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你先別著急,慢慢說?!甭疯麝柊矒岬?。
桑時深深了一口氣,壓低聲音說道:“好像……是我拿了蘇琬婷的校服上衣?!?/p>
“啊?!”路梓陽這聲震驚讓桑時有些震驚,引得吳朝奇朝桑時那兒望了望。
桑時連忙作出“噓”的手勢,低聲問道:“怎么辦?。楷F在……真的覺得好尷尬啊……我怎么會收錯衣服啊,我真的服了我自己……”
“你先冷靜一下,你確定是你拿的嗎?”路梓陽問道。
“嗯,”桑時再次回想起來,“我當時收了好多衣服,但其中好像有一件校服上衣,但是我這個人很懶,一般洗衣服只洗內衣內褲和毛巾,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洗上衣和褲子的。”
“你確定你收了校服上衣嘛?”路梓陽再次問道。
“我……”不是是否是因為內心深處的不愿承認,桑時的記憶開始變的模糊,“不確定?”
“那不就好了,”路梓陽說,你先別著急,等晚上回去找了再說,好吧?”
正在桑時思索時,班主任鄭春華走了進來。
桑時只好先答應,用左腿跳回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桑時剛一坐下,吳朝奇就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我怎么覺得你腿瘸了之后還跑得比往??炝??!?/p>
桑時推開他的手:“閉嘴!春華要講話了?!?/p>
不料春華只是環顧四周,并未說一句話。
“猜錯了吧,春華沒講話?!眳浅嬲f道。
桑時只是冷冷地答:“哦?!?/p>
說完又陷入拿錯衣服的自我指責與尷尬中。
而吳朝奇倒是說個不停:“誒!你的腿怎么摔的?”
“被人撞的?!鄙r有些煩躁得說。
吳朝奇繼續追問:“怎么撞的?”
桑時實在不想再說第三次,于是對吳朝奇說:“被人開車撞的?!?/p>
“???”
桑時已經拿起書桌左上角的《春暉中學學生手冊》,立在面前想阻擋吳朝奇的聲音,但他絲毫沒有察覺到桑時煩躁的情緒,反問她“你覺得我信嗎?”
一句“老子TM管你信不信”就在嘴邊了,但剛說出“老子”兩個字,他們的教官宋毅倫就出現在門口,雄鷹一樣地盯著他們。桑時看到后立馬做出認真讀書的乖巧樣,吳朝奇覺得奇怪就也往門口望了望,望了便也立刻乖巧了。
他用他較為友善的眼神跟春華打過招呼后,走進了教室,打開了電腦。
“離吃飯還有半個多小時,我們練一下軍歌,”說著打開了酷某音樂,播放了那首《團結就是力量》,“晚上就要比賽了奧!都給我打起十三分的精神來!比十二分還多一些!”
“那怎么不直接說一百分的精神?”吳朝奇在下面小聲嘟囔,用胳膊肘懟了懟桑時,“你也打起一百分的精神來啊!”
桑時也懟了回去:“老子這是一百零一分的精神,你這種普通人怎么get的到?!?/p>
吳朝奇冷哼一聲:“我和你一個瘸了腿的人來比,當然算普通人。”
桑時一時又是生氣又是尷尬又是傷心又是無語,她只好大聲唱著軍歌,似乎這樣就可以接受心靈的洗滌。
這是比賽前兩個小時的高一(12)班,軍歌雖然唱的不在調上,但聲音響度絕對是全年級最高的。各個神情嚴肅,眼神堅定,少了些剛入學時的無所事事,莽撞無知與我行我素,多了些團結意識,紀律意識,與班級觀念,不過臉上還是稚嫩模樣,骨子還是清高自傲。
(食堂一樓,高一(9)班就餐處)
(因為剛開學,而且桑時是軍訓第一位受傷的同學,學校并未安排送飯的阿姨,桑時只好自己去食堂就餐。)
桑時還在一邊慢悠悠的嚼著米飯,一邊哼著軍歌,而路梓陽卻心急得一會看看手表,一會看看自己班剩下的人數——離晚讀遲到僅剩五分鐘了。
按正常走路速度來算,從食堂走到教學樓至少要六七分鐘,但如果路梓陽一個人跑回教學樓只要三四分鐘。
桑時似乎看出了路梓陽的心思,問道:“晚讀幾點開始啊?”
路梓陽怔了一下,微笑道:“突然問這個干嘛?你快吃吧,我等你?!?/p>
桑時回了她一個微笑:“不用啦,你先回去吧,我現在是一個瘸子,遲到了春華不會罵我的。但是如果你和我一起遲到的話,她就會懷疑我們倆個是不是故意的了?!?/p>
路梓陽想了想也有道理,便問道:“你一個人能行嗎?”
“你放心,上了藥之后好多了,我感覺明天就能跑步了?!?/p>
“那我走了?”路梓陽慢慢站起身來。
“你快走吧,待會就遲到了!”桑時向路梓陽揮手,示意她快點走。
路梓陽走三步回頭望一眼桑時,這么走了十四步后跑了起來,桑時則加快速度享用了她的晚餐。
其實剩下的高一新生還挺多的,至少有……十一個吧。不過是他們班春華變態些,明明大家都是普通班偏偏早晚讀他們班都要提前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