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凌一打開門就看到被綁在椅子上的顏傾,當即面沉如水,快步走過去幫她解開布條。
他沒有注意到背后一步一步逼近的趙景明,全副心思都在顏傾身上。
趙景明露出詭異的笑容,手中鋒利的刀子在燈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仿佛有預感似的,顏傾抬頭看向趙景明,看到了他手中尖尖的匕首,心頭驟然一跳!
“小心!”
顏傾連人帶椅撞開紀凌,正面和趙景明相對,而那把原本要刺向紀凌的匕首,就這樣捅進了她的腹部!
“顏傾,你……”趙景明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低頭看著手中的刀,鮮血順著尖刀流出來,染紅了顏傾的衣服,也染紅了他自己的手。
“滾!”
紀凌一腳踹開趙景明,黑眸充滿怒火,恨不得立刻弄死他。
然而紀凌眼下顧不上收拾趙景明,他二話不說便抱起受傷的顏傾,飛快地往外跑。
顏傾疼得臉色發白,牙齒緊緊地咬著下唇,咬得都出血了,但相比起腹部汩汩而流的鮮血,這根本不算什么。
她靠在紀凌的胸膛上,耳邊是他“咚咚咚”急促的心跳聲,仿佛很著急、很慌張似的。
顏傾有點難以想象紀凌這樣冷漠的人,著急起來是什么樣子?他會為自己著急嗎?
“沒事的!”紀凌沉穩有力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緊抱著她的手臂結實有力,給人一種強大的安全感。
顏傾抬起頭,看不到紀凌的表情,只是看到他緊繃的下巴和抿緊的唇線,于是她勉強扯起嘴角,喘著粗氣說:“能……能有什么事?捅一刀而已……”
結果剛說完她就因為失血過多暈過去了!
“傾傾!”
紀凌低吼,一路上把勞斯萊斯開出了飛機的速度,不到五分鐘就把顏傾送進了手術室,由院長親自給她動手術。
王雅薇陪著紀凌站在手術室外,見他臉色很難看,便笑道:“放心,死不了,就是一刀子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你這個大少爺還勞動院長給顏傾做手術,真是夠可以的。”
紀凌沒說話,只是緊盯著手術室的燈。
王雅薇等不到回應,側頭一看,就看到紀凌的雙手正在微微顫抖……
王雅薇先是訝異,而后失笑。
看來這顏傾小姐在紀大少爺心里份量夠重的,一次就把向來冷靜的紀凌嚇成這樣。
顏傾這次受傷并不是特別嚴重,只是失血過多造成昏迷,很快就從手術室出來了,而后被轉到醫院的高級病房。
這也是紀凌要求的,按照王雅薇的話來說,確實把紀凌嚇得夠嗆的。
在家里等著的紀薇左等右等也不見紀凌和顏傾回來,打電話一問才知道顏傾出事了,也不管是三更半夜,她急急忙忙趕到醫院,就聽見紀凌在走廊上打電話。
“把他交給警方處理,先關上幾年再說!”狠厲冰冷的話從紀凌口中說出來,那張俊美的面容一半掩映在黑暗處,看起來特別陰沉。
紀薇心底一顫,她哥這樣子真恐怖,簡直可以當門神了。
“你來干什么?”紀凌打完電話,看到紀薇,臉色總算緩和了些。
“我擔心傾傾,過來看看她,她現在怎么樣?”
“沒事了。”
紀薇松了一口氣,又眨著眼睛,八卦地問:“哥,剛才你要整誰呢?是不是整那個趙景明?”
紀凌冷笑,厭惡地說:“別跟我提這種垃圾!”
紀薇吐吐舌頭,已經可以肯定被紀凌整的就是趙景明了,哼,渣男,還敢沖傾傾捅刀子,活該進監獄!
紀凌和紀薇放輕腳步走進病房,顏傾還在昏迷中,臉色蒼白,嘴唇也沒什么顏色,看起來柔弱而可憐,一點也沒有平日里驕傲明媚的樣子。
紀凌走過去,輕輕握住她的手,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張臉,仿佛怎么也看不夠似的。
瞧著自家哥哥心疼的樣子,紀薇心底暗暗嘆了一口氣,心想,也不知道哥哥和顏傾什么時候和好。如果和好的話,家里長輩也不會同意的,到時候又得一番折騰,那可怎么辦呢?
又想到自己本身也會被父母強制聯姻,紀薇心里更難受。
她愣怔了一會兒,對紀凌說:“哥,你明天還要上班,先去休息吧,我來照顧傾傾。”
紀凌捏捏眉心,臉上露出一絲疲憊,卻搖搖頭,淡淡地說:“你去睡覺吧。”
這個高級病房有兩個房間,紀薇見他態度堅決,也只好點點頭,去隔壁的臥室睡覺了。
顏傾是被渴醒的。
她的意識迷迷糊糊的,喉嚨又干又癢,像火燒一樣,渾身使不上勁,連眼睛也睜不開,只能不住地呢喃:“渴,好渴……”
紀凌立刻倒了一杯溫水送到她唇邊。
顏傾干癢的喉嚨這才得到緩解,緩緩睜開眼,看到紀凌那張放大的俊臉。
兩人鼻尖相抵,她甚至看得清紀凌的眼睫毛,一根一根的,又長又密,十分好看。
“你醒了?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紀凌關切地問。
“我沒事,我沒那么嬌弱。”顏傾虛弱地說,毫不客氣地翻了一個白眼。
紀凌輕笑,拿起水杯晃了晃:“還要喝水嗎?”
顏傾搖了搖頭。
紀凌探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有點發燒。”
隨即按鈴叫了醫生。
“紀先生,您不用緊張,有點低燒是正常現象,沒什么大礙的。”醫生過來后說道,“顏小姐,多喝點熱水,不要亂動,免得牽扯到傷口又感染發炎。”
顏傾點點頭,不一會兒又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