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橋上的修文揚,伸長了脖子往橋下瞅。
他看到漆黑的河面上,漂著幾個微弱的光點。這些光點,每隔一會,就會向空中飛起來,然后過一會,在跳進各種,不單單是一個光點會動,所有的都會,非常有規(guī)律,非常詭異。
現在是深夜,而且這座新橋位于人煙稀少的遠郊。河的兩側有不是墳墓。
如果此時在這里的人,膽子小的話,早就害怕的顫顫巍巍。
見多識廣的修文揚可就不一樣了,因為他知道,河水里到底是什么東西。有些生活安逸的男士也會知道,那是釣魚人用的夜光漂。
“真有閑心啊。”
自言自語的修文揚轉過身,準備穿過大橋,去另一邊。
大橋很寬,想要去到對面,就要穿過好幾個車道。
橋上有很多路燈,所以能清晰的看到,新鋪的瀝青路面上,畫的白色分道線。
此處屬于城市的郊外,所以這座明亮的大橋和周圍的一片漆黑,形成鮮明對比。
從遠處往這里看,這座明亮的跨河大橋,孤獨的屹立在漆黑世界之中。
城市總是白天車水馬龍,夜晚一到來,馬路上的人們就全部消失。
所以這座遠郊大橋,到了夜晚更是沒有什么車輛通過。
轉眼間修文揚已經來到橋的另一側,他雙手握緊護欄。
“爸爸,我想吃魚!”
突然,緊貼著修文揚肩膀后邊的位置,出現小孩說話聲,他立刻本能的轉回頭。
發(fā)現原來是一對父子擦身而過。
兒子被父親抱著,不安分的小手在爸爸的脖子上摸來摸去。
“明天,爸爸給你做!”父子走遠。
剛才那位父親正好走到修文揚身后時,小孩嘴的位置恰巧正對著修文揚脖子后邊時,小孩突然開口說話。
剛剛修文揚穿越大橋時,完全沒有留意到橋對面的這對父子,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這么晚還有人會在這里散步。
這一下,把修文揚驚的精神了不少。
小時候,爸爸力氣很大,喜歡撒嬌的孩子們,總是會被高高抱起。
看著走遠的父子,修文揚竟想起父親講過他年輕時曾想過自殺。
那是在修文揚很小的時候,父親他做生意失敗,欠下很大一筆錢。他擔心連累家人,準備跳橋了結恩怨。結果被抱著修文揚的媽媽找到。修文揚的一聲“爸爸”,讓父親放棄了跳橋。然后父親通過拼搏,不止還清了債務,還積累了一些財富。
修文揚邊回憶,邊轉回頭,一陣風吹來,迎面就飄過來一個模糊的東西。
嚇得修文揚松開護欄,退后了兩步。
“渾蛋,是個斷了線的風箏!”
是一個一條魚型的風箏。
修文揚被嚇的汗毛都豎起來。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被突然的兩次驚嚇后,修文揚從剛剛低沉的情緒中回過神,好像懂了什么,他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我…”
然后修文揚再次穿過大橋泊油路,走到摩托車邊,抬腿跨了上去。戴上頭盔,啟動發(fā)動機,擰了兩下油門,就往家的方向行駛起來。
在騎行的過程中,修文揚的肚子緊貼油箱,這是一種很奇怪的體驗。
浮華世界中,規(guī)律生活才真的是種奢求,經常酒桌上辦公的他,早已不是那個“郎艷獨絕,世無其二”或者說“風華絕代,獨領風騷”的花美男。
可是美人坯子之下,哪怕身陷淤泥和污濁中,仍存有幾分美色。
通俗的講,他已經是位發(fā)福的微胖大叔。
肚子緊緊的貼著油箱,如果哪個美女害怕,想從后邊想摟他,根本沒有空隙將手插進去。
到家了的修文揚停放好摩托車,徑直走進樓下的超市。
“嗨,好看的胖大叔,晚上好!”
一個嘴里嚼著泡泡糖,手上掐著香煙,頭發(fā)染成櫻桃紅的女孩向他打招呼。
“有沒有電池,家里電子秤用那種!”
剛剛騎行一路的修文揚,肚子在油箱上挪開挪去,讓他突然想知道自己現在的體重是多少。
又想起家里前妻張雪用過的電子稱早已沒電,那時候她一直讓自己順便買電池,可自己一直忙,就始終忘記。
“電子秤?大叔遇良人啦,關注自己外貌,要健身啦?”
收銀女孩是超市老板的小女兒,與修文揚不止是認識,私下里非常熟。
“叫我?guī)煾担么跷乙矀魇谀阋豁椢渌嚒!?/p>
為何讓她叫師傅,因為在她10歲的時候,修文揚用了一整個暑假的時間,在游泳館里教會她游泳。
“聽為師一句勸,趕緊把你那發(fā)型弄正常,少跟不三不四的男孩玩,以前多好看一姑娘,現在這頭發(fā)弄的像沙僧還沒拜師前一樣!”
修文揚在貨架上拿了幾瓶酒。
“你這年紀的人,不都是模仿那動漫人物,你也弄身女仆裝,站你家超市門口,顧客一進來,你就說,主人歡迎光臨!營業(yè)額肯定翻番。”
“切,你個老年人懂什么!今天又要喝酒?那么你是瘦不下來的!”
收銀女孩邊說邊拿了一個塑料袋,將酒裝了進去。
修文揚拿著電池瞅了瞅,就揣進褲子的兜里,接過女孩遞過來的袋子向門外走去。
“你叔叔我懂的可多了。”推開超市門的同時嘟囔了一句。
“早睡大叔!”女孩對著剛關上超市門的修文揚喊。
“大叔,大叔,你我就差9歲,我19歲的時候你咋不管我叫叔!”繼續(xù)嘟囔的修文揚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