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什么不對?”
“你沒換瑞朗吧,那你是怎么付錢的?”
程?也和宋璞玉坐在火車上,上午的任務算是完成了,下午則模模糊糊。
“美金嘍,在這里瑞朗向上向上不就是美金嗎?”她挑眉一只手摩挲著那塊雨花石,望著窗外,“雖然找零錢不是很容易但也可以用”。
程?也不知道從哪陶出一支白色丙稀筆,在粉綠交雜的石頭上點下一些白色小圓點和菱形的星星。
宋璞玉一邊劃拉著屏幕一邊快速打字,她把一邊耳機摘下,抬眸看了眼涂涂畫畫的程?也。“唉,你說我怎么發朋友圈文案?”她肘肘臉都快貼石頭上了的程?也,道:
“世界以痛吻我?”
“嘔……我痛死。”
嘖,沒品。
宋璞玉一臉無語,她重新戴上耳機,把湊過來一臉壞笑(猥瑣)的程?也推開。“唉唉?別嘛,評價一下唄,”她笑嘻嘻地把石頭上那兩個抖成蚯蚓一樣的小人亮出。
“嘶……這隔行如隔山,很難評你懂吧……”宋璞玉托著下巴一臉認真地看著程?也。
“……真會說話,不和你玩了,我去找我的小秋寶寶去嘍!”
這下該輪到宋璞玉了。
“嘔……”
程?也嘻皮笑臉地拍了拍一臉嫌棄的宋璞玉就跳到秋南一哪兒了。
車上有些吵,小孩看動畫片的嗡嗡聲,大人敲打鍵盤的啪嗒聲和嘰里防嚕聊天的聲音魚龍混雜,在這么個氛圍下秋南一也能睡著倒是個奇跡。
程?也原本是想給她看看石頭上自己畫的小人的,但反復拿起雨花石又突然對自己失去了信心。
歪七扭八的兩個小人果真就像兩個污漬,把這片莫奈筆下的花園放上幾只甲殼蟲。
嗯..……她可能也覺得不喜歡吧。
就這樣,這兩只“甲殼蟲”被取出的消毒棉片悄無聲息地一點點擦掉了。秋南一自然沒反應,她就這樣安安靜靜地睡了一程,程?也亦如此,一個人什么話也沒說。
午時14:33。
火車到站蘇黎世,她們陸續下車,跟著姚淮之和沈萬岫走過幾條柏油路,來到了馬場。
“我把教案寫完了!雖然才一頁……”姚淮之用手撥撥藍色的裙擺,想找一個一起陰暗爬行卻發現沈萬岫和宋璞玉站在一起,程?也和秋南一站在一起。
“……”
她無語片刻,自行退出,不多時,換了一身衣服。白色騎士短袖和黑色手套,桃紅的長發被盤成一個丸子,下身是黑色硅防滑馬褲和修長的長靴。一套精簡的騎士服下來,顯的姚淮之像個低調老手。
“他是?”
程?也懵懵地偏頭看了眼姚淮之身旁那人。粽發碧眼,濃眉,卷發,長臉,嘴角下還有一顆小痣,單拎出來像北歐神話中的人,不過和姚淮之站一起倒像是...…姚淮之她異父異母的某個弟弟?
“還能是誰?教練啊!”姚淮之被問的疑惑,她不解道,“怎么,你看成什么了?”
“你異父異母的弟弟。”
“你新男友。”
“?”
程?也和沈萬岫同時回答,那個教練則兀自微笑,笑的臉僵。
“呃……大家好,我是多米尼克·查爾斯,你們本次的教練。”
他像個害羞大男孩似的撓了撓頭,一口德語說的緩慢。“那先去換身衣服,我們的馬術課就開始了。哦女士不對,更衣室在右手邊的那個屋子里,租衣服在旁邊的裝備室里。”
有人默默點了點頭,有人揮手表回答。
“你不會沖著他辦了年卡吧,”沈萬岫和宋璞玉叫了一位工作人從倉庫里拿了兩套衣服和防護工具。“我可從不為男人辦卡”,姚誰意正言辭,“誰都知道。”
等她們都出來后,程?也才磨磨蹭蹭地揪著衣擺踏出來。她在里面糾了了半天,擔心自己這么穿很怪,不過出來后比她想的好一些,至少沒人偷偷摸摸在那討論別人,這一點程?也快老淚縱橫,喜極而泣了。
“那我們去選一下自己的馬吧。”多米尼克推開馬舍的小門,一群高大,且色彩多變的馬便紛紛抬起頭發出聲聲鳴叫。
“這衣服不太適合我吧……”秋面一不自在地向下拉了拉上衣,沒敢抬頭。“不不不不,別否定自己,你美爆了!!”
