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千年,只望一眼,即使擦肩,也已如愿。”
“誰,誰在念詩。痛,好痛。”耳畔又響起了那首詩。全身的刺痛讓我意識到我還活著。
睜開眼,看到白色的步幔,著實下了一跳。轉頭一看,一群十一二歲的年輕女孩跪在我面前,在嚶嚶地哭泣。其衣著打扮不似現代,而像古裝戲里的樣式。
“怎么了?”我滿懷疑問地問。
為首的丫環聽見我的聲音,驚喜道:“小姐,小姐。小姐,你醒了。”
聞聽此言,我驚詫,但也確定了我穿越的事實。
“凝兒,你終于醒了。嚇死為娘了。”一個看起來十分年輕且雍容華貴的夫人來到我面前,握著我的手,淚眼婆娑地看著我。
我很想配合的喊一聲“娘親”,可我一啟唇,就把我心里的疑問一股腦地問了出來。
“您是誰,這是哪兒,我怎么會在這里,還有現在是哪一年。我……”看著我那位“娘親”驚訝的目光,我竟膽怯地問:“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
只見那位夫人抹抹眼淚,嘴角露出一閃而過的輕笑,說道:“你忘了,你忘了嗎?”
一瞬間,我看到跪在地上的那些丫環臉上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怎么了?”我問那握著我的手,卻想笑反哭的“娘親”。
“沒什么,醒來就好。不要太為老夫人的辭世而過分難過,說起來,這也算是喜喪啊。大夫說你身體過于虛弱,要你靜養。可近日府上諸事繁雜,人員混亂。你且先到別院居住幾日,待身體康復了,我在叫你二哥去接你回府。”不等我答應,竟自吩咐道:“來人,收拾二小姐的行裝,派人送到‘冷霜閣’去。”
待下人收拾好了,我便在錯愕中上了去“冷霜閣”的馬車。隨行的是那群我昏睡時,跪在我身邊的四個少女和一直守在門外的兩個少年。
來此已經有一周了,我也漸漸知道了自己的處境和身世。
我,叫焉婉凝,是清影國鎮國將軍焉浩翔的二女兒。我的母親在我八歲那年為了救父親而死。我的親生哥哥,焉天徹,是焉家的長子,才華橫溢,文武雙全。大姐焉影芷,是二娘,也就是我醒來時自稱是我娘的藍晴霞的女兒。兩年前被清影國的皇帝景御天賜封為雅婷妃子。二哥焉天宇,也是二娘的孩子,他淡泊名利、溫文爾雅,但是我的本身焉婉凝好像和他很不合。
隨我來的六人,是娘親親自調教的。因此,他們算是婉凝小姐忠實的跟班和可以信任的人了。
天月,好天象,會陰陽五行,會用毒,武功深不可測。
惜月和挽月是婉凝的貼身丫環,各自有武功。
雙月,性格溫柔,廚藝很好。
塵月和弄月,一文一武,兩人一人擅長醫術,一人精通毒術。
有這么幾個隨從跟著,真不知是幸福還是苦難呢?
聽雙月說,婉凝小姐是他們最崇拜的人,武功比他們厲害,學問比他們高,醫術和用毒也是出神入化。總之,是奇女子一個。可惜,可惜。我代替了婉凝。不會武功,只會那么幾招的太極。學問嘛,畢竟不是一個時代的人。醫術,會一些食物的相生相克。用毒,只知道幾個化學方程式。唉,總之,兩個不同的人,在沒有商議的情況下調換了時空。何況,從下人們的表情來看,婉凝性格潑辣,直爽,是人人可畏的富家大小姐。而我呃,就是那誰說的多愁善感,深閨怨婦也。
這冷霜閣,說的貼切些,與那皇宮中的冷宮一般,但也不必冷宮冷清。冷霜閣里一年到頭就只有顧苼一家看管。因我們來的太過匆忙,所以著實讓他們措手不及。
清冷的庭院里同樣掛著白色的步幔。喪期未過,誰也提不起興致來玩鬧。
服喪期間,因著大哥隨父征戰未歸,所以家里的一切事務便有二娘和二哥管理。這似是有一點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的嫌疑。然而二哥焉天宇似是閑散慣了,對利祿功名不屑一顧。二娘每每看著他這樣子,也只有干著急的份。聽著他的事跡,想想他的家世,不免想起了那位人間惆悵客,楞伽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