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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綜武俠主少年歌行:天下無雙

朗朗乾坤下,你我皆凡人。

這一次,兩個人都省去了一開始的試探,一出手便盡是殺機。

洛青陽對上無雙最終使出了國殤,那對上天下呢?

對上天下,他第一招就是國殤!

天下帶著一把木劍和九歌劍相撞,周圍是一柄飛劍更是直逼洛青陽面門而去,霎時劍氣四溢,圍觀之人離得近一些的,都感覺到衣角似乎被撕開,臉上忽然感覺一陣火辣辣的痛,摸了一下才發現臉上已經被劍氣割開了口子,嚇得立刻回撤往后。

而那十一柄劍此刻在洛青陽劍風所形成的屏障里穿梭,亦進亦退,尋找著那破局之機。

咫尺之間,劍風狂舞,嘯聲乍起。

劍風之中似有萬千壯士都在悲歌!

這是洛青陽今日第二次使出國殤劍舞,卻比第一次聲勢只大不小。再一次見到,所有人仍然被那傾城的悲涼之氣而感染,只覺得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悲傷,忍不住……忍不住就想落下淚來。

無雙萬分緊張這攥緊了拳頭,“阿姐…”

剛剛,就是這柄絕世之劍!

那天下是如何對的?

她遞出了一劍,一招無雙和盧玉翟都無比熟悉的劍…「萬水千山」。

大家都知道,這是宋燕回一劍斷水的成名絕技。

但只有無雙和盧玉翟知道,這也是五年前離家時,被師傅用一招「一劍燕回」輕松破掉的「萬水千山」。那時天下的「萬水千山」里,有渭南的山崩,也有瀾滄的江洪。

那五年過去了,這一招「萬水千山」,被天下用的如何了呢?

其實人啊,永遠都在跋山涉水的路上。

萬道河,千重山,人生路遠。

但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臨深溪,不知地之厚也。

終日而思矣,不如須臾之所學也;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見也。

萬物生而同聲,長而異俗,她走過一方水土,遇過一方人。

何為萬水千山?

積土成山,風雨興焉;積水成淵,蛟龍生焉;積善成德,而神明自得。

——————這一劍萬水千山,愿敬來時路,愿贈同歸人。

這是很好的一劍。

哪怕是洛青陽,都忍不住在心里贊嘆。因為那一招,竟隱隱動搖了國殤之勢。

但是少年郎啊,僅僅是這般程度,還是不夠的。

人生在世,見自己,見天地,見眾生。

“你見過天地。”洛青陽出聲為那一劍喝彩,“那真是很好的一劍。”

可他話鋒一轉,“但是,你可曾見過眾生?”

他繼而揮劍高歌:“操吳戈兮披犀甲,車錯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敵若云,矢交墜兮士爭先。凌余陣兮躐余行,左驂殪兮右刃傷。霾兩輪兮縶四馬,援玉枹兮擊鳴鼓……”

李凡松知道這還是上古春秋時代的忠臣屈先生所著的《國殤》之歌,上次謝宣就曾跟著洛青陽的劍舞高歌過,只是這一次,洛青陽竟自己高歌起來,他惑道:“難道洛青陽不著急進攻嗎?”

“這是在聚勢。”謝宣微微皺眉,神色有些擔憂。

洛青陽垂首,眼神如刃:“天時懟兮威靈怒,嚴殺盡兮棄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遠。帶長劍兮挾秦弓,首身離兮心不懲。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凌…”天下聽聞此次卻不知為何,魔怔般地自己也低聲呢喃起那首國殤。

“她這是….”看臺上的雷無桀不解。

李凡松也不明白,求助地看向謝宣,“難道是被國殤影響了?那不是完蛋了?”

