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二十一年春,紫禁城后宮春寒料峭。
“小主,皇上下旨,冊封良小主為良嬪,小主今日也是貴人了!”永和宮偏殿,晨光熹微,凌婉躺在偏殿床榻之上恍恍惚惚,突然興高采烈的杜鵑身穿紅色小襖,素手打了簾子,跑到了自己的面前。
“杜鵑,本小主也是宛貴人了?”凌婉柳眉一蹙,眼波流轉凝視著杜鵑,非常驚詫!
康熙二十一年元旦,京城寒風凜冽,飄逸神飛的康熙皇帝玄燁身穿緙絲九袞龍袍,頭戴著東珠大熏貂皇帝暖帽,執著凌婉,神采奕奕地步上了太和殿那玉階。
古代的元旦,是現在的春節,正月辰時,皇帝要在太和殿之內接受文武百官和皇親國戚的朝賀。
太和殿,像21世紀故宮博物院那般壯麗雄偉,康熙二十一年春的拂曉,朝霞流彩,紫禁城玉階彤庭。
凌婉蛾眉一皺,凝視著神采飛揚的康熙皇帝玄燁,不由得暗暗心生漣漪。
“在這個時代,自己現在是誰?大清朝的后宮,不是21世紀的家,自己要想活著,一定要謹言慎行。”黯然神傷的凌婉突然感覺到了心中的一絲顫栗。
“她也能被冊封為貴人?”鐘粹宮,辰時人聲鼎沸,來鐘粹宮朝賀儀妃納蘭秋月的淑嬪瓜爾佳流珠與慎貴人喜塔臘若鳶、平貴人馬佳娉婷果然在儀妃納蘭秋月面前鬧起了事,慎貴人喜塔臘若鳶對宛貴人凌婉最恨之入骨,把凌婉罵得狗血噴頭,儀妃納蘭秋月鳳眼瞥著眼前的雙喜珊瑚兩把頭大流蘇,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慎貴人,宛貴人凌婉她已經不是常在,與你一樣是貴人了,你在鐘粹宮大庭廣眾這般辱罵她,不怕皇上下旨懲治你嗎?”
“儀妃娘娘,嬪妾不怕,嬪妾與淑嬪娘娘就是看不起凌婉這個狐媚子!每日跟在皇上身后吹枕頭風!”慎貴人喜塔臘若鳶柳眉倒豎,對著儀妃納蘭秋月大聲道。
“儀妃娘娘,皇上命娘娘您代皇后統攝六宮,嬪妾看,像凌婉這種狐媚子,娘娘一定要重重懲治!”平貴人馬佳娉婷也在慎貴人身后故意雪上加霜道。
“平貴人,本宮思慮再三,這宛貴人凌婉狐媚皇上,雖然可以懲治,但是后宮有良嬪暗暗護著她,她又沒有在后宮忤逆宮規,本宮若把她抓來懲治,似乎師出無名!”儀妃納蘭秋月蛾眉緊鎖,瞥著平貴人馬佳娉婷與群情激憤的妃嬪們,左思右想,無可奈何道。
“儀妃娘娘,像凌婉這種辛者庫賤人,娘娘您就該派人斬盡殺絕,把這個狐媚子每日都留在皇上身邊,嬪妾看一定是后患無窮!”淑嬪瓜爾佳流珠繼續對儀妃納蘭秋月煽風點火道。
“淑嬪,你有什么懲治凌婉的罪名?”儀妃納蘭秋月鳳眼瞥著齜牙咧嘴的淑嬪瓜爾佳流珠問道。
“儀妃娘娘,嬪妾想,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們給凌婉這個賤人秘密羅織一個罪名,說她故意忤逆宮規,闖進乾清宮,故意不給太皇太后與儀妃娘娘您請安,派人把她逮捕,押到慎刑司打一頓!”慎貴人喜塔臘若鳶眼睛一轉,向儀妃納蘭秋月獻計道。
延禧宮,淑嬪瓜爾佳流珠在宮女梅香的攙扶下,披著大紅色團花蘇繡絲緙緞子披風,云鬟疊翠,出宮正巧看見了宛貴人凌婉,嘴角浮出了一絲詭笑。
“小主,那不是淑嬪瓜爾佳流珠嗎?我們是不是迅速回去,躲著這個后宮的煞星?”杜鵑身穿小襖,柳眉一擰,突然看見淑嬪瓜爾佳流珠,不由得嚇得驚慌失措,小聲對煙眉緊鎖的宛貴人凌婉說道。
“是宛貴人呀!你的奴才好大的膽子,是誰剛剛說本宮是煞星?”淑嬪瓜爾佳流珠蛾眉倒豎,不由得大怒,帶著梅香,氣焰囂張地撲到了宛貴人凌婉的面前,朱唇一歪,厲聲道。
“淑嬪娘娘,您是不是聽錯了,奴才們不敢說煞星的。”宛貴人凌婉暗暗一笑,流轉杏眼,凝視著殺氣騰騰的淑嬪瓜爾佳流珠,欠了身福了一福。
“宛貴人!你敢在后宮忤逆犯上!”淑嬪瓜爾佳流珠果然鳳眼圓睜,惱羞成怒,金護指指著凌婉大聲罵道。
“小主,這淑嬪有孕,杜鵑想小主您先走。”杜鵑怕淑嬪瓜爾佳流珠再次陷害凌婉,明眸一轉,小聲對凌婉道。
“杜鵑,我們走。”宛貴人凌婉凝視著杜鵑,心中明白,立刻與杜鵑走了。
“宛貴人,德妃娘娘突然在翊坤宮寢宮腹痛,本宮聽說是宛貴人您送給德妃娘娘的甜酒里有毒!”讓宛貴人凌婉始料未及的是,平貴人馬佳娉婷帶著宮女,攔住了自己。
凌婉凝視著平貴人馬佳娉婷,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