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覺得有些不對勁。自己現在行動非常不自由，好像在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她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自己為什么非要聽別人的？
她站起身，拿起邪祟穿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自己那件披風早就在時光旅店弄丟了，這一套和她丟的那套有幾分相似之處。
隨著吱呀一聲，白夜邁步出了房間。
“喂，你干嘛，不是要給我獻祭嗎？”大腦里的黑衣人急了，“你不想變強嗎？”
“我不管你現在是誰，別想在我身上撈到什么只利于你的好處。”
“我不是說，你會變強嗎？”
“那也是你的能力變強。你的能力能給我帶來什么好處？”
腦中的那個黑衣人明顯有些失語了。
白夜不動聲色，向外面走去。這里很安靜，侍衛沒有懷疑她，覺得是自己人。這一條路她感覺自己走了一年。
剛剛走到大門口，她停下了。不能就這么完事，她起碼要這整座樓的人跟著陪葬，血債血償。
也許是她在門口停留的時間太久，其中一個侍衛慢慢走了過來，在她身上聞了聞。她的心臟瞬間一到了嗓子眼。
一動也不敢動。她的視線下移，發現那個侍衛的手里握著一把刀。
她自問不能打的過整個邪祟組織，現在的情況最好還是別反抗了。
“小姑娘，我怎么沒有見過你？每天這么多人從我身邊路過，我怎么沒有見過你？”
突然，白夜的帽子被人拉了下來。她正好對上那個人的眼。空氣瞬間凝固了，那人的表情開始變得扭曲起來。
“我做守衛這么多年，頭一次遇見這么大膽的人，明明是盤中餐，還要執著地逃出去。你逃不出去了！”他拿起手中的刀向白夜刺去。
一中瘋狂的感覺在白夜的心中升起。這是一個好機會！不如就賭一把，把這里攪個天翻地覆吧。
她扼住那人的手腕，一用力便碾得粉碎。只要自己的信念足夠強大，就不怕沒有自己干不成的事情。
“啊！”那人發出一聲慘叫。
白夜奪過刀，把另一個沖上來的侍衛一刀捅死，鮮血濺到自己的臉上，是溫熱的，讓白夜更加興奮起來。
屋子里。
塵囂慢慢抬眼。
他沒想到，自己還沒有死。他笑了，原來自己是那么強大。本以為自己把命借給白夜半條，自己很快就會失去那種能力。
再次站起來，自己好像又有了新的生命。
“塵囂。”他回頭，黑無常站在那里。
塵囂一驚，他低頭，看見自己的尸體還躺在地上。他一聲苦笑。
“塵囂，我覺得現在我們合作吧。”
他一挑眉，“我都這樣了，還怎么和你合作？”
“我可以延緩你死亡的時間，但是，你我要聯手將這里滅掉。”
“真是奇怪，你們的實力明明比我們強，為什么還要來求我們幫助？”
“你知道吧，白夜現在會一點邪術，但是這種能力的副作用一直影響她。”
“哦…所以呢？”
“如果她能好好控制，會比我們兩個都強。”
“…”
“上一次我們想要控制這里的時候，不少人直接變成了邪祟，我們也許真的沒有能力。但是，白夜可以。”
“為什么她可以？那種能力不是幾乎所有生物都排斥嗎？”
“那你為什么不想想，白夜第一次解除那個東西的時候是在哪里？”
塵囂思索了一下。就是那個少年的布袋里有一個奇怪的鎮…
黑無常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也許你在加入這里的那一瞬間，就有這種能力了。”
塵囂直接宕機了。他在說什么啊？
突然，他們兩個聽到門外一陣騷亂。
“來不及了。你現在準備怎么辦？”
“邪祟就是一些傀儡，只要把他們的靈魂攻擊出去，那他們就沒法再干什么了。”塵囂整理了一下思路。
白夜現在一定是沒有逃出來，這里這么亂，她肯定處于水深火熱之中。
“我要去幫她！”他披上另一個的黑色披風，就要出去。
這一瞬間，他感到自己才成為真正的邪祟。但是自己不站在這一邊，因為感覺那些邪祟都是腦子不太正常的人。
但是自己沒有身體啊！他飄來飄去，突然發現地上有一具腐爛掉的尸體。
就你了！
白夜一路殺到上面，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濺上了大面積的血液，自己身上也有一道口子，不斷向外流血。
不能倒下，一定要找到邪祟的“大腦”在哪里！
突然，在混亂的人群之中，她看見了一個身影，正在這邪祟之中大殺四方。那人也看到了她，徑直向她奔去。
“白夜！”那人抓住她的肩膀，“白夜，你快到三樓，三樓中央！”
三樓？白夜有點懵了。她大腦之中的黑衣人卻冷笑一聲。這個人她并不認識，萬一是來害她的…
為了保險起見…
“白夜，快逃，去三樓！”她循聲望去，看到了黑無常。
“那個人是塵囂！”
她怎么會聽呢。塵囂在黑無常身邊躺著，真的以為我是傻子嗎？她心里想。
到底什么是真的？她大腦一片混亂，正在瘋子和理智的邊緣反復試探。
突然，她舉起刀子。
這件事只發生在一念之間。手起刀落，鮮血四濺。
現在凡是見到我的人，都要被我殺掉。
黑無常的身邊，白無常出現了，她說：“這個人不能再人間留了。他已經死了兩次，在不把他帶回去，我們的飯碗就不保了。”
說完，她用鐵鏈將塵囂拉了回來。
他現在一點生的氣息也沒有了，軟綿綿的，閉著眼睛。但如果仔細觀察，他的嘴角還掛笑意。
“嘖嘖嘖，可憐孩子。”白無常說。
就在這時，走廊里突然炸出白光，他們兩個同時捂住了眼睛。再次睜開時，走廊里就只剩下腐爛的尸體了。
白無常扶著額頭，“我先走了。”
黑無常站在原地。他不知道為什么，覺得白夜一定知道那個人就是塵囂附體。
為什么她要刺下去？也許就是給個解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