他忽然意識到旁邊就是白王府的人,后覺自己說錯了話,慌忙捂緊了嘴。不過還好,白王府無人在意他,他們的目光,都死死盯著擂臺上的那個姑娘。

洛青陽在聚自己的勢,而天下被環繞在那股千古不散的悲愴之中,卻是有些恍惚。

————因為這對她來說很熟悉。

國殤…我聽過別人唱這首歌的。

我聽過的,她想。

在一座名叫武定的,英雄的城。

長歌奶奶也唱過這首歌,可是…不一樣。

自嬈疆之后,她就很少提過「武定」這個名字了,與百曉堂交換情報的時候也沒有提及守城具體的細節。不是不想說,也不是害怕說,而是剛張開嘴巴就總會噎著,噎著,然后再也發不出聲。她不是在悲傷已經回不去的武定,而是這個詞背后的重量是真的很大很大,大到一個人在發聲時無法在心里遍歷死去的名字,數不清這幾千年的歷史里發生過多少的朝代更迭戰亂四起,記不得每一個在歷史長河里掙扎過、反抗過、努力過的,犧牲的靈魂。

她于是更不敢去想自己所深愛的故土和城池,若是有一天也稱為這朝代交替歷史洪流里的一粒灰塵的樣子。飛禽走獸,萬物輪回,生離聚散,最后都留給了那片土地。

人有所能為,有所不能為,亦有知其所不能為而所為。這份源自血脈的情感擁有時光積淀下的力量,龐大而遼闊。

但一個人的身軀又怎傾得起一座城池、一個國家、一個朝代、一個文明。

與那份浩瀚相比自己是何其渺小,這一點她很早就知道了。

只是仍想以綿薄之力,撐起些什么、保護些什么罷了。

為此,在所不辭。

為此,舍我其誰。

有何凄涼,可以比國之凄涼更甚?

有何力量,可以戰勝一國之凄涼?

在場的那些看客,觀摩她與洛青陽的比試,是期待她斬九歌,破凄涼嗎?

不啊…她很久以前就明白了,凄涼是沒有辦法被斬破的。因為凄涼就是凄涼,就像死去的人,就真的再也不會回來了。

即使現在變得再厲害,所能保護的,也就只有活著的人而已。

耳邊似乎有人在哭。

她認得那個哭聲。那是安安在抱著他的小布老虎哭。

是守城將領張睢摟著自己被斬首的妻子在哭。

是回不去家的鮮參獨守著死溪林在哭。

是大藥谷慘遭滅門的小毒癡在哭。

是邵陽十三個被凌辱致死充作軍妓的女孩在哭。

是得知自己右手經脈已斷的崔倍在哭。

是看著已經燒成灰燼的薛叔的薛姨在哭。

可是…也是平復了南疆內亂的蚩離在哭。

也是在死溪林的霧氣中出生的蚩夢在哭。

也是從鴆羽千夜下活下來的邵陽的百姓在哭。

也是最終給薛叔報仇了的大理寺的大家在哭。

“身既死兮神以靈,子魂魄兮為鬼雄。”洛青陽唱完了最后一句國殤,那云層之中,恍惚間有千萬壯士悲歌,悲風四起,天雷震動,仿佛頃刻間就會有雷雨而下!

“「國殤」。”洛青陽閉上了眼睛,一劍斬下。

比這更強的劍,天下見過。

比這更艱難的對決,天下也打過。

比這更絕望的困境,天下也經歷過。

她面對過彈盡糧絕、四面楚歌;也面對過生離和死別,天災和人禍。

那時天下收起了自己的勢,想著…她好想給大家擦一擦眼淚啊。

她想,一個人要有多少只耳朵,才能聽見人們的悲泣呢?

要犧牲多少條生命,才能知道太多的人已經死去呢?

答案啊…我的朋友,它在這風中飄揚。

于是她也出劍了,她說,“「天地紅塵」。”

兩年前她一劍入劍仙使出自己的成名絕技「天地紅塵」,用的是名劍大明朱雀。

如今她手里沒有無雙劍匣那些名劍,手里握著的,甚至是一把自己削的木劍。

可是,她并不是因為大明朱雀那把劍才入的大逍遙,大明朱雀也終究也只是一把劍。

名劍、鐵劍、木劍。其實本質上并沒有什么區別。

劍是載體,道心并非依附于劍而存在,但是劍卻是因為道心所以有靈。

即使沒有大明朱雀,即使是一把榜上無名的木劍曉夢———

那孩子也一樣,讓這天地失色了。

因為她是天下。

因為她是,天下無雙的天下。

你見過眾生嗎?

