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南一5：03時驚醒，看了眼黑漆漆還末破曉的天空，又低頭盯著程?也蜷成一團，把被子全都搶走了的糗樣，想笑又覺得不太禮貌。

她打開窗戶，關了空調，一個人靜悄悄地小步游走在走廊中央。沒有燈光，她就用手機照明，就這樣挪到了浴室。

眼晴還沒從一瞬間的光亮中反應過來，秋南一用手擋著強光將頭發隨意束起，擰開水籠頭。每當嘩啦啦的水聲停下，忙忙碌碌的一天便陸續開始了。

程?也和宋璞玉幾乎是同時起床的，她們蓬頭垢面，臉上黏黏糊糊的痕跡越發明顯。

“……早”

“早……”

……你也早……

樓下的姚淮之和沈萬岫在切搓廚藝，沈萬岫依舊穿著那件馬面裙面不改色地切豆腐，姚淮之則戴著農農山泉的透明面具一驚一乍炒土豆，身上的那件淡藍連衣裙一揚一揚，活像只大水母！

程?也悄咪咪探出一個腦袋喊道，“有我可以幫忙的地方嗎？”語閉，門刷地被打開，一陣嗆人的煙霧拍過來，逮到人就一股腦地向鼻子里入侵，辣到她連退三步，沈萬岫和姚淮之躲天敵一樣竄出來猛地咳嗽。

“咳咳咳………咳…咳…都叫你別放那么多辣椒粉了嘛！咳嘔！”

“咳咳……不是我放的啊你！……咳呃……”

姚淮之無能狂怒。程?也碰得一鼻子灰，鼻腔里兩個孔都被猛灌一大團濃烈的煙霧好不難受，逼得她瘋狂落淚。

幾千個“咳”字讓宋璞玉和秘南一滿頭霧水地從房間里探出頭來。樓下“傷亡慘重”，廚房里煙霧繚繞。她們一個用衣角捂好口鼻拿扇子把充滿辣椒味的煙散出去，一個把人都扶到通風處，一切才恢復平靜。

“……我好像看到南天門了。”

姚淮之癱坐在椅子上就差口吐白沫，沈萬岫比她稍稍好些，她慢慢挪到廚房去，發現只有一盤豆腐和一碟小青菜還可以吃。“好像只有這個可以吃了……”她補充道，“我覺得還能吃”。

“你們放那么多辣椒干什么的？！”宋璞玉表情猙獰，“我覺得我也快看見南天門了，我的媽，太嗆了……”

良久，姚淮之才擺擺腦袋道，“你不是湖南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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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也總結完早上的事，關掉了電子日志本。

她們現在在Arthal火車站附近的一家石店里，聽姚淮之說，這是秋南一在瑞士里最喜歡的一家店。

“哇哦哇哦哇哦~”宋璞玉彎腰盯著一大推黑耀石目不轉睛，“好酷，這多少錢？”沈萬岫偏頭瞅了她一眼淡談說道，“……上面寫了，6法郎”。宋璞玉哦了一聲，笑嘻嘻地挑了幾塊黑耀石和一塊歐泊拉著沈萬岫去手串區挑紀念品去了。

姚準之和程?也她們在一起，她對收藏石頭不感興趣，不過看到配色優秀的也難免心動。

比如藍色發光的加拿大斑彩石，綠意盎然的橄欖石和外層圍著一圈薄泥內折射藍黃綠衍射彩光的墨西哥火歐泊圍巖等等。

程?也挑出一塊芴倩打底的石頭，低頭一看。

……6法郎，也就是人民幣42元。

“這些石頭都這么貴？”她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天……我還是適合自己去撿。”“我想我也是……”姚淮之五官扭曲。

