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嗚哇……”響亮的一聲嬰兒啼哭程木魚來到了這個世界,此時,一只如蓮藕般白嫩的手緩緩的落下,青紗帳里細(xì)細(xì)的汗濡濕了額發(fā)的女子依舊絕美,“生了生了,是個小……”還沒聽清自己生了個女兒還是兒子的美貌女子眼角滑下清淚,便沉沉“睡”過去了。這山野的接生婆也不注意產(chǎn)婦的情況,就急沖沖的跑向門外去多訛點賞錢。“恭喜公子賀喜公子,女娃娃,是個女娃娃!”
清脆的玉佩聲發(fā)出脆響,清晨陽光打在男人歡喜的笑顏上,“快快快,給我看看。”賞錢自是痛快地給。收了好處的接生婆不免話多了起來,“公子啊,這女娃娃眉心有一點紅痣,是大吉之象,以后一定富貴!”男人笑而不語,看著懷中的襁褓嬰兒,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輕聲道:“我不求她富貴,一生平平安安,簡簡單單就好。”接生婆不解,若是這附近平常家戶她高低整兩句,不知為何,面對這個男人,她竟覺得自己嘴里的那些詞說出來也無濟于事的無力感,嘴撇了撇便悻悻告辭了。
男人溫柔地?fù)е鴳阎械膵雰海环N初為人夫父的責(zé)任感讓他清冷的五官洋溢柔幸福的光暈。“阿彌,這是我們的孩子,好可愛,你說……”清脆的玉佩聲戛然而止后又急促起來,“阿彌,不,不要!阿彌…”男人顫顫巍巍把手從女人鼻移開,撫摸女人眼角的淚痕頓時紅了眼,抱緊女人額頭,像孩子般大哭。淚水滴到嬰兒的臉讓她皺了眉頭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也嗚哇哇哭了起來。大喜大悲,大抵如此吧。
潺潺的溪流輕吻小草,不知名的鳥兒在瀑布彌漫的水汽里嘰嘰喳喳的叫著。“阿彌,這兒你還記得嗎?我們初遇的地方,當(dāng)年我被皇兄追殺滿身是血,你像仙女一樣來到我身邊,你救了我,我卻害死了你。”男人抱著嬰兒,撫摸著墓碑,通紅著眼眶盈滿了淚水。男人緩緩閉上雙眼,兩行清淚滑下,頭抵著碑久久不愿睜開。嬰兒許是餓了,嗚哇哇哭起來,男人濃密纖長的睫毛掛著淚珠,眼角如桃花般紅紅的,生疏的哄著。嬰兒仿佛是小天使來到世上,很少哭,定時餓急了才如此。看著懷里嘬著大拇指乖的讓人心疼的娃娃,男人心中五味雜陳,“阿彌,你信仰佛,這娃娃安靜的緊,叫木魚怎么樣?程木魚。”一陣清風(fēng)吹過,仿佛撫摸著男人的淚痕,一只蝴蝶在墓碑前停了下來。“阿彌,是你嗎?”蝴蝶翅膀動了,男人輕言“彌兒,我會照顧好自己和木魚的,這世間風(fēng)景萬千,我都沒和你一起看過。若你化成蝴蝶,定要活的恣意啊。”蝴蝶仿佛聽懂了般飛到男人嘴唇上后離開了。
木魚就在男人東買西求的母乳和羊奶中平平安安的長大了。男人教她寫字作詩,溫習(xí)各類詩書,木魚和母親長得很像,性格也像。村里的閑話卻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