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是很明亮,陽光和煦地照著綠植和各樣花草,遠遠望去,是融在了一起,閃著純粹的發亮的綠。
轉身抬腿,程?也一邊做廣播體操一邊順著樓梯向下望去。
空無一人。
整棟別墅靜謐得可怕,偌大中僅有一些布料摩擦的微弱聲響和風的呼吸聲。想到什么似的,她點開微信。
「不好意思啊現在才看到。不過小姑你們去哪了?(玫瑰,玫瑰)」”
「我去學校了,南南在閣樓的畫室里。」
語畢,姚淮之發了個奇丑無比的表情包,可惡,可愛發財了!!!程?也笑容詭異,發現自己過于變態后扇了自己一掌,開始找畫室了。
閣樓……畫室……從西端開始,左拐右拐,東找西找,六分鐘后,終于在一開始的拐彎處發現了通往閣樓的樓梯。(程:?
太陽斜著被風吹進來,秋南一像個會發光的光源。
畫室里有四張畫架,幾個大小不一的大衛石膏像和一面墻的美術用品:丙烯顏料、炭筆、刮刀及筆刷等極多大小物件。窗戶是墻面的1/3,光源正好,照的里面亮堂堂。
從程?也的角度來看,秋南一正帶著耳機背對著她,只手拿著調色盤和沾滿顏料的筆,正努力穩住,小心涂滿畫布。程?也盡量放慢腳步不去打擾她,繞過整理成幾堆的資料和原稿,悄悄坐在了離她三、四米遠的大衛石膏像上。
很顯然,秋南一并沒有注意到躡手躡腳“狗狗”祟祟的程?也,她仍然認真調色,思考著如何下筆。比對著手中的參考圖和草圖,欲下不下,猶猶豫豫,終于!左等右等后她在櫻紅畫布上繪下了一筆。
是的,
只有一筆。
接下每畫下一個小部分,就再次低頭看看手中的參考,好像一個不小心就會遺憾終生似的。
“surprise!”
門被猛地撞開,巨大的聲響撕破了原本的氣氛,伴著一陣兵荒馬亂地乒乒乓乓響聲,檣上的一些小物件一個接一個掉在地上。
一旁,幾乎是同時的,秋南一驚然回頭,一雙手無措得呆滯在空中;原本坐在石膏像上的程?也正準備站起身來迎接,一時沒注意,草稿紙像是條香蕉皮似的噗嗤一滑,程?也頓時左腳絆右腳,釀蹌著走了好走步,重心失調臨近摔倒前憑著能拉一個是一個的理念,一把拽上秋南一的褲子,連帶著一齊砸在地上。
痛感蔓延全身,二人貼得極近,凌亂的呼吸聲被無限放大,秋南一暈乎乎地趴在程?也身上,頭虛垂于脖頸上,鼻尖抵著她的脖頸,耳機滑了下來。下面的程?也顧不得這些癢意,后背撞地的痛感和眩暈在大腦作祟,她老眼昏花地瞇著眼想要讓自己清醒過來,但奈何上面的重量和天旋地轉讓程?也根本喘不過氣來。
發生的速度極快,三人都沒想過會有這么大的動靜,姚淮之先是愣愣地站在門口,反應過后匆匆跑去將兩人扶起。
“抱歉抱歉,我的失誤。”程?也呆呆地被她拉起,望著轉身收拾卻無比倉桑的姚淮之,在心里默默和一個犯錯了的小朋友比較起來。
“那個什么……我拿了三張畫展資格證,可以抵票進去,相對來說比別人搶票簡單。”她蹙眉說著,恨不得立即拿根樹枝在地上畫些蘑菇。
站在一旁的兩人一個垂頭對著另一個人瘋狂道歉,一個目光呆滯,重重揉著脖頸。
過了幾十秒,冷不防的,程?也啞著嗓子竄出一句話。
“……我餓了……”
?不是…這個…摔傻了?
秋南一震驚地撇頭端詳她,又突然發覺這樣不怎么禮貌,又急急收回了目光。姚淮之重振旗鼓,率先了打破這尷尬的局面,“呔!”她突然跳起來一手握著一個人,沖出了畫室。
“總餓了不是件壞事,瑞士的芝士火鍋很有名,雖然有股苦味但也值得一吃”,她挑起一邊的眉毛笑著,這么一副神情,就好像說剛才那件事本就是她安排好了的,一切似乎都有跡可循。
順著夕陽一路小跑,來到了rosengasse街,此時正是旅游季,游客便也異常的多,里里外外摩肩接踵,人擠人,悶熱得很。
推開玻璃門,微涼的風從店內拂面而來,散去了外面的灼熱。四周滿滿飄著屬于芝士的奶香,空氣也染上了它的濃郁甜膩。程?也原本木訥的雙眼一點點睜大,腰身也漸漸挺立起來。
新皮膚:程.芝士星人.也.成功解鎖。
似乎是早已預定好了的,姚淮之樂呵呵地牽著兩人來到中央偏左的桌上坐等芝士的到來。
不過說實在,怎么有種媽媽拉著兩個小學生的既視感?
火源源不斷燃燒著,促使鍋中的芝士變得金黃粘稠,咕嚕咕嚕地吐出一個又一個氣泡,深吸一口氣,滿是芝士的香甜奶味和淡淡的酒味。接著擺上的是三份烤得焦脆流汁的牛排和水煮馬鈴薯等各類食品。
用叉子叉起一小塊牛排再放入粘稠絲滑的芝士中,挑起,纏繞住正在拉絲的它,再吞之入腹,咸甜綜合,帶著些酒的微苦。用夾子夾起盤中的生肉放到烤盤上,油滋滋作響,生肉止不住蹦跳,散發著最原始的香味。
三十分鐘左右就炫完了,但畢竟不是正餐,難以飽腹。6:28pm,三人又勿勿趕往了下一個地點,stadelhoferstrasse。這次是較能令人飽腹的韓料。乳白的米飯上蓋著各式蔬菜,色澤鮮艷亮麗,看著很是新鮮,用筷子(勺子)輕輕戳動上面的煎蛋,明黃的蛋液便順流而下。一旁的酥脆的炸雞塊很是誘人,金黃上澆滿了橘紅的甜辣醬,正熱氣騰騰地冒著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