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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稽古

【第一百五十六回】初雪夜兄弟苦念書,猶暮晨瑯玕悲他命

話說弘晝求賢,福彭便上前,拱手道:

“《史記》中有這樣一句話,就是說屈原‘自疏濯淖污泥之中,蟬蛻于濁穢,以浮游塵埃之外,不獲世之滋垢,皭然泥而不滓者也’。夢阮亦是如此。夢阮不愿與朱門酒肉結交,還請諒解。”

“我與他還未見過,你怎知他不愿與我結交?”弘晝道,“還請平郡王多說些好話。”

“阿瑪,我不想再找先生了。”永瑸扯了扯弘晝的衣角,小聲道。

聲音雖然很小,但是福彭還是聽見了。

“既然不愿意,也不必逼著……”

“既然曹先生不愿意來,那我只好另請高明了。”弘晝道,“我和親王府的金子銀子多了去了,一個銀庫里面的東西,可是一個富商舉家三世的一切開銷,還怕請不到一個合適的師傅嗎?”

纖裊將永瑸拉開,拉到他自己的位置上,悄悄示意永瑸不要亂說話。整個開芳宴瞬間沉悶起來,弘晝只能喚來一些舞姬跳舞。隨后,纖裊帶孩子們下去睡覺時,開芳宴也草草結束。兩個孩子正要上床,便被弘晝勒令起來念書。鑒古齋內,永瑸朦朧著睡眼翻開書,自己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

“都是你,若不是今日你多嘴,阿瑪也不會罰我們念書!”永璧抱怨道。

“阿瑪對我們這么壞,一天到晚都讓我們念書!”永瑸打了一個哈欠,“他來的時候我在喝水,他倒沒有說什么。喝完水后我背了幾篇文章,口干舌燥,便又喝了幾口水,恰好阿瑪進來了,就說我不認真念書,在那里烹茶作樂!阿瑪對我們就沒什么好臉色,師傅若是沒有說我們非常好,阿瑪就會認為我們壞到極致,又要懲罰我們。”

“習慣了就好了。”永璧寫著什么,“你隨便抄寫一些文章,把字寫好,一會兒阿瑪來了好交差。”

“二哥,什么時候我們可以睡覺?”永瑸趴在桌子上,“阿瑪說八弟不祥,要克父克母,既然如此,是不是以后阿瑪就不會像對待我們一樣對待他呢?”

“阿瑪管教我們,是因為我們是他的兒子;皇上不會管教我們,因為我們不是皇子;有沒有管教八弟,只能看八弟自己的造化了。”永璧道,“不要隨便提起八弟,把‘不祥’掛在嘴邊,是會為你自己帶來晦氣的。”

“為什么?”永瑸問。

“很多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要好。”永璧道,“你只管念好你的書,我可不想因為你而受罰。”

“好吧。”永瑸道,“二哥,你幫我看著點兒,阿瑪來了叫我一聲。”

“知道了。”永璧將自己的斗篷蓋在永瑸身上,“你睡吧,別著涼了。一會兒阿瑪還要過來,到時候我叫你。我拿一張你以前的功課,我照著你的筆記幫你寫幾篇。不然阿瑪看不到你的成果,又該指責你不用心,而我這個當哥哥的又沒有帶好你。”

外面的小雪又零落了。韞襲苑內,纖裊正跪在床邊,嘴角淌著血,臉上有著鮮紅的巴掌印。弘晝靠在床上翹著二郎腿,不屑地瞟著正跪在那里的纖裊:

“今日你真是讓我丟盡了臉!”

“王爺恕罪。”纖裊感覺到一陣眩暈,只能一只手撐著地面才能把身子支起來。

“跪好!”弘晝怒斥,“你是對我不滿嗎?有什么怨言你只管說!你要離開我也只管說,我放;你走!你走了就永遠別想回來!”

