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又到了冬天。
冰冷刺骨的風挾帶水氣叫囂著鉆進打開的窗戶縫,攪散屋子里駐留了許久的溫暖氣體。橘貓嫻熟地從一旁的桌面跳上我的肩膀,用頭蹭著我的臉頰。放在窗臺上的手漸漸失去溫度,傳來陣陣刺痛,白皙的皮膚開始泛紅,不久便顯現極淡的青紫斑駁,關節處快要失去知覺,變得僵硬。我伸出一根指,在手背按下,注視留下的白色指印在血液緩慢的回流中一點點淡去。
窗外一如既往地灰沉,白天的霧從不消散,樓房在朦朧中參差錯落,沒了邊際地鋪陳開,入目盡是寡淡陰郁的鋼筋混凝土。我曾好奇它們的數目,畢竟我蝸居于其中的一間屋子。更準確地說,是一間畫室。原來我的習慣定說不上良好,顏料管,畫刷,廢棄的紙團散落在畫架邊,墻上也有先前調色留下的大片斑斕和調色刀留下的劃痕。盡管過了很久,我并沒有收拾,今后仍打算置之不理,權當留作紀念,也輕松自在。
“喵———”
風裹著貓叫劃向耳畔,我用凍僵的手關上窗,順帶拉上窗簾。這些遮光良好的綢布隔在窗前,和微黃的日光燈一起創造了一個獨立的世界,溫馨舒適,連心底隱約的忐忑也很好的褪去。
現在,溫暖重新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