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子衿,你就先留在狂醉宗。”連楓說。
“也好,”祁安點頭,殘劍出現在她手上:“我來之前碰上了一只鬼,這是她……夫君的東西。”
連楓彎腰聞了聞:“外族?”
她有些詫異。
“嗯,對。”祁安說。
“我幾十年前在邊界線處逮到過一只,讓我給宰了,就會吸人血,惡心的很。”
“不過……”連楓捏了捏耳垂:“這種味兒我好久沒聞到過了。”
祁安拍拍連楓的肩:“我來這里便為了此事,不可大意。”
連楓思索片刻:“那就先這樣吧,忘跟你說了,這次你來這里的消息是北疆國師給江涵傳的信箋,我正好和他在一塊,當年你和耐耐的腰牌我還留著,這宗門腰牌跟衣裳幾百年不變,要不然你還得去參加那弱智幻境。”
江涵便是狂醉宗這一任宗主。
“那國師和江涵應該相識。”連楓最后總結道。
“知道了知道了。”祁安擺擺手:“走吧走吧。”
“行,你和耐耐一會去主樓找江涵,我給他說過,”連楓從窗口翻出去,拿出塊暖白色的玉佩,神色慎重道:“還有,你的計劃我就先不過問了,我現在南域,拿上這個,有事就給我傳符,自己當心。”
祁安接過方形玉佩,玉佩平平無奇,不過陽刻著幾道紋路,陰刻著兩個復雜的字。
祁耐這時候走向祁安那里,勾頭看了一眼,砸砸嘴。
“走吧。”祁安朝著祁耐揮揮手。
祁耐鎖好門窗,看見自家阿姐站在雪地里望著飄雪發神,便問:“阿姐是在想國師嗎?我們見好像過他一面吧?”
“對。”祁安思緒有些飄遠了:“國師……”
……
除夕夜,祁父是北疆皇帝的親弟弟,自幼和兄長關系極好,即便現在一個是君,一個為臣。
常思奮不顧身,而殉國家之急。
皇帝叫祁思,祁父叫祁殉。
同往年一樣,祁殉一家會進宮和陛下一同守歲。
那時候祁安剛滿十歲,向皇帝伯伯討了禮物后就帶著耐耐在皇宮里瞎溜達。
祁家家風嚴格,一生只娶一妻。
所以祁思雖貴為皇帝,卻只鐘情于皇后,兩人膝下有一子,便是當今太子,未曾有個女兒,又對祁安喜歡的緊,各種規格制度對祁安都是按著公主來。
宮里的人也都心知肚明,祁安去哪都不攔著,只要看護好即可。
這一回,祁安在御花園湊巧撞上了常年閉關的國師。
御花園中有一池,夏日荷花,冬日紅梅,甚是好看。
穿著黑衣服的國師就站在結了冰的池邊,一聲不吭。
直到祁安和耐耐離他越來越近,他才慢慢回過頭。
祁安一下子就猜出了他是誰。
九州人都知道,北國師,南舟仙,西大巫。
現在身為北疆人的祁安自然知道的,前不久偷溜出去玩還聽過街坊里的傳言。
國師大人一閉關便是幾年。
國師大人從不出宮,也不見人。
國師大人面相恐怖。
諸如此類云云。
其實像個骨相好看又溫文儒雅的書生。
祁安當時想。
但還是沒有她家和眠好看。
祁安扯扯耐耐的衣袖,中規中矩地朝國師行了個禮。
“見過國師大人。”
國師有些怔愣,仿佛是驚訝還有人能認出他來。
又仿佛是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