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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壞蛋的修煉法則

第十八章生日愿望(11)

回到車上,夏移特意將空調風速調到最大,風口呼呼的冷風,也沒能將他身上那所謂的熱氣帶走。

夏移額頭上的汗還不斷往外冒,所以,此刻他分辨不出自己的臉紅的原因,究竟是因為曬紅了還是因為其他。

由于夏移媽媽習慣把東西都往后座那放,所以,今天也不例外,夏移車后座被塞得滿滿當當,就連夏移準備的禮物,都被疊放在一旁。此刻,車里只有副駕的位置是空著的,但鐘絮晚不聽勸告,非要往后面擠。

由于視線有限,她也沒看清后座那里面放了些什么,只是打開車門之后,她看見上方放著一個很做工非常精致,還用絲帶打上蝴蝶結的木質正方形盒子。她看著那一堆盒子,放在右側的后座上,正好把她那個可以坐的位置給擠占了。鐘絮晚微笑地使了點力,把那堆疊疊樂,推向旁邊放著的那只玩偶熊。

由于過度擠壓,導致玩偶熊的兩只胖腳丫,被推出了位置之外。

當時林嘉本想把它橫放在后座上方的,為的是不要弄臟這只玩偶熊。但后續還有好多禮物沒位置放,這可把林嘉給愁壞了。她只好把剩下的禮物一份份疊放,才滿意地關上后座的車門。

此刻鐘絮晚非要和自己的生日禮物擠位置,玩偶熊弄臟臟,也就在所難免了。

鐘絮晚好不容易上了車,但總感覺上方那個木質盒子很眼熟,好像在哪里看到過。

這時,被空調風強行降溫的夏移終于緩了過來,他開口問起鐘絮晚遲到原因,“話說你這一路,怎么遲了那么多?”

“剛好碰到個熟人了。”

“我認識嗎?”

“認識的,就是住在蕭山一號館的白阿姨!”鐘絮晚一挑眉,笑嘻嘻地問道,“你偶爾不是過去嗎?你平常有碰見過她嗎?”

“沒有。”夏移繼續解釋道,“住在那兒的人,大多就是為了隱居避世,我外公除了和隔壁老伯一起去釣魚,閑暇時間都是一個人在院子里打理一些花花草草。”

這事,鐘絮晚也能想到一二。但現下這么尷尬的氣氛,最適合無話找話了。

“話說,你怎么買這么大的玩偶熊,還不如買個靠背的軟墊,起碼車里坐著舒服。”

“你認為我有這么幼稚嗎?那是我媽媽提前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她親自放車里,讓我先給你帶過來的。”

“可我家里已經有好多小熊了,這個也太大了吧!我家可沒地方放呀。”

“你就先收下嘛!之后實在不想要的話,你可以送人或者丟掉,隨你喜歡。”

“你倒說得輕易!這個熊寶寶是阿姨送給我的,我怎么會輕易送人或者丟了!”

“呵!”夏移心里極其不爽,我媽送的就是寶貝,我送的,轉頭就能到別人手中。

那件事情,夏移一直耿耿于懷,但對方有權怎么去處置自己的禮物,是她的自由。但他也從未開口問過,那份禮物又是怎么的幾經波折,最終回到鐘絮晚的手中。

鐘絮晚瞧著對方臉色劇變,也不知哪里得罪他了。

一時間,車內的氣氛又瞬間將至零點。

既然聊不下去,鐘絮晚索性不和夏移聊了。她靜靜地打量起旁邊放著的木盒子。

巧奪天工的鐫刻工藝,鑲嵌的螺鈿,折射出五彩斑斕的世界,渾然天成的藝術畫面,一下子就把鐘絮晚藝術視覺提高了不知多少倍。

“這個盒子的做工很精細。”

“這個是外公送你的。”

“他們都送我禮物了!”鐘絮晚打量著車后鏡里,夏移究竟什么表情,才緩緩緩道,“那你的呢?”

“放最底下那個。”

看著底下那個紙盒子,包裝紙從兩側的包邊往中間裂開,鐘絮晚心想,就不能買張好點的包裝紙包一下嗎?

他看著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折騰了一天,表皮的紙已經裂開了。他心力交瘁地說道,“想看就小心點,可別把我送你的禮物弄爛了。”

“哦哦!”

上一秒,鐘絮晚還答應得好好的,下一秒,她動作神速,直接把夏移準備了好久的禮物,從底下抽出,卻不料那包裝紙質量太差,直接撕裂成兩半。

“額?對不起。”

“沒關系。畢竟是送你的,你喜歡咋滴就咋滴。”

鐘絮晚覺得這話老刺耳了。

“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夏移繼續解釋道,“沒有什么意思,反正送給你的東西,你有權怎么去處理。”

“我處理什么了?就不能是你那包裝紙選得不好嗎?”鐘絮晚心想,她處理什么了,她覺得自己要被對方黑懵了。

沒多久,夏移在路邊停車,說要下車去取個蛋糕。

出了蛋糕店之后,他聽著外面有個大喇叭吆喝著,“又脆又甜的水蜜桃……”

夏移提著蛋糕還順道挑了幾個桃子,上車前,他非常順手地把那袋水蜜桃遞給了鐘絮晚,“給你的。”

“你怎么還買這個?”

“你不是喜歡吃嗎?”

“嗯!”鐘絮晚抓起自己的褲子,狠狠地握了一拳。然后,把剛剛她爸打電話催促趕緊回家的事情說了一遍。

“家里剛剛又打電話來催了。現在菜都煮好了,就差我們倆了!”

“行,要是等會問起你為什么這么晚,你打算怎么講?”

“我就說我路上有事耽擱了。”鐘絮晚表情有點無奈,“不然呢?難不成,我還得跟我爸說,我見到了你的白月光,然后我們閑聊了好久。”

夏移氣笑了,說道,“你敢嗎?”

“我哪有這能耐,畢竟,我跟我爸可開不了這樣的玩笑。”

路口等待通行的那一分鐘,夏移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都關注著后座的她。

從過去的無奈到如今的釋然,鐘絮晚也不知自己用了多少個晚上,才悟到這個答案。

其實,早在建校六十周年的校慶,鐘絮晚就發現那張合照了,然后通過三個人的口中,了解了一則動人的愛情故事。那時爸爸也曾苦苦掙扎,可最終還是選擇放手。

可惜嗎?如果覺得可惜,那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我了。白月光終究是難以觸摸,才會讓人在失去后,陷入懊悔與憐惜當中。

而我呢?時光的記憶融合在歲月當中,將這九年光景,濃縮成那條難以熔斷堅繩,繩索的兩端分別系住一個人,一頭是他——夏移,另一頭則是我——鐘絮晚。

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我們才能回到過去,回到那個夏天,回到那個無話不說的夏天。

哲悉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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