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我是愛情里的廢柴”
陸冉知道李浩南初中和孟芝玖談了戀愛，談了很久很久的地下戀
最后卻在中考前夕遺憾收場
“你是有病嗎？”孟芝玖冷臉的模樣連陸冉都有些怵，程妤坐在位置上安靜的寫作業，日光落到她的臉上，孟芝玖起身的時候凳子在地上摩擦很大一聲
程妤不解抬眼
陸冉還沒搞懂什么情況，下意識把手上的水珠甩開，把人往后面帶了些
程妤用的牛奶味的護手霜，香香的，陸冉沒敢拉她的手，只敢拎著人的袖子把人拉后些
程妤眼神透露出疑惑，抬眼只看到紅著臉的大男孩
陸冉低著頭囁嚅“我……”
“李浩南，你是神經病吧？”還不等陸冉去解釋什么，孟芝玖就已經和李浩南吵上了
“我不想在這里和你吵架”孟芝玖嘆口氣，拉好自己的凳子坐下，冷著臉說了句“有什么事放學再說”
李浩南愣在原地，一米八幾的黑皮體育生站在那里，女生坐著，卻能看出男生的弱勢
陸冉嘆氣，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李浩南，只好過去拍拍李浩南的肩膀“先上課吧，有什么事你們放學好好說”
程妤呆愣坐在位子上，有些不解，她問“他們是關系不好嗎？”
陸冉不知道怎么解釋，視線轉移到前面兩個坐下依舊低氣壓的人，斟酌回她“不是關系不好，可能只是有些觀念不合吧”
“觀念不合怎么做朋友呢？”程妤垂眼寫作業，輕聲說了句
陸冉默然
下節是語文老師的課，陸冉總是跑神，眼神游離顯得格外心不在焉
孟芝玖上課向來積極，開學競選班長的時候她票數最多，倒襯托出李浩南今天也心不在焉的模樣變得顯眼
程妤看到語文老師往這邊若有似無投來視線，筆頭戳戳跑神的陸冉
陸冉一抬眼就對上了語文老師笑瞇瞇的眼睛“那么接下來我們找個同學翻譯一下這句，看下你們是怎么解釋的啊”
陸冉連忙低下頭，扯著唇角問“哪一句啊我的天……”
“李浩南”
陸冉的肩膀松下來
他前面的李浩南被點起來，明顯也是個沒聽課的，陸冉在心里為他點蠟
“老師我……”李浩南低著頭半天說不出話來，孟芝玖在草稿本上唰唰寫好遞過去給他，陸冉和程妤后面看的清清楚楚
陸冉笑了聲暗罵‘死情侶’
出乎意料的是李浩南把本子推了回去，他站直身子“老師對不起，我不會”
陸冉心里咯噔，看向孟芝玖，果不其然她坐正了，把凳子往自己這邊挪，低頭看著
教科書，也不說話了
程妤張張嘴愕然
陸冉欲言又止，想說但又不知道說什么
陸冉借著下課的間隙把人拉出來，李浩南蔫蔫的提不起什么精神，陸冉嘆著氣拍上他的肩膀
“沒事的兄弟，看開點”
陸冉如是安慰著，李浩南點點頭沒多說什么
程妤從辦公室回來看見的就是兩個失意的男孩
熱帶的風在侵襲，溫柔吹遠了距離，她低聲輕笑，怎么明明前兩天還是哥倆好的同桌在這一夕之間就分崩離析
“程妤”程妤剛準備走，就被人叫住
程妤疑惑抬眼望去
男孩眼睛晶亮，眼睛像是會說話，程妤開學第一眼見到他就覺得他是一個很真誠的人
眼睛會說話
漂亮的眼睛更甚
新生的校服還沒來的及做，大家伙這會有幸穿著常服
白襯衫牛仔褲，少年跑過來的時候帶來的都是洗衣液的味道，滾燙的就像是陽光暴曬
“你”陸冉撓頭，模樣忸怩
“你剛剛去辦公室了嗎？”男孩個頭很高，在人群里也是鶴立雞群，低著頭和她講話，順勢接過她手里剛剛科任老師讓帶回來的作業
“我幫你拿吧”
“謝謝”程妤點頭，見他伸手也沒堅持自己拿
“我去請假”程妤看向那邊走廊垂頭喪氣的李浩南，問了句“他怎么樣了？”
“他沒事”陸冉手一擺示意，反而是臉色緊張的望向程妤“你請假？你不舒服嗎？要不要我陪你去醫務室??？”
李浩南：哥們我聽到真的會謝
“沒什么事，是班主任剛剛和我說過段時間估計要軍訓，她叫我去填假條，到時候免訓”
程妤反應平平，看上去不想多說
陸冉識趣的點頭，附和她的話“那更好了啊，免得曬。不過我還以為這個學期不會軍訓了，畢竟開學也有一周了，過段時間天氣涼快軍訓倒也沒那么辛苦”
“好像說軍訓也就訓一周，我們月底還是要照常月考的”程妤琥珀色的眼睛望向他“軍訓期間我就在家自習，悄悄內卷”
陸冉知曉她是開玩笑，笑著和她一同走進教室“內卷吧，總比軍訓來的好”
“軍訓？”后面其他幾個聊天的同學耳尖聽見問了句
陸冉沒在多說什么，笑了下圓滑轉移話題“是啊軍訓不知道我們還會不會軍訓了這學期，眼看都要過去一周了”
程妤從辦公室抱回來班上的作業被他穩穩放在講臺，程妤準備搭把手一起發
“我來吧，你回座位上”陸冉拍拍手，開學一周其實他已經和班上一大半同學都認識了，反倒是程妤比較內向，他怕程妤去發作業會認不齊人
什么讓人尷尬的情況就應該扼殺在搖籃里啊
“我幫你”程妤沒想太多，只是覺得都讓陸冉幫忙搬作業了，再麻煩他發作業太不好意思了
“可以啊，”陸冉也沒拒絕，只是拿起頂上那本孟芝玖的作業看了眼遞給她“你先發，去吧”
“就拿一本？”程妤疑惑，說了句還是乖覺拿著孟芝玖的作業遞給她，孟芝玖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見她來發作業道了句謝
“不用謝”程妤看見她臉色也不是很好看，聯想到上節課的事情默默打住，沒再說什么
作業發的還挺快
程妤如是想著
本來她還以為會因為不認識班上的同學而耽擱，但是沒想到都是她認識的
程妤坐在位置上，上課鈴響了陸冉剛好回到座位上，李浩南在他后面回來，孟芝玖沉默的寫作業
兩個中間隔著楚河漢界，氣氛不太好
陸冉卻在這個時候遞來一塊糖
原味的阿爾卑斯
程妤嘴唇翕動想說什么，最后只是接過
半晌后
潔白簡約的便利貼上面寫著娟秀小字，帶著護手霜的味道，在他鼻尖聳動
“謝謝你，好同桌”
陸冉看向前面兩個冷戰的人，又看看自己手上那張便利貼
卑劣的想著
還好，我不是愛情里的廢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