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趕緊走!”
趙子楓滿臉通紅拉著我的手就朝外跑,我倆怎么都想不到會在洗手間里看到這種辣眼睛的事情。
一路小跑回到餐廳里,我倆才驚魂未定地相互看了一眼。
“娘的!真看不出來江映雪竟然這么OPEN,可嚇死我了!”
趙子楓連連拍著胸口。
雖說我們班的同學大部分都已經過了十八歲的生日,但是敢這么真刀真槍干起來的,恐怕還真沒幾個!
更何況在這種公眾場所!
趙子楓在小聲地感慨著,我卻皺起了眉,就算剛才那樣極短時間的一瞥,我也能看到那條吊頸索掛在江映雪的脖子上,不過,這次那根索子并不是垂在她的身后,而是被牢牢地抓在那個年輕男人的手里!
“陸細雨,你們沒事吧?”
董文清看到我們兩個慌慌張張跑回來,連忙放下餐盤,走過來關切地問詢。
趙子楓眨了眨眼睛,沒想到自己的男神居然會主動過來噓寒問暖,她的臉更紅了,期期艾艾地說道:“沒、沒事,我們在廁所遇見……”
“沒事,這里太大,我們找洗手間迷路了。”
我連忙接話,事關江映雪的名聲,雖然她不待見我,但是我卻不想聲張出來。
董文清笑了起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他是個很陽光的男生,趙子楓的眼光真不錯!
“一會兒,大伙兒一起打車去錢柜,咱們一輛車吧?”
董文清主動邀請我們。
“好呀好呀!”趙子楓歡喜雀躍,只差頭頂冒出小心心了!
“……呃,我就算了。”我十分煞風景的在趙子楓的激#情上澆了盆冷水。
“拜托,一起去唄!”趙子楓雙手合什嘟著嘴巴,擠眉弄眼地朝著我說道:“我還得靠你呢……”
“嘀哩嘀哩噠拉……”
手機視頻通話鈴#聲非常應景地響了起來,我晃了晃屏幕,“看,我爹催我呢!”
“真掃興!”趙子楓嘟起了嘴。
董文清也笑著說道:“跟叔叔再申請一下,今天破個例,咱們同窗三年,一直都只顧著埋頭學習,只有現在放松下來,才能好好聯絡一下感情!”
拜托……要聯絡感情的是你們倆吧!
我心里暗暗吐槽,臉上卻帶著遺憾地搖頭說:“我爹老古板,肯定不會同意的。”
說著,我走開兩步剛想接下接聽鍵,突然發現屏幕上我爹的微信頭像閃動了幾下,竟然變成了梵鏡山莊那個委托人的微信頭像。
我心里一驚,迅速地按下拒絕接聽。
我害怕再看到那個恐怖的扎紙人像白慘慘的臉。
屏幕黑了下去,趙子楓和董文清還在朝我這個方向張望。
“不好意思呀,子楓,我真的不能去了。”
我臉上笑得勉強,今天是七月十四,鬼門大開的日子,這通奇怪的電話像是警告我不要夜半三更在外面亂逛一樣。
“陸細雨,裝什么清純的大家閨秀!”
身后的走廊里,江映雪晃晃悠悠地走了出來,嘴唇紅的妖艷欲滴,瞇著眼盯著我說道:“瞧瞧你脖子上,那是哪個野男人給你留下的吻痕呀?!”
她的一句話,讓趙子楓和董文清的視線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我不明白吻痕是什么,想來趙子楓也是一樣。
“江映雪,你要臉不?!!”
趙子楓怕我吃虧,趕緊跑過來,拉住我的手,鄙夷地看著江映雪,“還有臉說人家?你欲求不滿就在自己家里過癮就得了,非得跑到廁所里自……”
“算了,子楓,我不舒服,你送我回家吧!”
我用力握了下趙子楓的手,打斷了她底下的話。
我想拉著她一起離開,因為我看到江映雪背后有個虛幻的影子高高的飄著,手里的吊頸索像狗繩一樣套在江映雪的脖子上,把她勒得不由得點起了腳尖。
似乎發現了我的注視,那個飄在半空的影子突然轉過頭,朝我咧嘴一笑,一團血紅色的舌頭“刷”地垂了下來,足足有半尺多長,堪堪搭在了江映雪的發髻上……
“子楓,走!我們快點走!”
我的聲音都變了調,拖著趙子楓朝餐廳大門口就逃。
“細細,咱還沒吃飯呢?!”
趙子楓不想錯過跟男神寶貴的交流機會,她想掙脫我的手指。
“回去再解釋!”
我拚命抓著趙子楓的胳膊,一路跑到了酒店大門外的大理石臺階上,我點開打車軟體叫車,卻聽到一旁的趙子楓聲音里透著一些驚訝。
“咦,這么晚了怎么還有婚車呀?!”
我吃了一驚,連忙抬頭看去,不遠處寬敞的林蔭道上果,然走來了一行穿著舊時紅色喜服的接親隊伍,吹著嗩吶打著鑼鼓卻無聲無息,走在最前面的竟是一個長袍馬褂的紙人,它僵硬地沖著我做了個躬。
同時一個聲音直入我的腦中:“吉時已到,新人上轎……”
我的臉色登時變得慘白。
從梵鏡山莊的夢魘之后,我似乎就能看到這些東西了!
我拉著趙子楓的胳膊把她又拽回酒店里,雖然大廳里燈火輝煌,我卻覺得影影幢幢的有無數鬼影浮動。
“細細,你這是怎么了?”趙子楓的胳膊幾乎被我掐出血來,呲牙咧嘴地問道:“你不舒服了嗎?”
“子楓,你難道沒有看到?!”
明明是她對我說看到了接親的隊伍的。
“看到啥?你是說停車場里那輛結婚的花車嗎?加長林肯……嘖嘖,真帥!”趙子楓一臉羨慕地嘖嘖有聲地道:“我要是結婚,一定也要坐這種車子!”
我心里咯噔一聲,“那,廁所里江映雪……”
“提她干嘛!”趙子楓一臉鄙夷,“真沒看出來她竟然那么旺盛,居然在馬桶上自wei,真是惡心死了!”
果然,只有我自己能看見……
手臂上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時候,手機震動了一下,剛才滴滴搭車的單子已經被接起,看了下地圖,接單的車子就在附近。
“呵……怎么又不走了?”
江映雪搖搖晃晃的從酒店大廳旋轉樓梯走了下來,頭頂那個男人像個汽球一樣懸在她頭頂。
“小妞,也想嘗嘗滋味嗎?”它舔了舔著血紅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