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很快這年的冬天來臨了,趙瑜和瑾玉的感情日漸深厚,兩人形影不離,沉浸在戀人喜悅的甜蜜之中,出則攜手而行,入則促膝而坐,如膠似漆,耳鬢廝磨。這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人們早早地穿起了厚厚的羽絨服。
這天早晨,趙瑜和瑾玉“全副武裝”的出了門。他們匆匆地趕到了公交站牌準備搭乘公交去上班。在等公交的時間,看著雖然戴著厚厚的手套卻依然不斷向手套哈氣,因寒冷蹦蹦跳跳的瑾玉,趙瑜拉起瑾玉的手不斷在自己手里揉搓著。這時瑾玉突然緊緊地拉住趙瑜的手說:“我們結婚吧!”
趙瑜吃了一驚,然后重重的點了點頭:“好!”趙瑜幾次想向瑾玉求婚,幾次瑾玉都閃爍其詞,戀人間的心理就是這么難以捉摸啊。趙瑜看著眼前的女孩,內心充滿了感激之情。一個女人將自己的一生托付給一個人是需要多大的信任與勇氣啊。趙瑜緊緊的將瑾玉抱入懷中,臉頰埋入瑾玉濃密的長發中,而他的眼中卻滿是淚水。
這日下班,他們走在城市的街道上。在櫥窗里白色的婚紗引起了瑾玉的注意,她駐足觀看了許久。看到這一幕,趙瑜笑著說:“你喜歡的話我們進去試下吧!”
“好啊!”瑾玉含羞道。
從旋轉門進入這婚紗的天堂,瑾玉目不暇接。服務員看到有客人進門,熱情的迎接過來。“歡迎光臨,您看看喜歡哪一套。”女服務員一身得體的西裝,顯得很專業。
瑾玉看了許久終于看好了一套,當她身著白色婚紗從試衣間走出來的時候,趙瑜第一次以一個純粹審美的角度看到了瑾玉作為一個女性的獨特美。形神之美在瑾玉身上得到了完美統一,由內而外散發的美令人陶醉,看的趙瑜眼神呆直。瑾玉用白色手套的尖部劃過趙瑜的額頭:“不用這么夸張吧!你演的有點過啦!”瑾玉認為趙瑜是為了討好她故意演給她看的。但她又怎么知道此刻趙瑜內心的真實感受呢,這一刻成了趙瑜心中瑾玉最美的定格。
走出婚紗店,瑾玉說她突然有點頭痛,可能有點感冒。他們在一家藥店拿了點感冒藥,這趙瑜也沒太在意。但接下來的情況卻使他始料未及。在最近的一次公司指派的出差任務后,瑾玉卻再也沒回公司報到,整個人似乎從人間消失了似的。一切能用的聯系手段都試過了,還是沒有瑾玉的消息。焦急的趙瑜驅車趕到瑾玉的家鄉,當他急匆匆的來到這點點滴滴殘留的紅漆的木門前時,迎接他的是冷冰冰的鎖頭。當他來到瑾玉叔叔家問時,得到的是她母親也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趙瑜把聯系方式給了瑾玉叔叔,叮囑他一有消息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他。接下來的幾個月趙瑜如坐針氈,忐忑不安,度日如年,也沒了上班的心思,每日里電話詢問瑾玉的消息。瑾玉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否則她怎么會不辭而別。突然有一天他接到了瑾玉叔叔打來的電話,說有她們的消息了。而這消息對于趙瑜來說卻似一記重棒,瑾玉被確診為惡性腦瘤,她母親已經帶她在BJ住院了。這一突如其來的消息使趙瑜感覺自己如在夢境,不敢相信。過了好久冷靜下來的趙瑜終于相信了這是事實。他向瑾玉叔叔要來了瑾玉母親的電話,而那頭的瑾玉母親已泣不成聲。趙瑜苦苦追問醫院地址,卻得到否定的回答。瑾玉母親告訴趙瑜瑾玉不想再見他,讓他把她忘了。“忘了!忘了!”趙瑜默默地掛了電話。忘了!趙瑜怎么能忘記她呢!趙瑜怎么能如此忘記她呢!
趙瑜每天都給瑾玉的母親打電話了解瑾玉的情況,而大部分時間電話都未能接通。有一天瑾玉母親突然給趙瑜打了電話,說瑾玉出現了癲癇的癥狀,有時非常厲害,最近可能會進行手術。趙瑜依照瑾玉母親給的地址來到了醫院門前,在住院部的走廊上趙瑜見到了瑾玉的母親。而得知瑾玉依舊不想見他時,趙瑜的內心無比難過。趙瑜久久地站在病房外,不曾進入也不曾離開。而當第二天早晨他終于鼓足勇氣進入病房時,他和瑾玉的母親發現了抱腿靠在墻角的瑾玉。她那一夜之間雪白的幾條白發更是讓瑾玉母親淚如雨下。
抬眼看到面前的趙瑜,瑾玉一動不動,而無言的淚水如斷線的流水滴滴答答地從她的臉頰滑落,落于地板上,碎裂開來,如同趙瑜此刻碎裂的心。趙瑜走近瑾玉,同樣蹲下來,他的額頭與瑾玉的額頭抵在一起,淚水同樣一滴一滴的落下。這時瑾玉突然抱著趙瑜大哭起來,傷心、恐懼、委屈一下子全都涌上她的心頭。
原來瑾玉出差的幾天經常感到惡心、頭痛,去醫院做檢查,醫生告訴她她腦袋里長了個腫瘤,化驗結果是惡性的,這對她來說是晴天霹靂啊。她沒有回公司,直接回到家里,母女倆大哭一場,為了不耽誤趙瑜,瑾玉選擇了冷分手。
“你怎么這么傻啊?!”趙瑜不禁責問道。
瑾玉看著面前的趙瑜,哭著哭著又笑了,笑著笑著又哭了。
趙瑜見了瑾玉的主治醫生,醫生介紹了瑾玉腫瘤的具體情況——顳葉內側腫瘤,范圍波及雙側海馬結構,需要手術摘除。而腫瘤部血管粘連嚴重,手術摘除的危險性極大,有可能下不了手術臺。縱使手術成功也并不能治愈,難免發生復發,而雙海馬結構的切除一定會影響瑾玉的腦功能,尤其是記憶功能。聽著如此惡劣的情況,趙瑜暗暗下決心無論如何也不會拋棄瑾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