程?也順勢掃了眼秋南一,想安慰的話瞬間卡在嗓子里,說出來太違心,不說出來太“高冷”。這哪里是不適合?騎士服把腰線襯的更加細致,馬褲和長靴勾出腿部線條,盤成的丸子松松垂下,發絲落在白潔的脖頸上。
她紅著耳尖用左手用力揉揉后頸,隨手指了指一匹烏黑發亮的高大馬匹道,“我想選這個。”
“啊……好眼光,這是弗里斯蘭馬,氣質好,品種高,很適合您。”
多米尼克拉開小門,牽著那匹的韁繩走出來,將繩子放在程?也手中。
“帥!不過你上好像爆米花駕著……黑騎士”,宋璞玉也走了過來,她手握的韁繩另一邊是穿著白色“毛靴”,黑白交錯的吉普賽馬。
“你像功克力猴子駕著斑馬餅干。”
“同樂同樂。”
程?也和宋璞玉給每匹馬都起了個綽號:沈萬岫和她棕色發亮的夸特馬是“芥末章魚和曲巧餅干”;秋南一和她灰色為基礎,黑色網絡狀交錯縱橫的安達盧西亞馬是“桃子考拉和奶牛白巧”;姚淮之最不一樣,她的馬是白的發粉,血管清晰可見的汗血馬,其實就是“白皇后及她的超級無敵大漂亮座駕”了……
上馬誰都會,可當真正坐上去誰都說不準。
“正確的坐姿,通常我們要注意耳朵、肩膀,臀部和腳跟在同一直線上,還要留意手臂要有一些彎曲,以便肩胛骨保特下沉狀態”,多米尼克淡然道,“將身體重心保特在臀部垂直線上……”
After30minutes--(30分鐘過后--
程?也學得極快,或許說是她天賦異稟。她駕著馬環繞馬場小跑了兩圈,這個感覺棒極了!
程?也先是向秋南一那走了幾步,后面想想還是走向了宋璞玉。“需要幫忙嗎?”她用黑色手套將長長的馬尾向后一甩,賤兮兮地湊在宋璞玉面前道,“某人是不是不行吶……”
“……”
宋璞玉一邊努力挖制住下面的馬,一邊抽空回答程?也那“無聊”的問題。
“好好好,你行你行你最行!”
馬小步向前走著,她下身一歪險些倒下,不過很快又被她自行調整回去了。“哦……”宋璞玉緊張兮兮地控制著馬,(準確來說是韁繩),“沈萬岫!來幫幫我……”她嘴角下撇,一副快哭出來了的樣子。
“腿不要夾太緊了!放松點。”多米尼克從不遠處跑來,貼心地幫忙糾正。
“……”沈萬岫默默走過去陪著宋璞玉,不然她又要怪她不關心她了。
程?也點到為止,她挑挑眉趴下對著馬耳悄悄說了些什么翻身下馬了。不多時,程?也又回來了,她邊走邊對著多米尼克做著口型。
“嗨,秋!”程?也走到秋面一馬下朝著上面的人道,“秋!教練說我可以來幫你”,她頓頓,小聲問道,“我可以上來嗎?”
“啊……?”秋南一自是沒料到,也沒多想,磕磕絆絆道,“可……以……吧”。
“那謝謝了”
還沒等秋面一弄懂為什么要謝她時,程?也已經一躍而上,穩穩坐在了安達盧西亞馬上。
“…….”
她和她貼的極近,一股淡淡的香味從她身上溢出,秋南一形容不出來,像燃燒時候木頭的味道和話梅?這感覺很奇怪,說不出來的好聞和熟悉。
“別分心哦,你重心不對”,程?也盡量不去貼近秋南一,不然看起來像她在猥瑣純情大小姐(bushi),“……”秋南一嗅的有些頭腦發暈,她慢慢把腰身挺直,手握韁繩,有些不敢呼吸或動一動。
“別低頭,不要擔心馬,看前面”。看樣子程?也是真的在教。秋南一有點難過,不過很快又被打消了。“你不像剛學的”,她輕聲說著。
“嗯……你愿意教我,我很開心也很謝謝你。”
“謝謝倒不用對我說”,程?也的手也握著韁繩,為了保特平衡她只能貼看秋面一的耳畔說話。該說不說,美女都是自帶體香嗎嗚嗚……程?也心里痛哭流涕,外表卻酷的要死,臉不紅心跳,一本正經。
“……”
“是不是有點怪?”
秋南一被程?也的發絲繞的癢癢的,她擺擺頭有些不好意思。
不說還好,這么一說程?也便覺得有些什么了。“是…是嗎……”她自動隔開一段距離,尬笑道,“也許吧……”