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思恩洗漱的功夫,唐蘇從包包里翻出了沒來得及放回去的紅包。
什么時候,已經收到這么多的紅包了?
這個大的是訂婚當天他媽媽給的,這兩個是他大嫂和瑞陽的,小紅包被塞的鼓鼓囊囊,她忍不住好奇,一一把他們打開了來看。
哇......這么多的嗎?
訂個婚,她就這么莫名其妙的升級為小富婆了?
在拆今天登門時候的紅包看看吧,這個應該不會太多才是。
啊......怎么也這么多呢?對于習慣了用微信和支付寶來支付的時代來說,突然之間看著這么多紅色的毛爺爺,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是慣愛送她禮物的,雖然會遲一些,但幾乎每個重要的日子都會收到他以不同的名義,送的不同的禮物。
怎么,送禮這件事兒在他們家這么受歡迎呢?
“拆的這么開心,待會兒會不會睡不著?”
房間里的溫度很高,她穿一件米色的打底毛衣,赤著腳,盤著腿坐在白色的大床上。他洗去了一日的疲憊,額前的頭發濕漉漉的還不停地滴著水,一件黑色的毛衣穿在身上,襯托的這人身形更加清瘦了幾分。
今天......說來也巧。他一身深色的衣服,配著她一身白色的衣服,倒是莫名的搭。
幾天前還素著的手指,在訂婚宴上被他戴了個素圈的戒指,仔細看的話,還能看見邊邊角角有一些稀碎的光芒在燈光下閃閃亮著。
他手指上戴了同款的訂婚戒指,在這樣燈光微若的情況下,閃著同樣細碎的光芒,就好似,他們天生就該如此。
“我還沒空拆,沒想到你家里人這么大方。”
“能力范圍內能給新媳婦的,都會給到位。”
床尾微微下沉,連帶著她的半邊身體都朝他坐下的那半邊開始傾斜。
她的柔軟碰到了他的胳膊,一時之間,在兩個成年人之中彌漫著的那種曖昧突然升級,空氣中聞得到霹靂吧啦的濃濃硝煙。
“我的那份還沒給你。”
“啊?”
你確定你要在這么曖昧的時刻,說這樣的問題嗎?
“回去了給。”
“哦。”
唐蘇想翻身下床來著,被這人一手攔著腰,坐在他腿上,跌進他看似冷硬,實則帶著神奇高溫的胸膛上。
對于坐在他腿上這件事兒,唐蘇還是有些心虛的。前塵往事一股腦的涌現出來,那時......她就是坐在他腿上的。
“你干嗎?”
“親你,今天看你飛奔過來的時候就想親你了。”
“你下午沒安排嗎?不用去校區嗎?”
“下午沒安排,在家陪你。”
“蘇蘇......”
“嗯?”
“蘇蘇......叫我姚......
他們以前也有過一對戒指的,他說是為了幾年她的第一次......
“姚思恩。”
“嗯?”
“你有白頭發了。”
唐蘇整個人跨坐在他腿上,眼鏡緊緊的盯著他頭上的那幾根白發。
“唐蘇,我33了,有白頭發不是很正常嗎?”
“才33,有白頭發哪里正常了。”小姑娘倔強的坐直身體,在他頭發上扒拉。
“我出去買個東西。”
姚思恩拉下她的手,抱著她的細腰,一把將人放在床鋪上安靜的坐著。這姑娘是懂得如何撩他的,剛剛不過是給他拔了幾根白頭發,他目光所及之處盡是春光,而她......撩人卻不自知,還一本正經的苦著臉為他有白頭發而苦惱。
對于買個東西這事兒,唐蘇也是......莫名其妙的就懂了。
那年夏天在BJ培訓的時候,他也說去買個東西,還不許她跟著的那次,買的就是那個。想當初還是少不更事了些,任由他胡作非為,抗議無效的鬧了好久。
“不要,明天還要早起。”
唐蘇拉住他,一臉渴求的看著他。
算了吧,算了吧,等了這么幾年哪兒還差這一個晚上。
姚思恩重新坐回去,兩個人躺著用手機放了部時下正火的電影看。也許是白天開車太累人了,躺下多多久,他睡了過去。
唐蘇關了手機,小心翼翼的挪開他的胳膊,弓著身子剛躺下,身后的人就粘了上來。大手大腳緊緊的箍著她,溫熱的鼻息就淌在耳根處,她一動,他就收緊。她再動,他就更為粘人。
這哪里是睡著的人?
“姚思恩。”
“嗯,開車太累人,今天不鬧你,快睡吧。”
“嗯。晚安。”
“晚安。”
也是是怕自己著實控制不住場面,所以他們都靜靜地,逼著自己閉上眼睛,無論是冥想還是思考,都是規規矩矩的,不敢親吻,不敢動彈。
翌日一早,唐蘇就被付一鳴的電話吵醒了,兩個人早飯都沒吃就匆匆的趕去了陳晨家里。
從早起化妝,換衣服,再到回家的這一路上,幾個人被折騰的夠嗆。
回到家里,跟拍的攝影師安排家里老少拍了全家福,還拍了一部分朋友們和新娘子在一起的照片。熱熱鬧鬧的挺到十點多鐘,在大家歡樂且興奮的一聲聲“鎖門,鎖門,快鎖門”的催促之下,迎來了準新郎。
這是唐蘇第一次見陳晨的老公,高高大大,皮膚黑中透著紅,聽他們說是位搞基建的男士。很優秀,也很努力。
可能是陳晨特意交代過的,也可能是他們這里風氣使然,作為唯二的伴娘,她和付一鳴并沒有被調侃,被冒犯。
還有可能是現場有一些男方的領導和女方學校的同事,大家都比較內斂,規規矩矩的在司儀的主持下完成了婚禮流程。
唐蘇和大家久別重逢,被灌起酒來絲毫不輸今天的新郎新娘。
姚思恩沒有陪著,而是和一家本地教培學校的校長約著一起喝茶聊天去了。接到付一鳴用唐蘇手機打來的電話時,兩個人剛說到了規劃新的AI自習室和繪本館的后續。得知唐蘇喝醉,姚思恩有些哭笑不得,哪里有人參加別人的婚禮被灌酒的,還是一個酒量極淺的小女子。
那位校長看了一眼辦婚宴的酒店,當下無事,索性和姚思恩一起去酒店接人。正好也想看一眼,到底是什么樣的女子,能入他們這位在教培業縷創奇跡的姚校長的眼。
“這是喝了多少啊!”一灘爛泥了都。
“攏共就喝了三杯,一杯是跟主任喝的,一杯是和樊校長喝的,還有一杯是新郎新娘敬的”
“她沒喝過白的….”
......不過……都是她曾經的領導,他還能說什么呢?
“行,那我先帶她回去休息。叫陳晨不必掛心。等她酒醒了我再讓她給你們打電話。”
“好。”
“陳校,麻煩您前面幫我帶帶路,晚一點我再跟你溝通。
“沒問題,照顧媳婦兒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