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榕腦海里閃現著今天碰到的那個穿著高跟鞋的女孩,也不知道這個女孩現在在干什么。
就在睡覺的時候,祝榕還腦子里不停地轉著,他告訴自己,萬微言是有男朋友的,不要再想入非非,但是越想就越睡不著覺……
萬微言這會也已經洗漱好,躲在被窩里了,這一天的勞累足夠她閉眼就進入夢鄉了,但是她就這樣開著燈,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靜靜地發著呆……
就在太陽落山之前,天完全變黑之前她也到了家。
家里的父親母親對她還是左一句寶貝右一句寶貝地喊著,但是萬微言還是能看得出來父親那大起大落的難過的心情。
晚飯的時候,三個人一言不發,直到最后快吃完了,母親才冒出來一句思索了好久該不該說的話,“言言,我們下次再努力,啊,今天就當是經驗了!”
“是,今天已經過去了,不要再管了,我們往前看,爸爸也相信你,下次一定能上!”
父親往嘴里倒了最后的一點黃酒,滿臉紅著對著女兒說。
微言卻是一個字也沒回應,只是微微點了頭。
她扒完碗里的幾口飯就上樓洗澡,睡覺了。
只聽得樓下還傳來幾聲父親母親偶爾互嗆的聲音。
是啊,大家都心情不好,看誰誰都不順眼。
農村的夜真是寂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還有那從不斷的蟲鳴聲,就像是各種昆蟲在開著演唱會,你唱完我來唱,中間還各種合奏……
萬微言望著天花板,今天的事已經告一段落了,那她該思考的是明天以及明天以后的事該做什么了。
父母算是不了解她。
萬微言表面上是報考了公務員,但是她真實的想法其實是考上公務員,先穩定幾年,有了公務員身份的加持,就會更好找對象。
雖然沒有人告訴她女人找個好點的對象是她一輩子最值得投資,但是她的第六感告訴她她應該這么做。
至少她要是能考上公務員,那對象肯定也是比現在可選擇的多很多。這相當于自己對人生的重新一次選擇。
但是現在,一切美夢成泡影了,就像個泡泡一樣越飛越遠。
上海是不會回去了,那她該去哪,還是留在家里上班呢?
她的內心是想留在家里,至少是H市,可以哪天想回家就能晚上就回到家那種。
經歷過上海這一年,她深刻地體會到了自己雖然很獨立,但是很多時候身邊還是需要有能夠依靠的人。
現在沒有男朋友,那最能依靠到的就是父母了。
萬微言側過身,用被子捂住了整個腦袋。
“學姐那么漂亮,為什么她能從小在縣城長大,而且現在又是她考了面試第一。研究生在讀,怎么就能這么順利!”
突然,萬微言腦海里面滿是學姐脖子上面閃耀的那根項鏈。
不都是說,公務員面試要穿著樸素嗎,為什么她偏偏帶著項鏈呢?
難道她家認識那些考官?
有些不健康的想法在萬微言腦袋中不斷地浮現出來,源源不斷。
她再也睡不著了。
萬微言嗖地一下從床上爬起來,去看公務員的招聘準則。
手機上的網絡此刻顯得是如此之慢,簡直比蝸牛爬還慢。
萬微言開了北窗,希望手機信號能透過窗戶進來地更多點。
“喵嗚~”
誰知道,窗臺上不知道哪里來的的野貓咪趴在那里睡覺。這只野貓全身黑乎乎的,只有那只晚上會發光的眼睛在這夜里閃閃發著光。
這只貓被萬微言的突然的開窗,嚇得不輕,直接跳到天井的走廊欄桿上,好巧不巧,野貓撞到了走廊欄桿上的吊蘭盆栽,盆栽就這樣從空中開始做自由落體運動。
“咣當!”
巨大的響聲響徹云霄。
不知道隔壁的鄰居有沒有聽到,父母倒是被這個聲音嚇破了膽!
此刻父親剛好在天井里抽著悶煙。
從天而降的花盆,嚇得他直接扔了煙頭,身子不自覺地往后退了退。母親從里屋跑了出來,“發生什么事啦!”
驚慌失措的臉上盡顯著恐懼!
樓上傳來的野貓也像是被著實嚇到了,一下從欄桿上越到了對面房頂上,發著“喵嗚,喵嗚”的貓叫聲。
“一只野貓!”父親沖到天井中間抬頭看,驚呼到。
母親此刻還縮在屋檐底下,瑟瑟發抖!
“爸,媽,你們沒事吧!”
萬微言探著脖子去夠著看底下發生了什么。
“言言,看到那只野貓了嗎?”父親在底下朝著二樓喊著。
“是,有只野貓,跑走了!家里怎么進來野貓啦?”
“誰知道啊!”
萬微言的媽媽知道是只野貓在作祟,也便不害怕了,趕緊拿了笤帚跟畚箕來清掃。
“快睡覺吧,這一天,也挺累的。”母親邊清掃著地,一邊還不忘勸微言早點睡覺。
“知道了,你們也趕緊上樓睡覺吧!”萬微言一點也興奮不起來,聲音略低地說著。
手機上的信號轉啊轉,已經轉出來了,“在校生不得報考公務員,在校應屆畢業生符合條件的可以報考。招考單位對于此類情況視為不符合報考條件,不予通過審核。”
……
這個信息如久旱逢甘露,萬微言突然間完全清醒了過來,就是像是根救命稻草般,她現在就想拼命抓住這根稻草,看有沒有機會再重新游回到岸上。
她關上窗戶,踱步到門口,又回來了。
“還是先不跟爸爸說吧,回頭說了,這個事情又要被惦記很久。”萬微言在屋子里走來走去,想了半天,還是決定先不說,明天一大早自己去了解下情況再說。
今天是面試第一天,通常來說,最終錄取名單要在網上公示半個月沒有人舉報才可以確定最終錄用。
自己是本科畢業一年,正規報考。
而學姐是在讀研究生,研一剛結束,正常最短都是要二年半才能順利畢業的,那她現在以非應屆生名義去報考,不是算違規嗎?
這個想法在萬微言腦海里存在了好久好久,萬微言才慢慢地合上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