不過除了那塊，還有一件，讓她眼里冒心心。

那似乎是某種螢石，通體晶瑩無瑕疵，拿來在燈光下便有極光藍在晶體上閃現，像海上藍眼淚又像仙女教母裙上的一點精靈閃粉。

她瞬間有了主意，挑出一塊有棱有角相對扁平一些的月光石攥在手中，喜沖沖奔去找店主。不多時，手中多了條項鏈，那是用蠶絲蠟繩編制的，像麻繩一樣復古，但比麻繩佩戴得舒適多了。

人漸漸多起來，許多只有幾塊的石頭都被搶走了。

秋南一挑了許多，到最后一區斯里蘭卡冰種石時框內的石頭已經沒了，她抿抿嘴只好錯開目光去看別的。

12:：09

她們擠出人滿為患的石店集合，展示自己的“戰利品”

“你買了什么？”程?也沒提袋子，只是雙手緊攥一個小東西，看起來神秘兮兮的，“……三塊雨花石，一塊橄欖石，和其它一些小物件”，秋南一從袋子里拿出一塊蔥倩的小石頭遞給程?也小聲道，“這是送給你的。……我不太清楚你喜歡什么，所以就根據你看的時間去選了，希望你能收下。”她的眼睛撇向一邊，聲音小了小去，“謝謝你上次幫我解圍。”

程?也愣了愣，驚喜到爆炸！“這是雨花石嗎？！謝謝！我剛進店就注意到了，我真的超喜歡！你太細心了。”秋南一眼里的星星都快爆出來了，她語調升高拼命壓制住情緒道，“真的嗎？！你很喜歡？”

看，我送她的禮物她很喜歡！！！

程?也如釋重負，哈哈笑道，“當然！我也有東西給你。”

她笑容可掬地將一只手伸出來，里面的水晶藍閃閃的格外耀眼，秋南一詫異地抬頭看向她，眼底猛然掀起一陣狂瀾。雖然不是她看中的斯里蘭卡月光石，但程?也手中的遠比它更藍，更璀璨，也更令人砰然心動。

“這是編織灰月光原石，怎么樣！”程?也急不可奈地將項鏈塞入秋南一手中，簡直比她本人收到了還開心。

宋璞玉在不遠處，此時正沖著她們揮手，“程子！小秋！快來，我們要走了！”程?也也向著她揮手，像是回應。

她匆匆跑去，將另一串項鏈塞到宋璞玉手中，“和我做朋友太好了，處處想著你！你呢？有什么給我！”宋璞玉抖開項鏈，發現下面是綴著一顆粉粉的阿拉善彩玉，像蹂躪過的荷花，也像人魚身上的片片鱗片。

“好看唉！”她馬上就把這項鏈套在脖子上，在包裝袋里翻翻找找，“我當然也買了送你的禮物！別把我想的那么賊”。

終于，一個橘色的小禮盒被捧出，里面是顆火焰石。“黑耀石？”程?也捉摸不透，她用兩根手指夾出，放在陽光下揣摩。

還是好黑。

“你個農村土鱉，我來！”宋璞玉搖搖頭，拿出店主送的紫外線燈就開始“施法”，不過幾些時間，原先只有黑色的那塊礦石內現在摻雜了如火般的晶狀體。石如其名，它真就像烈火焚燒過留下的火種還未熄滅，絲絲熾熱從縫隙中噴涌而出。

“它在紫外線很強的時候才會呈現，今天太陽這么大你涂防曬了嗎？”宋璞玉得意洋洋，將它推到程?也懷中。“我可是選了很久才決定選這個的，其它的都不適合你，”她笑嘻嘻，沒注意到一旁的秋南一。

姚準之著著車站表摸著下巴，“我花了將近40法郎，好看的太多了，根本選不過來……”

沈萬岫慢條斯理道，“有錢，我用了8法郎”，她遠遠看看宋璞玉，“都給她用來送禮了。”“噗哈哈……所以你沒買？”姚淮之忍著笑繼續鉆研車站牌。

“……她用我的錢給我買了塊石頭。”

沈萬岫無語了，撇撇嘴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