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再言時,劇院的門被大力推開,發(fā)出了刺耳的“吱嘎”聲。
兩人同時扭頭去看,對上了齊勝孝暗帶審視的目光。
而下一秒,齊勝孝臉上的表情發(fā)生了細(xì)微的變化,別說是杜云生,即便是并不算極為了解男人的柳之瑤都看得出來,齊勝孝此時像極了齊育才,竟是被徹底點(diǎn)燃了某種斗志。
柳之瑤似是絲毫未曾猶豫地向著齊勝孝迎過去,輕甩小臂時沖著杜云生云手輕捻那一幕,剛剛好落進(jìn)杜云生眼中。
玲瓏抱著新做的戲服樂顛顛跑出來想跟柳之瑤顯擺時,剛巧就看到發(fā)頂略禿的齊勝孝對著自家?guī)熃汊嵉匦Γ掷氖滞螅渥谧詈笠慌牛瑴惤Z,不知說起了什么。
玲瓏一陣膈應(yīng)跟火大,她打橫踱到杜云生身邊,小聲嘀咕:“你們這......到底是在搞些什么大事?”
杜云生再看一眼笑容明媚,眼神堅(jiān)定卻滿是機(jī)械與冰冷的柳之瑤,輕笑著搖搖頭,扭身道:“走吧,換個地方,再好好教我唱一下剛剛那段兒。”
接連四日,北平城中漫天飛舞的都是些八卦的桃色消息——什么美人如毒了,什么齊家父子爭鋒升級鬧到分家了,凡此種種,不絕于耳。一時之間,竟是蓋過了眾多烽火相關(guān)的信息,許多人一時間被間被消磨了緊張與驚慌。還有人說,也不知這算不算豐富大家茶余飯后話題,安撫大家情緒的好事情。
就連話題感極強(qiáng)“驚艷開場”卻又似草草收場的賭王大賽,都沒能贏過這些桃色話題,至于那齊家的敗家子到底如何處理輸了店面一事,終究與外人無關(guān),沒幾天人們也便忘了。
這一切傳言到底是真是假,除了當(dāng)事人之外誰都說不好,倒是那之后數(shù)天,總有人在傳看到了柳之瑤小媳婦一樣跟在齊勝孝身后進(jìn)了哪條街上哪一家齊家店面;
又有人傳齊家獨(dú)子齊育才連日來瘦了不少,脾氣暴躁,可但凡偶爾出現(xiàn)在柳之瑤面前,總會手足無措,笑得像個傻子;
還有人傳那地處寸土寸金之地的鋪面在齊育才手里丟掉一事終于敗露,再加上柳之瑤夾在兩父子中間的關(guān)系,齊勝孝與齊育才兩父子徹底決裂,正在計劃著分家斷業(yè),齊勝孝不知動用了多少關(guān)系才算保住那鋪面,可也是被狠狠扒了一層皮,丟了不少銀錢。
總而言之,各種各樣的傳言就像是誤染上了繁殖能力一樣,越傳越多,越傳越邪,以至于眾多百姓直呼“有錢人的生活可真是復(fù)雜又糜爛,絕非我等凡人能夠理解跟靠近”。
許是流言之力當(dāng)真如狼似虎,甚至都已隨風(fēng)潛入了高門大院。
杜云生正與老母親共用午膳時,大哥杜云齊沉著臉進(jìn)門,先恭恭敬敬向母親問了安,這才冷著臉坐在杜云生身邊,也不動筷,就那么盯著他看。
杜云生用余光看到了,于是用最快速度扒光了碗里的飯,輕輕放回桌子,扭身站起向大哥行禮:“大哥安好,小弟這邊還有事,就先走了。”說完扭頭作勢真要走。
杜云齊一陣頭疼:“你給我回來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