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盛總,胎兒,胎兒沒有保住。”
聽到醫(yī)生的話,跪在陰影下的蘇筱猛地一震,本就顫抖的手死死地抓緊盛江寒的褲腿,聲音發(fā)抖得厲害。
“江寒,我真的沒有撞溫喬,我是接到電話去接她的,你可以查我的通話記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絕對不會傷害溫喬的!人不是我撞的,不是我!”
盛江寒扣著她的后頸,逼著她直視他陰冷的目光,“相信?”
蘇筱的嘴唇怯懦地蠕動了幾下,干啞的喉嚨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她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已經沒有半點信用可言。
曾經無條件相信她的小寒,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得代之的,是一個恨不得隨時將她五馬分尸的盛江寒。
“姐姐,你的演技可比一年前爛多了。”
不得蘇筱反應過來,盛江寒的嘴角扯出了一抹諷刺的冷笑,不容分說地揪著她的衣領,如同拖一個物件一樣把她拉出醫(yī)院。
一月的景城,下了第一場暴雪。
寒冬臘月,天寒地凍。
凌晨2點,連空氣都透著凜冽的冷。
盛江寒暴虐地扯開蘇筱的呢子大衣,露出里面薄薄一層連衣裙。
嘭!
下一秒,蘇筱被丟到雪堆里,紗質的裙擺被積雪覆蓋,藏匿在雪堆里的碎石將她的小腿劃出一道道慘烈的血痕。
白色的雪,被一朵朵血花浸透,綻放。
盛江寒步步緊逼,將蘇筱困在墻角,居高臨下地睨著眼前瑟瑟發(fā)抖的女人。
“痛嗎?我問你痛嗎?”
他的眼底泛起陣陣猩紅,“這么冷的天,你把溫喬撞倒在這雪地里,她整整躺了3個小時,羊水破了,血流了一地,蘇筱,你還是人嗎?你有心嗎?”
混著雪花的風掀起他的碎發(fā),露出那雙怒不可遏的黑眸,似乎想把面前的女人生吞活剝。
不,僅僅這樣也不夠彌補他的痛苦!
“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害你的孩子!”
“你還不說實話!”
啪!
點點血絲從蘇筱的嘴角滑下,她的大腦一陣陣的眩暈,眼前一片慘白,好像什么都看不到了。
“你知道溫喬昏迷之前和我說什么嗎?她哭著為你求情,說你不是有意的,說你一定是倉皇下才做了糊涂事,你事后也回到案發(fā)現(xiàn)場想要送她去醫(yī)院,蘇筱,你對得起溫喬嗎?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它有多黑,有多臟!”
蘇筱記得溫喬對她有多好,在被盛江寒逼近絕路的一年,是溫喬暗中幫助她,給了她一點活路。
所以,她怎么忍心撞傷溫喬,害死她最珍愛的孩子!
她不過是接到一個匿名電話,那人說溫喬在華山路受了傷,但等她火速到了十字路口扶起奄奄一息的溫喬時,卻被盛江寒的人團團圍住。
他們說,她是罪魁禍首。
“一年前,你開車害死了我的媽媽,現(xiàn)在你如法炮制,撞死了我的孩子,蘇筱,你究竟和我們盛家有什么仇怨?你下一個想傷害的人是誰,我嗎?”
不!
她雙腿一軟,膝蓋徑自砸在雪地上。
搖頭,拼了命地搖頭,現(xiàn)在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無聲地否認。
她沒有傷害任何人,無論是盛媽媽,還是溫喬的事故,都與她無關!
“我也不想媽媽死的,那是一場意外!何況我爸進了監(jiān)獄,我也放棄了盛家的一切,你到底還想我怎么做,才能讓你相信我沒有……”
啪!
血珠瞬間充斥在口腔中,蘇筱眼前一黑,向前一跌,卻被盛江寒的保鏢提著頭發(fā),壓在發(fā)灰的墻壁上。
“你閉嘴!你根本沒有資格叫她媽媽!你居然還敢說我媽媽的死是一場意外?呵,那你告訴我,為什么坐在前排的你和你爸沒有死,我媽媽坐在后排卻連個全尸都沒有留下!為什么?蘇筱,我想怎么樣你應該很清楚,我就是讓你們父女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盛江寒鐵青著臉,大步走到蘇筱的面前,修長的手指扼住她的下巴,漸漸收緊。
“既然你敢把主意打到我的孩子身上,那這次,我們可不會是血債血償那么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