我想,我是見過的。

那一刻爆發出的劍意,是如此之盛,是如此之悲,是如此之決絕。

那是一股并不撕心裂肺的悲傷,可是卻并不只有悲傷。

那孩子她慢慢去思考師傅和自己的曾經,她慢慢相信,每一個活過的人,都能給那些凄涼的路途上添些光亮和希望,也許是一顆巨星,也許是一把火炬,也許只是一支含淚的蠟燭。

—————她愿做手捧蠟燭的人。

而那一份小小的燭光————被傳遞到了洛青陽面前。

死于國事者的國破是凄涼。

那么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可是凄涼?

生老病死、五陰熾盛,可是凄涼?

人老氣衰智力失,守門看戶苦孤獨,可是凄涼?

國破為凄涼,那家亡便不是凄涼了嗎?

一個人的凄涼是凄涼。

一座城的凄涼也是凄涼。

一個國的凄涼也是凄涼。

不論大小,凄涼每一天都在發生。

比國之凄涼更有力量的,是在絕境之中仍不放棄的、微小如塵埃的人們所匯聚而成的力量。

是明知死局仍守國門。

是棄筆從戎慷概奔赴。

是伏尸百萬旌旗不倒。

是我為蜉蝣亦要憾樹。

有辦法破解洛青陽的劍勢嗎?

有的,而且所有人都能想到。

————你要造出,比他更強的劍勢。

紅塵氣,對,凄涼意。

你要在他最自豪的地方,光明磊落地打敗他。

你說我未曾見過眾生,那敢問凄涼仙,可曾見過如蜉蝣一般苦苦掙扎、想要挺直脊梁活著的人們?

可曾見過,那般弱小、又那般努力的人們啊。

兩劍相撞,人們看不清發生了什么,只覺得心里泛起酸澀的悲傷苦楚,可同時卻又那般澎湃激昂。好像很悲傷,可好像又被傳遞了一些悲傷以外的東西。

那劍氣若繞梁余音,在天啟城內經久不散。

有誰看清了嗎?又有誰看懂了嗎?

儒劍仙?怒劍仙?還是無雙?

他們看明白這場對決了嗎?

人們不知道,但那總是自喻淡然,處事不驚的儒劍仙,卻默默流下了一行淚,“這一劍,半步神游。”

“當敬。”說出這句話的,是一直都脾氣不好的怒劍仙。

當敬。

人群中不知道有誰回應了他。

于是越來越多的人回過神來…是了,此等絕世的少年,當敬!

沒有人評論,因為是真的,沒有人配。

那這場問劍有勝負嗎?

————有的。

因為洛青陽的劍,已經被挑飛落在擂臺的另一邊了。

天下的劍呢?

那十一柄她無比珍視的朋友們送的劍,將洛青陽團團圍住,而她持著曉夢,直指嘴角染血的洛青陽咽喉。

而洛青陽只是癡癡地望向那個少女。

他似乎明白了自己失敗的理由。

他的劍代表著世間的凄涼。

而那個女孩兒…卻是從那凄涼里走出來的人。

他是明白那個女孩兒想說些什么的,從她此刻的眼神里,從她的劍里。

是啊,他想,天啟的樓太高了,而凄涼城又太遠了,所以他們看不見匍匐在皇宮之下的人們的青絲變成隨時準備長出的白發、看不見如漫天星河投在人間的點點燭火。

所以那個女孩兒將這些統統化成了劍氣里的一盞燈火,遞到了所有人面前。

以一燈,傳諸燈。

也許…真的會等來萬燈皆明的那一天呢?

可是…他能等到嗎?洛青陽想。

今日見絕世少年的絕世之劍,得明悟生死劍心,身為劍客,他人生無憾。可身為洛青陽呢…?他還有一個想見了很久的人,看來終究是…見不到了嗎?