“奴才不敢。”纖裊忽然支撐不住身子,倒在地上。她剛想從地上爬起來,只感覺到一陣痛感傳遍全身。緊接著,她感到無數個力落在身上。她的聲音幾乎快要嘶啞,她捂住嘴巴生怕發出什么聲音來。但是逐漸的,她感覺到一陣麻木,眼前一陣漆黑,便暫時失去了知覺。弘晝察覺到不對勁,見纖裊躺在地上,呼吸微弱,又見到她身上滿是淤青,才反應過來讓楚桂兒去請了崔奇哲。同往日一樣,只讓崔奇哲號了脈,觀察氣色,說了癥狀,開了藥,便將他斥退。崔奇哲也知道這是不應該知道的,便也故作不知。暫時安頓好她,弘晝讓楚桂兒先看著,然后自己前往了鑒古齋。永璧隱約聽見了腳步聲,連忙將永瑸叫醒,又將幫永瑸抄寫的文章放在他桌子上。

弘晝臉色陰沉地走進鑒古齋。原本弘晝是要看看他們的功課,卻看到永瑸睡眼朦朧的模樣,也猜到他是被剛剛叫醒的。又想起纖裊方才的模樣,心里有些愧疚,道:

“你們都去睡吧,明日我讓人叫你們起床。”

“睡覺去了!”永瑸一下子來了精神,顧不得收拾東西就連忙往外跑。

“阿瑪,可有什么煩心事?”永璧問,“奴才或許可以排憂解難。”

“大人的事情你少管。”弘晝揮揮手,“今日放你們一馬,回去睡吧。”

“額涅身子好些了嗎?”永璧問,“之前她一直在溢春苑養病,您又不準我們去探望。前陣子她回了韞襲苑,想必身子也好了些。奴才打算明日一大早去請安。”

“不用了,你知道你額涅有晚起的習慣。”弘晝道,“明日起來了馬上念書,這陣子我雖然忙,無暇顧及你們,但是你們的功課絕對不可以落下。等這陣子忙完了,我會抽查。”

“阿瑪,額涅身子好些了嗎?”永璧問。

“本來好些了,但是想必是開芳宴吹了冷風,又病倒了。明日我把她搬到溢春苑養病,她這身子,需要靜養。”

“阿瑪,我還是擔心,至少我去悄悄瞧上一眼,不吵醒額涅。”永璧道。

“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弘晝道,“別多管閑事。”

“奴才知道了。”永璧只好告退。

弘晝再一次回到韞襲苑,只見纖裊睡死在床上,滿臉淚痕。此時楚桂兒來報,說瑯玕要見纖裊。原來開芳宴結束之后,瑯玕并沒有離開王府,杏雨為她暫時安置下來。瑯玕想要進韞襲苑去看看纖裊,可是弘晝卻再三推卻。終于不知為何弘晝同意了瑯玕的求見,也不知道是否是因為看到纖裊這般模樣感覺愧疚。

瑯玕見到弘晝,先是行了跪禮,待弘晝吩咐過后才起身。她見纖裊躺在床上,似乎很是痛苦。她強忍住淚水和憤怒,委婉道:

“王爺,放過她吧。”

“既然她嫁給我了,就是我的私人用品,我愛對她怎樣就怎樣,你管不了。”弘晝道,“大晚上的你不回烏雅府,留在這里干什么?你已經嫁人了,就不該總是留在這里。”

“王爺,讓奴才留在這里照顧福晉幾日吧。”瑯玕道。

“別想了,我不會讓你回來的。”弘晝淡淡道,“你是有家室的女人,不應該總是拋頭露面。滾回你的烏雅府,老實本分一些,別讓別人笑話說什么和親王府出來的人不懂規矩,丟了和親王府的顏面!自己老老實實留在烏雅府,你夫君沒有同意,不準出去。”

“我好歹是福晉的陪嫁丫鬟,奴才侍奉主子,本來就沒有什么錯。”瑯玕道,“我夫君允許我隨意離開烏雅府,我也自己有分寸。”

“果真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奴才!”弘晝嘲諷道,“我告訴你,她始終是我的人,只要我沒有休妻,她就是我的。你一個世代為奴的沒落貴族,有什么資格跟我較量?你一個下五旗的奴才,陪嫁到我和親王府,就是這么對我這個主子說話的?”

“我只有福晉這一個主子。”瑯玕道,“我雖出生鑲紅旗他他拉氏,地位鄙賤,但是我卻有地位為我的主子討個說法!”

“的確是忠奴啊,可惜是愚忠!”弘晝冷笑,“我身邊多幾個你這樣忠心耿耿的奴才該多好。只可惜,你跟吳扎庫氏一樣!”

