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太爺是愛畫之人,想來對這畫也是頗有研究。”
“研究說不上,這只是我觀賞的一點心得。”得到了華璋的肯定,朱老太爺笑呵呵道,語氣帶著濃濃的驕傲。
幾人一邊聊著畫,華璋不動聲色打聽著朱琨買畫的過程,可惜令他失望的是,朱琨也只是得知是莫錦鴻的友人所作,多余的信息卻是沒有的。
看來莫錦鴻才是關鍵人物。想到這里,華璋不再糾結。
夜晚再度來臨,莫錦鴻坐在書房,看著搖曳的燭火,手中還握著下午飛鷹給他的信件。
飛鷹自然不知道信件上面寫的是什么,只是看著緊密的書房,內心的焦灼不安的。他看著躲在屋檐底下的玉水,跺跺腳走到書房門前,輕輕叩了幾下。
可惜房間內沒有絲毫聲音。
“主子?主子?”
“我無事。”華璋推開門,只是臉上帶著憂色,看起來哪里像沒事的樣子。
“想必歐陽大夫明天就會啟程了。”
飛鷹沒有看信件,自然不知道主子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是什么意思。
“暮佲州那邊爆發了時疫。”看到飛鷹不解的眼神,華璋淡淡解釋道。
“明日一早,金木火六衛會護送歐陽大夫去到暮佲州。”說完,華璋便沉默了,他的腿傷歐陽大夫幾乎克制不了的,唯一的希望就是他的師父半山老人前來幫忙解毒,可暮佲州的時疫,半山老人既然經過那里,必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想到自己的腿的毒性蔓延,最后不得不截肢的后果,華璋的心還是忍不住難受。
難道這一切都是命?
飛鷹一聽就已經明白華璋為何獨自一人在書房呆了那么久,畢竟這太難抉擇了。
為什么主子那么多的苦難?老天太不公平了吧!
想到主子小小年紀就上戰場,大大小小經歷了無數的戰斗,多少次都在在死亡的邊緣硬生生拉回來,上一次的圍剿,更是慘烈。
要不是他們幾個暗衛去得快,估計已經被大镕得手了,想到這里,飛鷹眼眶一陣發紅,死死壓抑著那洶涌的淚意。
他推著華璋去了后山,那里已經辟出了一條小徑,通過小徑就是一個很大的平臺,可俯瞰底下連著的村莊,還有遠處的長石鎮。
盡管已經是深秋,天氣寒冷,但是相對練武之人來講,這點的寒冷根本就沒有造成任何困擾。山峰依舊翠綠,松樹上面結滿松果,偶有幾聲小動物跑動爭食的聲音,給這靜謐的環境帶來一絲生氣。
飛鷹靜靜站在華璋的身后,雙手緊緊抓住輪椅,他心里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主子似乎瞞著他很多事情,但是看到主子坦蕩的神情,他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畢竟他和主子除了同睡,基本沒有什么分開的空隙。
就算他不在主子身邊,但是主子每天做的事情大部分都是他安排的,到底是哪來的異常呢?
可能飛鷹想破腦袋都不會想到,居然有魂穿這一奇異現象,就算知道,也不敢相信會發生在自己主子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