他苦笑,卻才發覺自己臉上有淚痕。原來不知覺間,他也哭了。

那么天下會殺洛青陽嗎?人們心中不免疑惑。

要知道,幾炷香之前,洛青陽還想要殺天下的弟弟。白王府和赤王府,更是早就結仇。

“白崇。”人們目光中心的小姑娘開口,說了自打架結束以來的第一句話,“這個人的命,你是要還是不要。”

蕭崇的武功遠沒有在場的幾位劍仙高強,但是臺下那兩人問劍的全過程,他卻也是眼睛一眨都不敢眨地看了全程,他的聲音有些哽咽,不知是從天下最開始對他說完那些話開始就哽著,還是被最后的那一招天地紅塵所感,她叫他「白崇」,他也喚她一聲「廈姑娘」,“廈姑娘,憑自己心意做決定就好。”

“國之殤,國之魂。前輩,有一柄很好的劍。”于是天下在眾目睽睽之下收起了曉夢。她突然笑了,是發自內心很開心的笑,“真好,你以前,一定用這把劍救過很多的人。”

“能夠悟出這樣的劍的人,一定不是一個對活著的百姓的痛苦漠不關心的人。”

洛青陽愣住了。

而那一瞬間,他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一股羞愧。

在眾人的驚愕中,她將洛青陽的劍拾起,插回了他身前的地上。“練劍皆不易,我與前輩無冤無仇,洛前輩的命我不稀罕取。但還請前輩記得一點,今日贏了你的,是白王府的人,今日放過你的,也是白王府的人。”

“好,我記下了。”洛青陽望向她的眼睛,他比這個小姑娘早入江湖很多年,可是這一刻他答得無比鄭重,“無雙城能有你們姐弟,真的應該感到榮幸。”

“前輩謬贊。”天下笑的坦蕩,她剛剛和洛青陽交手的一剎,也想起了很多很多的曾經,有她離家時一路跌宕起伏的故事,也有故事最初的最初,在瀾滄江邊的那一劍斷水,千江絕流。

于是她說,“從瀾滄江邊走出,能拜在師傅的門下,成為天下無雙城的子弟,也是我和家弟的榮幸。”

————“若是此次奪嫡之爭我們都能夠活下來,也歡迎前輩來無雙城做客。”

————“定會赴約。”

為何覺得這兩人,似乎成為了朋友呢?

在場的劍客卻都了然,是啊,他們就是…成為朋友了呀。

那一天,天下無雙城的紅塵劍仙,于天啟城,以十二柄名劍榜上無名的劍,以一把木劍,大敗孤劍仙。

這段打斗后來被傳出了很多個版本,也成了街邊說書人最為津津樂道的一段佳話,只是唯一不變的是,后來再也沒有人質疑過「天下無雙城」這個名字。

天下當初在雪月城大勝雪月劍仙李寒衣的時候,曾經跟無雙一起,和宋燕回立誓。他們姐弟倆講過很多驚心動魄的誓言,包括五歲時的拜師宋燕回,十歲時無雙城選拔大賽上的百人奪頭籌,十四歲時離家歷練的歸家入逍遙,還有十八歲時的那個登峰天下無雙。

他們說,如果無雙城沒有劍仙,那就由他倆來當那個劍仙;如果沒有人位列冠絕,那就由他倆來做那榜上第一人;如果兩個劍仙不夠,那他們就來做那個神游境登峰造極的絕頂。

宋燕回不是不信她。他其實相信天下和無雙這倆孩子當初沒有在說笑,也是真的相信她未來能做到。

———只是他沒有料到她真的能三年之內就做到。

天下無雙城的天下,半步神游了。

白王府,首戰,顏戰天問劍洛青陽,敗。

二戰,無雙問劍洛青陽,惜敗。

三戰,天下問劍洛青陽,勝。

白王府,在半天之內經歷了三場大起大落。

洛青陽,問劍天啟的第二劍,殺無雙不成。

問劍天啟的第三劍,失去了他天下第一的位置。

赤王府,同樣在半天之內經歷了兩次大起大落。

當然,自那之后,也再也沒有人,敢質疑天下無雙城的「天下」二字。

筆名被占的小天才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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