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秀宮,皇貴妃佟佳杜若病重,各宮妃嬪沒有幾個人來,只有德妃烏雅金慧與宛嬪凌婉來看過她。
“是誰在后宮為皇貴妃佟佳杜若翻案?”今日皇帝玄燁聽說各宮有人說皇貴妃佟佳杜若的好話,不由得大怒,面上一沉。
“啟稟皇上,奴才也不知道。”總管太監李德全向皇帝玄燁叩首道。
“李德全,你不說話?”皇帝玄燁龍顏大怒。
花園,辰時,浮碧亭,親眼看見宛嬪凌婉與良嬪良月說皇貴妃佟佳杜若好,皇帝玄燁終于怒了。
“皇上,后宮之中只有宛嬪膽子最大,愛為人打抱不平,皇上沒有廢黜皇貴妃,這個宛嬪更氣勢洶洶,四處說皇上嚴懲皇貴妃,是冤枉了皇貴妃!”溫嬪錦云向皇帝玄燁欠了身稟告道。
皇帝玄燁知道溫嬪與宛嬪凌婉沒有仇,他凝視著溫嬪凌錦云,心中懷疑。
儲秀宮,皇貴妃佟佳杜若的封號最終保住了,但是皇帝玄燁命儲秀宮寢宮撤去宮女太監,只剩宮女梅香一個人。
皇貴妃佟佳杜若心中明白,自己在這個世上的最后時刻來了。
窗欞外,月影婆娑,畫樓凄然,寒風凜冽。
儲秀宮春雨,淅淅瀝瀝。
她,心如刀割。她是皇帝玄燁最年輕的皇貴妃,今年也沒有三十歲,她沒有皇上的孩子,只有一個四阿哥,名叫胤禛。
“婉婉,你是個好人,這個世上,做人難,做好人,做好女人更難。皇上只是一座冰山,是靠不住的。女子的命運,不應該在男人手中,應該掌握在自己的手上!”潸然淚下的佟佳杜若凝視著柳眉一蹙的宛嬪凌婉,一本正經,情真意切道。
“杜若姐姐,你看是誰來了!”就在這時,帷幕外,淚如雨下的淑嬪瓜爾佳流珠,也來到了皇貴妃佟佳杜若的床榻前。
“流珠妹妹!我們是一起選秀女的,這幾年,我們姐妹雖然很少像昔日那樣,但是,我們的情還在!妹妹,萬萬不可在后宮亂找靠山,儀貴妃納蘭秋月惡毒陰險,她是不會為你想的。”皇貴妃佟佳杜若水目盈盈,凝視著悲憤交加的淑嬪瓜爾佳流珠粲然一笑。
“杜若,妹妹知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妹妹以后不會投靠儀貴妃納蘭秋月了!”淑嬪瓜爾佳流珠聲嘶力竭道。
鐘粹宮,得意洋洋的儀貴妃納蘭秋月,正身穿大紅團紋緙絲旗袍,杏臉桃腮,云鬟疊翠戴著珊瑚鈿子,做著被冊封中宮皇后的夢。
“主子!皇上下了圣旨,冊立佟佳杜若為中宮皇后!”突然,宮門被人撞開,跌跌撞撞的宮女曇花跑到儀貴妃納蘭秋月的面前,叩首稟告道。
儀貴妃納蘭秋月大吃一驚,倒在了地上。
“杜若,你聽,皇上下了旨,冊封你為中宮皇后!”淑嬪瓜爾佳流珠聽到宮外的宮人大喊聲,不由得大喜過望,大聲對躺在床榻上的佟佳杜若喊道。
“流珠,皇上是明白的。”佟佳杜若流出了淚。
永和宮,從夢中驚醒的宛嬪凌婉突然睜開了眼睛。
“小主,皇上下旨,您今日起,不用去南書房了。”杜鵑向宛嬪凌婉欠了身稟告道。
宛嬪凌婉眉煙緊擰,她明白,皇上懷疑自己了。
“永和宮宛嬪凌婉沒有為皇上誕下皇子,良嬪良月誕下八阿哥,她們姐妹倆在永和宮是風雨同舟,嬪妾看,把她們全都扳倒不簡單。”鐘粹宮,儀貴妃納蘭秋月蛾眉一挑,定妃琉璃向她欠了身稟告道。
“宛嬪凌婉現在成了各宮妃嬪的眾矢之的,皇上又不相信她了,她現在是窮途末路,貴妃娘娘,我們現在就是不派人害她,她在宮里也是四面楚歌。”慎貴人若鳶奸笑道。
永和宮,宛嬪凌婉感覺到了全身不寒而栗,杜鵑攙扶著她來太皇太后的慈寧宮給太皇太后布木布泰請安,各宮妃嬪都輕蔑地看著她。
“宛嬪小主,您請回吧。”姑姑蘇麻喇姑凝視著面如芙蓉含霜的宛嬪凌婉,柔聲道。
回到永和宮,杜鵑小聲對宛嬪凌婉說道:“小主,今日蘇麻姑姑暗暗囑咐杜鵑,說宮里有人在陷害小主,要小主一定小心。”
“杜鵑,本宮知道,我為佟佳杜若姐姐說話,皇上心中不高興。”宛嬪凌婉怏怏道。
“婉婉,你也病了?”永和宮,拂曉時分,良嬪良月聽說宛嬪凌婉回來突然發了高燒,立刻帶著惠心來到了寢宮。
“良月姐姐,皇貴妃杜若姐姐現在被皇上冊立皇后,我想皇上也是知道下慢毒的真相了,我凌婉病了沒有大事,如若皇后娘娘的病能好,一定可以擋住儀貴妃納蘭秋月的進攻。”宛嬪凌婉愁容慘淡,杏眼凝視著良嬪良月,忐忑不安道。
“婉婉,你的病也會好,儀貴妃納蘭秋月雖然心狠手辣,但是只要我們一同聯合,她也不能陷害我們!”良嬪良月擰著柳眉,對宛嬪凌婉柔聲說道。
“良月姐姐,我凌婉的命怎么會這么慘,幾年了,我凌婉還是那個被她們踩在腳下的賤婢。”宛嬪凌婉不由得心如刀割,淚眼迷離。
“婉婉,有姐姐在這永和宮保護你,我們一定可以堅持的。”,良嬪良月情不自禁潸然淚下,心如刀割,傷心欲絕。
幾日過去了,凌婉終于感覺到了恐怖。
宮里的人,似乎都對她與永和宮張牙舞爪,宛嬪凌婉,已經變成了曾經的皇貴妃佟佳杜若。
“婉姐姐!”敏嬪閔閔突然跑到了宛嬪凌婉的床榻前。
“閔閔,冬天了嗎?”婉嬪凌婉感覺到自己糊涂了。
“婉姐姐,春天!閔閔要跟著姐姐去宮外!”敏嬪閔閔大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