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安世子!”邱北丞淺淺地行了一禮。
“不知邱相大駕光臨有何貴干!”楚南璟坐在主位上凝視著他。
“敢問世子殿下我那小院當值多少銀子?”他也不饒彎子找了一個位置直接坐下。
“這么說邱相是來討債的?”楚南璟冷哼一聲略有不悅。
“你傷我妹妹我燒你宅子,兩清了!”
“世子殿下,賬若像您這么算,那天下的帳豈不是都亂了?!?/p>
“我與郡主之前有些小誤會,現下都已解釋清楚了,況且前夜郡主一夜未歸還是本相大發慈悲收留了她?!?/p>
“昨夜你與他在一起?”楚南璟扭頭問她,楚南熙只好輕咳幾聲表示默認。
“那邱相覺得多少合適?”
“一萬兩?!蹦腥朔畔虏璞K笑著說,他精致的臉龐上閃過一絲狡黠,宛若一只計謀得逞的狐貍。
“一萬兩!”
“你怎么不去搶??!”楚南熙沒想到這男人不緊狡猾還不要臉,要知道自己哥哥一年的俸祿不過千余兩,他張口就要一萬兩,簡直是獅子大開口,臉皮比樹皮厚!
“熙兒!”楚南璟責令了她一聲,示意不得無禮。
“周越,帶邱相去賬房領吧!”邱北丞走后,楚南熙氣得直跺腳,嚷嚷著:“阿兄!這一萬兩可是你上陣殺敵用血換來的,你就這樣給他了?”
此時楚南璟正在抬頭看天,沉靜其中的他并未聽到楚南熙的抱怨。
一萬兩于林州百姓而言不過是杯水車薪,若能平林州之難,解百姓之憂,就算是千萬兩他也在所不惜!
“停云你說!我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竟輕信了那只狐貍的鬼話,還說要賠他錢…”楚南熙自顧自地說著,站在一旁的停云嘟著嘴似懂非懂地聽著。
“那可是一萬兩!阿兄用命換來的!”
“就這么白白地給他了,想想就氣…”楚南熙拎著帕子,咬牙切齒地模樣恨不得將它撕碎,心煩地將它仍在一旁。
“郡主,奴婢熬了些玫瑰杏仁露,您趁熱喝些消消氣!”樊文將裝杏仁露的青釉瓷碗放置在小桌上并墊上棉帕囑咐楚南熙小心別燙著。
“…”楚南熙端起碗攪了攪又放下,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郡主,奴婢聽說林州發生洪澇,死傷慘重,如今進入汛期,多州都有洪災跡象,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痛失親友,流離失所?!彼穆曇粲鷣碛?,像是在嘆氣,窗外幽幽的月光爬上她的額頭為往日溫婉嫻淑的她平添了一抹憂愁。
“姑姑若是要告假,隨時與我說?!背衔醮钪氖职参康馈?/p>
“不…奴婢在林州已經沒有親友了,只是有些傷感罷了?!彼皖^淺淺含笑,抬眸望向楚南熙的眼神是多么的溫切。
“好像邱相…也是林州人!”停云吃著點心砸吧著嘴說著,另二人齊刷刷地看向她,她被突如其來的目光瞪地不知所措,剛想伸出去拿點心的手只能默默縮回。
“等等!”
“邱相、一萬兩、林州?”楚南熙小聲地嘀咕著,難道說他是為了籌款?
不過一想到邱北丞那副嘴臉,她就毫不猶疑地將這種可能劃掉。
第二日楚南熙早早地來了蘭臺,吩咐宮女太監們灑掃。
“意歡!”
“這么早?”商九離抱著一大箱子的測繪工具從西殿走出與她招呼。
“商大人這是?”楚南熙指著那些個奇奇怪怪的工具有些好奇。
“邱相去林州治理澇災,我負責設計幾字河壩的測繪圖?!?/p>
“你說邱相去林州了?”楚南熙一臉將信將疑。
“是呀!他不在你會輕松些…”商九離不容置否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