“王爺,您不懂她,她也不愿意說出來,她不愿意告訴任何人,包括我,就算愿意,她也說不出來。”瑯玕道,“她不說,但是我懂她。王爺,您可否愿意聽我說說?”

“你要說什么?”弘晝問,“最好說一些我感興趣的。”

“因她出生時天降異象,故被尊為部落圣女。老夫人擔心她會被噶哈里的人加害,又打算從小培養她,故將她送到京城。在京城,十四福晉對她極其苛刻,總是將‘為你好’掛在嘴邊。有些人當真以為十四福晉喜歡她,便妒忌她,辱罵她。她總認為是因為自己做的不夠好才沒人喜歡她,所以她努力變成十四福晉喜歡的樣子。后來大將軍王府衰落,她終于回到了噶哈里部。回到噶哈里部的那幾年,算是她最快活的那幾年。她與富察氏潺湲極其親密,然而富察氏卻進宮選秀。富察氏進宮之后,主子再一次孤獨了……”

“好了,別說了,這些我好像知道。”弘晝道,“別跟我說這些,她以前好不好我不在乎,我只要她在我面前好好的就行。”

“王爺,您放過她吧。”瑯玕眼中含淚,“您不要對她抱有怨恨,從頭開始,就像你們剛剛認識那樣——她一直都很愛您,過去是這樣,現在也如此。您若是愿意嘗試開導她,傾聽她,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從頭開始?她能變回原來的處女嗎?”弘晝冷笑,“她算個什么東西!”

“王爺,她是您八抬大轎名正言順娶到的嫡福晉啊!”瑯玕道,“當年是您執意要娶她的啊!您是喜歡她的,可是她感受不到!從小她就認為沒人喜歡她,之前……她做出那些事情,完全是因為有人喜歡她,而以為您不喜歡她啊!只要您輕聲安撫她,告訴她您喜歡她,您愛她,一切都化解了!我求求您,試一試吧!”

“我早就厭惡她了!她騙了我這么多年,我恨不得把她碎尸萬段!”弘晝怒道,“我不會給她重見天日的機會,我會讓她一輩子懺悔!我會關她一輩子,她只屬于我!”

“王爺,您放過她吧!”瑯玕含淚跪下,“您給她一個改過的機會,她一直都在悔改,卻沒有給她自新的機會!您試一試吧,不會有壞結果的!”

“她是我的人,任何人都不能阻礙我對她的決定。”弘晝道,“讓她從頭開始,可能嗎?她心里有過我嗎?”

“您不就是想證明她心里是否有您嗎?奴才有法子!”瑯玕道,“您可否愿意一試?”

“不愿意。”弘晝歪在床上,輕輕撫摸著纖裊的臉,眼神中極其復雜,然后轉向瑯玕:“說吧,靠近點兒。”

瑯玕走了過去,悄悄說了法子。

“倒也可。”弘晝道,“你回去吧。”

瑯玕告退。

弘晝給纖裊喂了藥,纖裊睡死過去,只是表情猙獰,眼角不斷有眼淚流下,似乎又做了什么噩夢。

“楚桂兒,這幾日你在這里把福晉守好,就稱我進宮有事。”弘晝吩咐。

“奴才知道。”楚桂兒回復,“主子,瑯玕說的法子真的有用嗎?”

“有沒有用,試試不就知道了嗎?”弘晝道,“一會兒把崔奇哲叫來,我詢問一些癥狀。”

日光透過窗欞,纖裊不安地睜開眼。這一次沒有看見楚桂兒,也沒有看見弘晝,正在疑惑。此時楚桂兒進來,吩咐下人上早膳,然后伺候纖裊更衣。

“王爺呢?”纖裊問。

“主子入宮了。好像是朝堂上發生了一些什么事情,皇上急召王爺,恐怕王爺要去宮里面住上幾日。”楚桂兒道,“王爺特意吩咐奴才留下來照顧您。”

“有勞公公了。”纖裊道,“王爺要回來的時候,宮里面肯定會有人來給公公報信,還請那時候公公記得告訴我一聲,我好提前準備迎接王爺。”

“那倒不必。”楚桂兒道,“王爺哪次來是提前告知您的?您不需要瞎操心這些,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纖裊有些失落。明明自己是一個主子,卻連奴才都不如。畢竟不知瑯玕給弘晝出了什么法子,請聽下回分解。

醉紫禁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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