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爺到。”
天牢門口傳來一聲通報。
任慕堯走了進去,他的身后,跟著一眾侍衛,浩浩蕩蕩。
此刻,一切都塵埃落定。
“任鶴,駙馬爺來看你了。”
一個獄卒打扮的男人,走到任鶴的牢門前,高聲喊了一句。
任鶴聞言,眼神變了變。
駙馬爺怎么會來看望我這種前朝罪臣?
任慕堯快步走進任鶴將軍的牢房,“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兒子不孝,現在才來看望爹娘。”
他的眼圈紅紅的,一雙黑眸泛紅,看起來憔悴極了。
任鶴將軍看著眼前的任慕堯,一身池冉國裝扮,與池冉國子民無異。
任鶴將軍心里憤怒蓋過了欣喜。
欣喜自己的兒子還活著。
憤怒自己的兒子竟然背叛了云城,還成了池冉國的駙馬,而自己和夫人被關進天牢,就是為了給自己的小兒子報仇。
這一切,都好像是一場笑話。
他冷哼道:“你這個逆子,投靠了池冉國,還來這里看我們做什么?!”
任慕堯抬起頭,一臉愧疚地看著任鶴將軍,道:“爹,兒子知道錯了,但是兒子也是身不由己,就當做是兒子不孝吧!”
“閉嘴!”任鶴將軍怒斥一聲。
他抬腳狠狠踹了任慕堯的腹部一下,任慕堯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任鶴將軍又踢了任慕堯一腳:“逆子!”
一旁的夫人心疼道:“兒子回來了就好,就別再打罵兒子了。”
任鶴將軍聽到夫人的話,心頭更加憤怒,他恨鐵不成鋼地盯著任慕堯:“逆子,你怎么可以為了自保,拋棄自己的家人,投奔敵國?”
“爹,兒子不敢,兒子只是被逼無奈,兒子甘愿受罰,只求父親能夠原諒。”
任慕堯跪在地上,一臉誠懇。
任鶴將軍氣得咬牙切齒:“逆子!”
任慕堯不敢反抗,只能任憑父親打罵。
一旁的夫人心疼極了,她走上前去,拉起任鶴的手,輕聲勸慰道:“老爺,別打了,把慕堯打壞了怎么辦?慕堯還小,有些事情并非他所愿,老爺也莫怪了。”
任鶴將軍看了看夫人,再看了看自己的兒子。
他拿起了任家的風寧鞭。
一鞭子抽在任慕堯的胳膊上。
“啪嗒。”
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夫人的臉色一白,連忙上前阻攔:“老爺不要這樣!”
任鶴將軍甩開夫人的手:“你別管,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
任鶴將軍舉起手里的鞭子,一鞭又一鞭,朝任慕堯的身體抽打。
“啪!啪!啪!”
鞭子落在皮膚上的聲音,讓人聽著不寒而栗。
一旁的護衛紛紛拔出劍柄。
“住手。”
突然,一道清麗的女聲傳了進來。
任鶴將軍聞聲轉頭
“尹萱萱?”任鶴將軍驚愕萬分。
尹萱萱看到任鶴將軍,她微微欠身:“見過任大將軍,將軍不用這么生氣,慕堯是我的相公,他做錯了事,自然要受懲罰。”
尹萱萱一身華服,身材修長,容貌絕代,站在那里,宛若一朵盛開的牡丹,雍容華貴。
任鶴將軍沒有理睬尹萱萱。
他揮舞著手里的鞭子,一鞭一鞭的落在任慕堯的身上。
任慕堯的臉頰上已經布滿了鮮血。
但是,任鶴將軍卻毫不停止。
尹萱萱走上前去,攔住任鶴將軍的鞭子,道:“將軍息怒,慕堯已經受到懲罰了。”
“滾開!”任鶴將軍厲喝一聲。
尹萱萱依舊擋在任鶴將軍的鞭下。
“將軍,您打夠了嗎?”尹萱萱的語氣中透著幾分堅持。
任鶴將軍沒想到尹萱萱竟敢這樣忤逆自己,他氣急敗壞:“尹萱萱,你不要以為你是池冉國的公主,我就會怕你!”
他揚起了手掌,似乎隨時準備給尹萱萱重重一擊。
“父親不要傷害萱萱。”任慕堯一邊躲避著任鶴將軍的鞭子,一邊道。
“你還有臉替尹萱萱求情?”任鶴將軍氣得臉色煞白,
“萱萱是我的妻子!”任慕堯低吼。
“你妻子?”任鶴將軍嘲諷一笑,“任慕堯,我真是看錯了你!”
“我從未投靠他們,只是迫不得已!”任慕堯辯解道,“我不想讓父母因我,而遭遇不測。”
任鶴將軍怒不可遏,揚手又是一巴掌。
任慕堯被打翻在地,他忍著痛爬起來。
任鶴將軍繼續道:“你不用在這里假惺惺的了,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我是不會相信你的!”
“啪!”
又是一鞭子。
這一次,任鶴將軍使出了十足的力道。
任慕堯的額頭上立即青筋凸顯。
他咬緊了牙關。
一旁的夫人嚇得魂飛魄散,連忙撲向任鶴將軍,抱著他,哭泣道:“老爺你別再打了,慕堯是你的兒子,你這是打他,難道不是在折磨你自己嗎?”
任鶴將軍冷哼一聲:“折磨他?他不配!如果不是他,我們怎么會淪落至此!”
他一邊說著,一邊繼續揮舞著鞭子。
任慕堯咬著牙,忍著身體的劇痛。
他的目光,看著任鶴將軍,帶著幾分哀求之色。
任鶴將軍的動作越發的激烈,直到最后,他將鞭子丟到一邊,然后一拳砸在任慕堯的胸膛上。
任鶴將軍的一拳,差點將任慕堯的肋骨打斷。
任慕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尹萱萱連忙跑上前扶住任慕堯:“慕堯,你怎么樣?”
任慕堯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老爺,不要再責罰慕堯了。”夫人跪在任鶴將軍面前,苦苦哀求道,“他畢竟還是你的兒子,你這樣打他,難道不心疼嗎?”
“心疼?哈哈!”任鶴將軍仰天大笑,“他早在幾年前就該死了!”
尹萱萱看了任鶴將軍一眼,她咬了咬唇:“放肆!”
尹萱萱吩咐侍衛:“送駙馬爺到公主府,速請太醫前來診治。”
“是,公主。”侍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