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一杯芝士葡萄。”盯著菜單看了半天，確認無誤好幾遍之后，我終于下定決心開口。

好在身后沒有別的客人在排隊——事實上，我已經讓著三個客人先點了。

“好的，正常冰？”看見我開始點單，那個店員的神色明顯緩和了不少。

“……”我再一次陷入沉默，許久，不確定道，“常溫？”

對面的店員明顯地愣了一下：“不好意思，芝士葡萄只能做冰的。”

“必須有冰塊嗎？”我向她確認。

“也能去冰。”

“好，就這個。”我松了一口氣。

“還有什么需要的嗎？”

“……兩杯吧。”猶豫片刻，我補充道。

我沒買過奶茶。

沒有獨自買過。

社恐讓我避免一切可以不面對的社交。

一般來說，都是舍友或者姐姐挑好了的，我只需要轉賬，然后對我熟悉的小伙伴們說謝謝；如果是姐姐的話，就可以連這一步都省去，等著喝就行了。

所以……不知道芝士葡萄不能做常溫，也不算離譜吧。

要不是她半路轉彎去買糖葫蘆把這個“重任”交給我，我可能到下個月還不知道。

我等著有點焦灼，主要是有些尷尬。好在店員的速度很快。

“打包還是現喝？”

沒料到還有這么一個動作，我伸出一半的手僵在半空中。

“打包。”好在及時反應過來，我接過那個裝了兩杯奶茶的袋子，在一片“歡迎下次光臨”中光速逃離現場。

到了匯合處，她拎著糖葫蘆朝我揮了揮手。

我拉開塑料袋示意她先拿：“你說的不要冰，是指不要冰塊嗎？”

“沒有一瓶飲料值得我加冰。”姐姐點頭，理直氣壯的樣子。

“為什么？”要不是剛剛實在太尷尬，我可能都會打電話來向你確認。

“如果把奶茶喝完以后還能看見冰塊，我會覺得很難受。”

“……你真行。”我拿出另一杯芝士葡萄，把空塑料袋掛在手腕上。插上吸管，我后知后覺——

“我為什么要在大冬天喝冰的？”

但看姐姐喝得那么……自然，我想，應該沒有我想象的那么冰吧，隨即，我湊近吸管。

“姐。”

“啥？”

“你從口腔到胃都是鐵做的吧？”

然后她看著我被凍得齜牙咧嘴的樣子，笑得前仰后合。

隨即，我把那杯冰冷的奶茶貼到她的臉上，在她齜牙咧嘴的時候告訴她一個更冰冷的消息。

“記得把錢轉我。”

她笑著躲開我手上的奶茶，把手上裝著糖葫蘆的袋子遞給我：“抵消～”

“抵消失敗。”我說著，奪過那袋糖葫蘆，“三根？”

這不能平分啊？

“路上吃了一根。”

“……行。”

“你可以分我一顆草莓嗎？”她湊近我。

“你這不是還有？”我抬了抬手中的袋子。

“那根是山楂的。”

“你有沒有覺得今天出來你吃的東西有點多了。”

“有嗎？沒有吧。”

“……我可不想給你數一遍。待會去看電影你不還要吃爆米花嗎？”

“噢，那你可以分我一顆草莓嗎？”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