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尹萱萱,從幼年時期就潛心修煉武藝,劍術精湛,獨步武林,與她同齡的人無一是她的對手。
她年僅十六歲時,便擔任池冉國主帥之職,跟隨池冉國國主尹修遠踏入征途,一舉一動皆散發著男子般的英氣。
尹修遠為擁有一個寶貝女兒尹萱萱而感到欣慰,相比于那位體弱多病的太子,將大業托付給尹萱萱無疑更加明智。
然而尹修遠也有一件頭疼之事,尹萱萱如今已年逾二十一,處于婚嫁之年,而她卻對婚事避而不談,依然心系江湖,沉浸于武林打打殺殺之中,這讓尹修遠無比擔憂。
在尹修遠看來,同齡的女子早已嫁作人婦,過上了安穩平淡的生活,唯有尹萱萱還沉浸于江湖,似乎不愿接受傳統的婚嫁之道。
對于這個話題的討論,尹萱萱總是選擇避而不談,讓尹修遠無法摸清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兒究竟喜歡什么樣的人,又或者她對什么人都抱著懷疑和防備的態度,總之她拒絕接受任何男子的靠近。
尹修遠只能暗嘆一口氣,希冀著有朝一日能讓她遇上自己中意的夫婿,能夠幸福美滿。然而這一切,顯然不是他現在可以左右的。
其實尹萱萱也不是沒有心上人,在五年前,尹萱萱第一次當上主帥,領兵征伐云城之時,與一男子一見鐘情。
這男子叫做陳逸軒,是個孤傲冷清、性格剛毅的年輕將軍。
尹萱萱和陳逸軒相視一笑,彼此心生好感。
然這一份情誼并未長久,一個月之后,陳逸軒突然遭到追捕,他帶著一隊部屬倉皇而逃,途中不慎摔斷腿腳,失去了繼續奮戰的能力,無奈之下只好暫時躲藏在尹萱萱的寢宮里療養。
這一待就是一個月。
尹萱萱的寢宮里,陳逸軒盤膝坐在床榻上,正運功驅除內傷,然而他的眉頭卻始終緊皺,仿佛有著千言萬語要訴說。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了幾聲,隨即尹萱萱推門而入。
“逸軒哥哥,你的傷怎么樣了?”
尹萱萱走上前來,將桌案上盛滿熱湯的木碗放在床邊,柔聲詢問道。
“已經痊愈了。”
陳逸軒睜開雙目,望向尹萱萱。
他的眸子中,閃爍著一抹異樣的光芒,令尹萱萱的臉頰微紅,心跳漏掉了半拍。
她連忙低垂下眼簾,轉移了注意力,掩飾住心中的慌亂。
“我......我來給你送湯了。”
尹萱萱輕咳了幾聲,說道。
“哦。”
陳逸軒應了一聲,目光落在那只木質的碗上,忽地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邪魅而玩味的笑容。
尹萱萱見狀,頓時心中一驚,她本就是心高氣傲的女子,被陳逸軒這樣戲謔地盯著,她的耳朵瞬間變得通紅。
本來應該是一個令人艷羨的才子佳人的美好結局,可是命運的無情戲弄讓這個美好的畫面戛然而止。陳逸軒的突然離世,仿佛一把利劍無情地刺入尹萱萱的心臟,讓她的心徹底死了一般。
至于陳逸軒是如何死的呢?
陳逸軒痊愈后,便繼續跟隨池冉國南征北戰。
在那場慘烈的廝殺中,陳逸軒拼死護住了尹萱萱。
他的后背和胸膛中了數箭,全身都插滿了利箭,他的血流了一地,他的生命正在逐漸消逝。
在最后一個時辰里,陳逸軒將他心中最重要的一句話說了出來:“萱萱,對不起,如果能夠活著,我一定娶你為妻!”
“嗯!”
尹萱萱點點頭,眼眶濕潤,淚水在眼圈中打著旋兒。
“萱萱,記住,一定要活下去。”
陳逸軒的話音剛落,他的眼睛緩慢閉上,再也不復生氣。
那是他臨終前的遺愿。
“逸軒哥哥......”
尹萱萱心靈深處的愛情鎖鏈,從此時起便變得越發牢固,她不再與任何男子接觸。
尹修遠對于這段往事感到無盡的愧疚,如果當初他能夠拒絕尹萱萱去戰場,那該有多好。
尹萱萱的生活沉悶無比,如同一攤死水,沒有一絲波瀾。然而,命運的編織機將她與那個少年聯系在了一起。
這個少年名叫任慕堯,年僅十二歲,卻已經奔赴戰場,尹萱萱對于他的存在充滿了憐憫之情,她再也不忍心讓這個少年失去生命,就算是為了逸軒哥哥,她不愿任慕堯成為第二個陳逸軒,哪怕他此刻是她的敵人。
尹萱萱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她要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