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知道齊家不會安分,事先給齊家和閻家各準備了一個院子,但喻家主也沒給他們太大的院子,就和唐家人住的院子一般大。
自知理虧,齊察看到明顯分配不均勻的廂房,也只好讓修士們將就著擠一擠。
修士和齊察五人都是男人,睡一間廂房也沒關系,但閻紅袖是女人,她是不可能和其他的男子一起睡的,就算是齊驍也不行。他們只是訂了親,還沒成親呢,現在就睡一間房,成什么體統?
閻宗主倒是絲毫不在意女兒的名聲,甚至想讓閻紅袖去勸勸齊察。不過除了男女大防,齊察還有別的考究。未婚夫妻和父女睡在一起都不好,貼身侍女總可以。把琴棋、書畫安排在閻紅袖的廂房里打地鋪,剛好可以省出一間廂房。
和閻宗主說清楚這點后,他才可惜的打消了念頭。
最后的安排是,齊察和齊驍睡一間,齊肆和齊楊一間,閻宗主和他帶來的最厲害的那個修士,閻紅袖和琴棋、書畫,其他的修士均勻分布到剩下的廂房里。
齊察的安排下來后,琴棋、書畫自覺地去收拾廂房,閻紅袖則是轉了轉腕上的手鐲,一陣微弱的光芒閃過,她的鳥兒出現在了院子里。
原來那不是普通的玉鐲子,而是修仙界必備的基礎物品儲物手鐲。玉手釧(音串)內含芥子空間,即便是活物進去也能存活。
看到突然出現的鳥兒,閻宗主面露不悅:
“阿袖,你怎么把它們也帶來了?齊宗主對你頗為器重,你應當知道我們此次來喻家所為何事。”
閻紅袖的視線從鳥兒身上收回,落到閻宗主臉上:
“女兒知道,只是它們自從被父親送到我手上起,就沒和我分開過一天,在女兒心里,它們就和我的孩子一樣。喻家不比齊府和閻府,它們不熟悉,是不會飛出院子的,更不會壞了齊家主的事。”
鷯哥和八哥是閻紅袖金釵之年(十二歲)時,閻宗主送她的生辰禮。可能因為這是閻紅袖自己要來的緣故,她不說,閻宗主都想不起這回事兒。
想起這事,閻宗主突然發現他有點看不懂這個省心省力的女兒,不過想到她一貫讓自己放心,也就沒有多想:
有主見是好事,當家主母哪能事事都聽別人的?
“這樣就好。”
說完,閻宗主就轉身進了屋子,他的廂房,同住的修士已經收拾好了。直到閻宗主從視野里消失,閻紅袖才收回目光進去廂房,在低空盤旋的鳥兒也不轉了,整齊的跟在她后邊。
琴棋、書畫收拾好后,閻紅袖就讓她們去門口守著了。在貼身侍女關上門的瞬間,結界跟著布下。
鳥兒安安靜靜的站在籠子里,閻紅袖目光鎖定一只八哥,抬手,八哥順從的飛了過去:
“主子有何吩咐?”
閻紅袖看向八哥的眼神很溫柔,就好像它真是她的孩子,聲音也似慈母:
“雊(音夠)鵒(音喻)小八,還記得喻泊言的樣子嗎?”
“小八記得!”
閻紅袖轉了轉儲物手鐲,折成長方形的藥包便出現在她另外一只手中。夾著有點鼓的藥包,閻紅袖的手晃了晃:
“雊鵒(八哥)小八,把這個放到喻泊言的茶壺里。”
一個法陣在八哥頭頂展現,通體烏黑的鳥兒漸漸隱去身形,等它完全隱身后,小型法陣也跟著消失。
“小八得令,去去就回!”
其他人看不到八哥,可身為施術者的閻紅袖卻能看到半透明的八哥叼著藥包飛出了廂房。閻紅袖沒有撤掉結界,她只是望著八哥消失的地方低喃:
“最好是得手了,我也不想動手,無論是她們中的哪一個······”
有了閻紅袖施下的隱身術加持,八哥如入無人之境,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喻泊言的廂房。
喻泊言雖然看不見八哥,可她卻有種什么東西進入了廂房的感覺。把廂房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即便是突然迅速回頭,喻泊言也沒看到什么。
而八哥已經趁著她檢查廂房的間隙,把藥包拆開,將里面的粉末盡數倒入了茶壺。
就是沒發現有什么,喻泊言也沒有立即放松警惕,她時刻注意著廂房里的動靜。可能是緊繃著精神的緣故,過了幾分鐘,喻泊言就感到口渴:
事情還沒個著落,嘴和喉嚨就先鬧著罷工了,真是不爭氣。
她摸了下茶壺,還有點熱,沒涼。
喻泊言把倒扣在紙上的茶杯擺正,又把壺嘴上蓋著的帕子拿開,提著壺把倒了一杯······溫開水。
原本是熱開水的,但是溫度降了下來,便成了溫開水。
茶,喻泊言來了這么久,還是喝不慣。與其浪費茶葉,還不如不強迫自己適應茶水了,遭罪不說,還沒點用。所以,喻泊言現在喝的都是熱水:
這個東西可是會喝上癮的~
不過上癮沒關系,熱水養生,就是總要去如廁。
端起還沒手心大的茶杯,喻泊言一口喝了個干凈。茶杯這么小,一杯能頂什么事?起碼得兩三杯。
當喻泊言伸手要去倒第三杯的時候,她突然覺得有點暈,下一瞬便失去了意識。
親眼看著喻泊言倒地不起,一直盯著的八哥火速飛回閻紅袖那里復命。一進廂房,閻紅袖就解除了八哥身上的隱身術:
“如何?”
“主子,喻泊言喝完兩杯就倒下了!”
閻紅袖夾過空了的藥包,隨手一扔,藥包無火自燃,頃刻間便化為了灰燼消散。
“很好,雊鵒小八,這件事你辦的不錯。”
聞言,八哥用頭蹭了蹭閻紅袖伸過來的手,一副孺慕的樣子,好一副母慈子孝的溫馨畫面。
唐夕的廂房就在隔壁,因此喻泊言這邊有什么動靜,他第一時間就能察覺。聽到旁邊廂房傳來的動靜,唐夕抬手打斷了秦子蘇:
“喻姑娘的廂房里有不尋常的動靜,我去看看。”
“朠臣兄,我和你一道去。”
想著多個人,多個照應,而且秦子蘇這人信得過,唐夕也就應了下來。不過秦子蘇并沒有跟著唐夕進去,而是候在了門外。他和喻泊言不是很熟,而且男女有別。
沒得到喻泊言的回應,唐夕一邊說著抱歉的話,一邊推開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