石柏緊跟著阿信,他發現,他們從后院小門乘坐馬車離開,便去溢香樓馬廄偷了一匹快馬,騎著馬追蹤對方。
很快,他就趕上了對方,他縱身一跳,跳到馬車上,將馬夫一腳踹了下去,阿信聽到動靜,打開車簾布,一看,便與石柏近身纏斗起來,奈何身上有傷,很快敗下陣,還被對方用繩子捆住手腳,不能動彈。
石柏順利奪走了賬冊,騎著快馬就往溢香樓趕去。
他回到溢香樓對面,這會,他直接用鉤索滑到于老板的窗前,沖破窗戶進去,于老板背著手站在一幅畫面前,他慢慢轉過身,很平靜地看著石柏。
石柏拔出腰間的大刀架在對方脖子上問:“告訴我,為什么要滅石門鏢局滿門?”他看著于老板的眼神若是能殺人,于老板早就死了。
于老板卻笑著說:“別來無恙,石少爺,你變化真大,差點沒認出來,”他不管不顧地走到椅子邊坐了下來,盡管脖子被刀劃破了一個大口子,也不在意。
石柏將刀收了回來,他拿出那本賬冊,特意走近于老板,當他的面翻看起來,他說:“沒想到,你給李傲送了那么多錢,地下錢莊,人口拐賣,每項營收都要給李傲分錢”。
“還不說嗎?,這本賬冊公布于眾不知會發生什么呢?”石柏威脅道。
于老板仰頭大笑起來,眼淚從他的眼角滑過,“你還是和以前那樣天真,石少爺,莫不是以為,就靠著賬冊就能扳倒李傲。”
“你是不知道,我們西州的州長錢起曄與李傲是表親,也是李傲助他登上州長之位。就算鐵證如山,也沒人能奈何他。”于老板苦笑道。
“他也只有一條命,就算權勢滔天,也要看有沒有命活?”
“你要去刺殺他?”于老板露出驚訝的表情。
“他身旁守衛眾多,武功高強,你恐怕還沒近身就...”
“這是我事情,你的命,他的命,都由我來收,”石柏堅定地望著對方,仿若宣誓一般。
大概,是感覺到命不久矣,于老板嘆了一口氣道:“答應我,你若能殺了李傲,放了我那無辜的兒子,我便知無不言,奉上項上人頭。”
石柏點了點頭答應,他突然想起來徐爺臨終所托,便問道:“徐爺的妻兒,如今何在?”
“已經賣了,現在也不知道在哪里,溢香樓不留沒用的人,”徐爺恢復了冷酷無情的面孔。
“你確定沒殺了他們?”石柏質疑地盯著于老板,想要尋找他撒謊的痕跡。
于老板笑了笑,“看你怎么想,如果不信,那也不必聽我接下來的說的真相了。”
你說吧,石柏說:“信不信,是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