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進入復習階段老師要求把初一初二的課本帶到學校去復習,周末恰巧又是陰雨天,我一手打著傘一手提著一袋書走在上學的路上。
“帶這么多東西呀!”許久沒有聽到這么悠遠的聲音了,我回頭一看是景深,這次他沒有見了我跑遠或把自己藏起來,這一刻就像夢一般的。
“要復習了,你們老師沒說要帶學過的課本嗎?”我不假思索地說到。“也要的”就這樣我們一路上就沒有再說什么,他也不知道幫我拿一點,重死了。
我瞟了他一眼,或許在他心里我連個朋友都算不上吧!走到岔路口我們道別了,我知道他要在路口等車。就這樣我們一南一北地走了。
雖然我們直接的見面聊天很少,但他媽媽每次期末考試都要問問我的成績。
從她口中我知道景深的成績一直都不錯,快中考了他一定可以考上自己夢想的重點高中。
暑假看到他在池塘邊釣魚,我會偷偷聽著那每一句,并總借上廁所去看他;村里有集體的活動時我總會在人群中尋找他;走到有回聲的高處我會大聲講話希望他能聽到。
但僅限于此,他有他需要到達的美好彼岸,我只能做那個默默祈禱者,卻做不到與他并肩而行。
他和晚秋一樣學習上交友上都能很快找到自己的步伐并快速發展的。
他可能是我的唯一但我卻只能是他的之一而且還是那最不起眼的一個。
班級里似乎沒有太大的變化,優秀的被老師夸獎的總是那么幾個,后排那幾位仁兄還是一如既往該玩玩該吃吃吃。似乎老師的一些動員啥的都撼動不了他們的神經,時不時地還挑戰一下老師的權威公然在課上和老師作對。
把老師弄得下不了臺女老師們有的被氣哭了,似乎那個時候我們都把那些行為標榜為個性,那些義士們還會讓我們高看一眼哩!
可就是在這無知嘩鬧中有的人提前結束了自己的學業。
一次日常的習題課上老師講完了題目問道:“都聽懂了嗎?”
前面幾排的學生還沒回答只聽的后面的學神們異口同聲地回答道“沒有。”
于是老師讓我們一起把題目再讀幾遍,把題意在黑板上捋一捋,又認真詳細的地講了一遍。
講完又問道“這下都聽懂了嗎?”后面的部分同學還是說沒聽懂,老師注視他們良久接著又講了一遍。
“還是不懂”“你們哪一步不懂?貝同學你說說?”貝同學慢悠悠地站起來把頭昂得很高,半天才從嘴巴里蹦出幾個字來“老師你講的太快,一步都聽不懂。”
此時老師的臉色并沒有那么好看了,看著學生當眾責難她。
“你天天不學無術的,你要是能聽懂就怪了?你除了每天在這花著父母的血汗錢在這里瞎混之外,還會什么?”
原本的習題課此時已充滿著硝煙戰火味。見貝同學沒吱聲老師攻得更猛了“你們班里呀!那幾個渣滓,現在在學校里不像個學的,以后在社會上也不過是個破爛,拾不起來的。”
這句話一出口,貝同學那原本不白的臉就更黑了,那傲慢的神情閃現出一絲的不悅。
“你會不會講課,不會講的話回去好好磨磨再來。”
老師雪白臉上那雙大眼睛里熊熊的怒火仿佛就要竄了出來,緊閉的嘴唇似乎把想要說出的話咬碎了吧!
她用右手拿起講桌上的書狠狠地摔了出去。轉眼間就只給我們留下了離去的背影。
過了好一會兒班主任來了把貝同學單獨叫出去談話了。但到底談了什么我們不得而知無非是些教育的話吧!
差不多一個星期左右吧貝同學就退學了,是他自己主動退的還是老師勸退的就不清楚了。
從同學們多方面的議論大概知道點影子。老師請他家長到校來,他要么以各種理由搪塞要么就找人頂替。
再加上他之前的一些違規行為:打架斗毆,翻墻上網,廁所抽煙,偷盜東西,擾亂課堂等等。
他的罪行似乎羅列不完罄竹難書,最終決定數罪并罰。其他的我不太清楚但教室偷盜這件事當時學校和教室還沒有到能按攝像頭的程度,那次偷盜波及的范圍很廣我們七個班在一夜之間抽屜都被翻過。
第二天跑完早操教室里被翻得特亂有些同學的奶茶和熟菜撒了一地,整個教室彌漫著一股濃濃的奶茶味和誘人的菜香搞得人沒心思上早自習了。
有些同學留在書包里的零用錢被盜了。但后來老師似乎也沒調查出個結果。
不過貝同學在挑戰校紀校規方面還是頗有天賦的,總能惹得老師頭痛。
就這樣那個頭發有點油膩,臉上帶點菜色的,雙眼略帶狡黠的目光、嘴上有著淡淡青茬的同學就這么離開了我們。
我當時和他還并熟,只知道他在數學上還是有些想法的人。
關于他有沒有轉學還是去了哪里,也是從他那群好哥們口中了解一二:他媽媽在生他的時候和他爸爸離婚了,后來就沒有再嫁過。家里只有一個腿腳不太方便的奶奶在家照顧他。
媽媽只有過年才回來一趟,之前還因為他獲得了補助金而有些惱恨的。
這一切在那次難過之后就漫淡了情緒。多年后大學里放假歸來聽到我一個朋友說在街上看到他據說是孩子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